她果然猜得没错,连晚晴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连晚晴为什么非要毁掉季司寒在意的人呢?
舒晚只是陪同季司寒前来的,再想不通,也不会开口说话,只抓紧季司寒的胳膊,乖乖立在一旁。
连晚晴见她不吭声,阴狠的视线,便重新放到季司寒身上,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婚戒,神色一冷。
“你们结婚了?”
从前要将舒晚藏起来的男人,此刻光明正大的,牵起舒晚的手,露出两人的婚戒,给连晚晴看个清楚。
“没有如你所愿,我最终,还是娶了她。”
得到准确的答案,连晚晴阴沉的眼底,缓缓升起愤恨的情绪。
她一把扔掉手中的书,抬起被烧成树皮般干枯的手,狠狠指着舒晚。
“你答应过你大哥的,要娶宁婉为妻,你怎么可以违背遗言,娶了她?!”
那样愤恨到震耳欲聋的嗓音,从窗口里传来……
非但未减轻音量,还带着股恨不得他们统统下地狱的残忍。
“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彻底忘了你大哥曾经对你有多好了?!”
连晚晴就像是疯了一样,瞪着双凹陷进去的眼睛,恶狠狠的,冲季司寒歇斯底里。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赶快和她离婚,去娶宁婉,否则你大哥会死不瞑目的!!!”
到这一刻,舒晚才真正体会到,当年被逼着娶宁婉为妻的季司寒,到底有多难。
她看向季司寒的侧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看着连晚晴发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阿兰说过,连晚晴是有精神疾病的,受一点刺激,行为就会变得不太正常,现在这样也只怕是病症发作。
连晚晴骂了很久,直到季司寒抬手,有狱警进来,给她手臂上来了一支针剂,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却仍旧不肯放弃的,用有气无力、又阴狠的话语,指责着季司寒:
“你明明知道你大哥生前的愿望,就是娶宁婉,你却不帮他实现,你大哥真是喂了条白眼狼。”
立在门外的季司寒,面无表情的,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向被绑在轮椅上,已然毫无力气挣扎的女人。
“我大哥要是知道我心有所属,一定不会逼我娶宁婉,这一切,不过是你束缚我、捆绑我的道德枷锁罢了。”
“呵——”
连晚晴却冷笑起来,笑着笑着,布满皱褶又耷耷下来的眼皮,猛然抬起。
舒晚看到那眼皮下的眼睛,猩红到被红血丝充斥时,吓得心脏,再次发颤。
季司寒的母亲,光是一个眼神,就吓人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折磨人的手段,会有多恐怖。
察觉到她有些害怕,季司寒微低下头,安抚着她,“别怕,有我在,她这辈子都伤害不了你……”
舒晚轻点了下头,再次挽紧他的手臂,似乎靠季司寒近一点,就会更有安全感一般。
两人甜蜜和谐的画面,落在连晚晴眼里,便是一根针一根刺,扎得她难受到,恨不得上前撕毁了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
凭什么她的儿子没了,初榆的儿子却可以得到一切,掌权人,心爱的人,日子过得美满又幸福,而她的儿子却躺在冰凉的地狱里,凭什么?!!!
连晚晴咬牙切齿的,狠狠怒视着季司寒,“你等着,等我出狱,我一定会将你的妻子碎尸万段!”
就是这种被饿狼盯上的恐惧感,令舒晚感到害怕,仿佛下一秒连晚晴就要穿破玻璃,冲出来掐死她。
对于连晚晴放下的狠话,季司寒全然不放在眼里,“你出不出得来,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连晚晴没有反驳,却盯着舒晚,莞尔冷笑,精神病越个狱,再杀个人,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
季司寒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冰冷无情的眸子,死死凝着连晚晴,“你要是敢动她,我让整个连家陪葬!”
即便连晚晴没有机会动舒晚,季司寒还是一句话,堵死了连晚晴的后路。
连晚晴阴冷的神色,骤然暗下来,谁也看不清,那蕴藏在心底深处的阴暗,到底有多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