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早就预料到,所以提议改造成帆船。
只是,需得花费大量的钱财。
这笔银子,还是皇帝帮忙筹集的。
“咱们从北边的港口登陆。”朱仲钧道。
顾延韬道是。
他们的水手,将两艘船都收进舱里,装满了东西,开始朝南边的港口驶去。
这个位置,已经离鞑靼的军队不远。
顾延韬的心里忐忑。
“殿下,鞑靼人不敢追过来。”顾延韬低声安慰朱仲钧,“鞑靼人擅长水战。”
“他们的战船坚固,水性比咱们好;他们的战士骁勇善战,咱们的船小,不易冲撞。况且,咱们的战舰,不能和他们正面冲撞。”朱仲钧分析,“这场仗,未必输得。”
顾延韬点点头。
*****
鞑靼军队,正在发疯似的攻城掠池。
他们把城门撞坏,抢夺了粮草,占据了城墙。
而后,他们的战船逼迫顾氏庄园的水军,不得不撤退到了北岸。
鞑靼军的主帅阿尔罕,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汉子。
他的眼睛狭长阴戾。
鞑靼王族,本就血统混杂,阿尔罕更像鞑靼贵族,并非纯粹的汉人。
他们的部落,因为他祖上是蒙古人,而他们部落又是大汗最宠爱的幼弟所建。他的权势颇盛。
他率领鞑靼铁骑,连番打击汉国各地,杀了许多汉官。
大汗对此很恼怒。
“……鞑靼王族,乃是世袭罔替,没有废黜制度。他们的子嗣,除了嫡出外,全部要服兵役。”
“他们的首领,也只允许他们娶一个妻子,纳妾的权利都没有。”
“他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女,都要从军,不得入仕为官。”
“这个政策,是大汗亲自定的规矩。”
“大汗对此极重视。”
“他曾经有个弟弟,娶了一个异域美人当媳妇,生下了一窝崽,都是鞑靼人。大汗大喜。
他封了弟弟当大汗,还封赏了他的妻子,给予厚赐。”
“那个异域美人,嫁了鞑靼王族里最年轻最有威望的阿尔汗王。他是阿尔勒的儿子。阿尔勒在阿尔罕之后死了,阿尔勒的妻子也病故了。
他的两个儿子,都被鞑靼首领指给了兄弟们做侍奉。这个制度,也是鞑靼首领定的。
鞑靼首领不仅仅想保持他们部落独尊的地位,还想让整个部落繁荣昌盛。他们希望每代的子孙都强壮健康,拥有丰富的资源。
他们崇尚战斗。
他们觉得,如果不杀戮、征战,他们的部落就无法维系下去。
鞑靼人的子民,从小就学习骑射和武术。他们有了战车和战甲,天下无敌。
而他们的子孙,则要在沙场搏杀。
鞑靼人有自己的文化,但是他们的语言和习惯,依旧保持着鲜明的鞑靼人风格。
他们称呼汉人为“汉猪”。
大周的文字,是大夏时期传过来的,而鞑靼人是通用的。
他们的文字,是大夏语,甚至有点相似宋词,但是又有所不同。
鞑靼人也知道自己不是正统。
他们崇拜大汗。
大汗就是唯一的神明。
在大汗的教导下,他们懂得礼貌、知礼节、忠诚。
然而,他们骨子里却有着狂妄和野蛮。
他们信奉力量和战功。
他们的战斗意识很强烈。
大周的将士们,遇到了鞑靼军,屡次吃亏。
直到大汗亲临,他带着五万铁蹄,横扫鞑靼。
鞑靼首领和副首领,皆投降。
他们承诺永不与大周为敌。
大汗也愿意宽恕他们。
鞑靼的人才,在大周内耗殆尽;鞑靼的疆土,亦是寸土难寻;大汗也知道,若是不妥协,鞑靼迟早要亡国灭族。
所以,大汗答应了他们。
大汗也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和素质都很高。
他们不惧怕任何一个对手。
他们的战舰,可以在江海纵横驰骋,大周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所以,大汗派遣了顾延韬为使者,请求和谈。
“......陛下说,你们不想战,我们也不想侵犯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渔阳郡、平宁府,我们都放弃,你们可以回去。只要交出顾瑾之即可。”
鞑靼使臣对大周皇帝道。
大周的皇帝很愤懑:“朕不同意和谈!”
“我们愿意归顺大周。”鞑靼人说道。
鞑靼人虽然是游牧民族,可是他们的祖先,是黄金氏族。
他们的部落,历史悠久。
大周灭亡了他们的祖先,却不足以令他们感恩戴德。
他们的祖先曾经侵略大周。
大周对鞑靼人,是仇人。
仇恨的滋味很苦涩。
所以,鞑靼的百姓,也渴望复国。他们的王族,从前不屑于这些虚名。
可大汗的命令,不能违背。
他们也害怕死。
鞑靼人的战船数目庞大,可以在江海里畅游。
鞑靼的人,有足够的勇气,和大周的战船硬碰硬厮杀。
可大周不敢。
他们不是鞑靼人的对手。
这么多年,两国互相侵扰。大周损失惨重。
现如今,鞑靼愿意退步,愿意归附大周,是大周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
顾延韬也觉得,这件事太荒唐。
顾瑾之身怀龙嗣啊。
鞑靼人怎会甘愿归顺?
鞑靼人向来凶残暴虐,绝不会屈居任何一方。
“你们确定吗?”大周皇帝再问。
鞑靼的使臣就道:“大周皇帝陛下,我们愿意遵守您定的律法,并不是贪恋您的皇位。您的皇位,对我们毫无吸引力。我们只想让我们的部族兴旺。我们愿意归顺,也不是贪图皇帝的宝座。而是,大周的皇后娘娘和贵妃,是我们大汗钦点的。您不肯交出她们,我们大汗就不会罢休。”
大周皇帝脸色微沉。
他的眉宇间露出了几分犹豫。
这种犹豫,很快消散了。他咬牙切齿道:“朕就算把皇后交出来,他也不会放过瑾姐儿的。他已经派人去掳劫她。”
鞑靼人笑起来,很爽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大汗就和大周鱼死网破吧。”
他们走了。
大周皇帝震惊,立马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众臣纷纷表示,鞑靼人狡诈,绝不能信任。
鞑靼人若真的不顾及性命和安危,那么大周只好开战了,否则他们必定卷土重来,给大周带来更大的损失。
“我们不妨试探试探鞑靼人的底细。”有臣子建议。
“如何试探?”
“陛下,奴婢听说,鞑靼人不会养牛羊,不会养蚕织布;也不会种粮食,他们靠吃人肉为生。咱们可以挑拨他们自相残杀,削弱鞑靼的实力,等大汗回来,我们就可以趁机反攻。”那位女官建议道。
其他的臣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是个好主意。
鞑靼的人不爱农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