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喜悦中,像被泡在蜜罐里,心里的甜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幸福。
“彩云,这种感觉只是跟你说,你是体会不到的,只有你亲自经历才会明白。”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让阿爹和阿娘亲自来见证。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些落寞。
不过很快这种消极的情绪被外面的唢呐声打断了。
这是民间婚礼的唢呐声,热情欢快,如同百鸟和鸣,生机勃勃。
我好奇地看向窗外,看见数以万计的彩色的鸟,围成一朵五颜六色的玫瑰花。
彩云都倒吸了一口气。
不可思议的说:“小姐……这是普通人可以看到的吗?”
我说:“是的,你都看到了。”
我表现的镇定的不能再镇定。
师父他好浪漫。
几曲仙乐过后,终于轮到我出场。
彩云将我的头蒙上,扶着我的小臂慢慢走着。
明明知道在场的只有四人,却十分紧张。
当彩云停下后,一双纤长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瞬间被一股暖流包围。
此时我噗通乱跳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心之所。
就当我以为要三叩九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垚垚,不可和他在一起!”
是花洲!
花洲能来我是开心的,可是她却拽住我的手让我走,不让我嫁给师父。
我自然是要甩开她的手的。
“为什么?”
我无比痛心,甚至开口咬了她的胳膊。
但是她却没有松手。
我感觉到有一丝血腥甜味,便停下了撕咬。
此时我的红色盖头已然落了地。
花洲在我嘴里喂了一个药丸。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拍进去嗓子眼,咽了下去。
我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嗓子,想将它吐出来。
师父搀扶着我,另一只手轻抚我的后背,也不知怎的,居然有一丝丝凉意。
我都有些不认识花洲了。
她还带着一个拿着扇子的男人,那个男人皱眉看着我。
我摇摇头。
“花洲,我给你说过的,这是我的心愿……”
我说。
然而花洲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善解人意,而是十分严肃的又对我说:“垚垚,我不想你后悔!这个丹药是你很久之前给我的,你说若是你发生不测或者做什么决定时一定要让你吃下。”
我疑惑起来,这就像一个局。
我看看师父,他竟然无一句话对我说,而是蹙眉看着我。
他一身红色喜服,显然是精挑细选的。样式十分新颖,像是人间最奢侈的新郎。
红色的喜服更加映衬的他乌发乌眉,五官更加立体。
我上前摸他那浓墨重彩的眉眼,嗓子却一时间痒的厉害,疯狂咳嗽起来,喷出一口鲜血。
头一阵晕眩。
“小姐……”
“垚垚……”
“徒儿!”
好在有花洲和师父的搀扶,才不至于倒下。
我悠悠睁开眼睛,笑了一声。
“嗨,别怕。不就是吐点血而已,没事,想看吗?还能来……”
于是我果真不受控制的一直吐血鲜血。
彩云这丫头都快急哭了。
她质问花洲。
“你究竟给小姐吃的什么?”
我刚想训斥彩云,我吐血不是一天两天,不能把全部责任推给花洲。
就见李承玥拽住花洲的手,用力捏着,恶狠狠的贴着她的脸:“解药!你这个毒妇!”
我赶紧大喘口气,李承玥你这个白痴,花洲是神啊,难不成你还想杀神?
威胁谁都威胁不了神明的。
花洲倒是让我意外,她竟然比彩云还要伤心,眼角留着眼泪。
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将他的手甩开。
“垚垚,你给我丹药的时候没有说过这是必死的药……”
她颓然坐地。
而我却没有为自己即将失去生命感到难过。只是觉得死在新婚夜这天,真是不太吉利。
有些抱歉的看着师父。
或许师父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师父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师父说:“没事,别怕,终究是师父的错。你你失了的心,师父还给你。”
我更加疑惑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让我震惊不止。
师父用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将一颗心刨出来。
而我在此刻却看见了光。
我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那里面有无数涂满墙壁的壁画,上面有着一个掏心的女人。
我突然看见师父他的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他用阵法将一个女子钉在画壁掏心女子的那面壁画之上,那女子留着血泪对他控诉:“我有着凰神的一颗心,而白炽只是一张皮,为什么你要杀了我,将心给白炽,而不是去杀了白炽,将那张皮给我?”
他神色不动,硬生生将心掏出。
他说:“这是属于凰神的心,我将它还给凰神。你与我共同中了情人蛊,我会将你放入凡间,让你好好做人。早日修炼成仙。”
那名女子留下最后一滴泪和我的泪重合。
我终于想起来。
今生今世,是我无数次穿越后的又一次修行而已。
只不过这次我选择错了!
他!北极神君!
自始至终没有爱上过我。
我也从来都是那个被他算计在内的人。
他早就知道我身上那颗心是凰神的。
我将师父的心重新还给他。
“师父,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父。从此之后,我也不再是你的徒儿。既然你是神,那么我就是魔。我只愿再见到你,就是神与魔之战,或者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我曾经入过修罗道,当然知晓如何坠入魔道。
“人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人生在世须臾年。何苦留恋那从前,我自逍遥乐无边。”
一道黑色的光从我的心头释放出来。
我一把拍向北极神君,他一个躲闪不及,被我拍倒在地。
此时我是不关心所有的,什么疼痛,什么心酸,什么亲情,什么友情,爱情,这一切都是我不在意的。
狂风骤起,我可以驾驭风。
身上的红色喜服全部炸飞。只剩一身里衣,白衣如雪。
竹楼炸裂,转瞬间成为废墟。
我看了一眼那个打开折扇的男子,突然想起来。
他是沈儒晁。
我将他推至树下。
“莫要掺和进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只是吓唬他。
花洲冲上前来,拿着剑指向我。
花洲说:“垚垚,你……清醒点!你堕魔了!”
我仰天大笑。
“神也好,仙也罢,魔又如何?总不会要去拿一个魔王的心!”
留下话后,我便去向熟悉了几世的魔王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