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他身上竟然也有冰蚕!”田欢顿时惊呼,“这都已经是第二个了!”
而且,不管顾长水还是柏昭,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柏尚书的儿子!
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顾长水点头。“以前我中了冰蚕,我以为他是想害我。可现在竟然在柏昭身上也发现了被种下冰蚕的脉象……那这事就值得深究了。明天我得去和母亲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田欢连忙点头。“是该去问问了!”
不过第二天,当他们去向端宜长公主请安的时候,却见端宜长公主大清早的就沉着一张脸。
常驸马悄悄的对他们使个眼色,然后指指长公主面前桌上那张拜帖,田欢就知道原因了——这是永乐公主府上送来的拜帖。
“母亲,是永乐公主主动来向您认错示好来了?”
“是。”端宜长公主冷声回应,“那天我们闹得那么僵,也都把狠话说尽了。她要脸的话,就该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可这才几天,她就巴巴的来向我赔礼认错了!她这举动哪里像个公主的作为?”
田欢嘴角抽了抽。
“那这件事母亲您怎么想的?”
端宜长公主唇角忽的掀起一抹冷笑。“我都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既然她还不肯放过我,那我就只能陪她玩到底了!我也想看看,到底他们还想从我这里弄走什么!”
“这个就随您高兴了。”对于这件事,顾长水不予置评,他直接就问起了冰蚕的事情。
端宜长公主立时脸色变得更加冰冷。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早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吗?你身上的毒也已经被除掉了!”
“可是我发现了另一个身上也带着冰蚕的人。”
端宜长公主双眼一眯。“谁?”
“柏昭。”
“哈,果然是他!”端宜长公主突然开心的大笑。
顾长水挑眉。“母亲您早知道了?”
“我不知道。不过知道那臭小子身上也有冰蚕,我心里只觉得解气!”端宜长公主高声道。
顾长水扶额。他突然开始心疼自己了——他怎么有一位这么率性的母亲?
要不是小小年纪就流落民间,受尽了人世间的各种磨难,他只怕也会被养成和母亲一样任性妄为的人。
还好还好,老天爷安排他遇到了爷爷,后来又遇到了田欢,他的人生才能这么充实圆满。
连忙深吸口气,他才继续问道:“所以,我身上的冰蚕其实是柏家人给种到我身上的对吗?”
“不出所料的话是姓柏的干得,只可惜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证据。”端宜长公主声音忽的一冷,“对你下毒的丫鬟倒是被我发现了,可她一口咬定事情就是她自己做的,冰蚕是她花钱从外头买的,她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对你下手。甚至话说完,她就咬舌自尽了!等我派人去查的时候,相关线索都已经被人给抹得一干二净,这个冰蚕毒也好像从没出现过一般,再也么有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您没有证据,也就只能无理取闹,怎么能折磨姓柏的怎么来。”顾长水道。
端宜长公主颔首。“没错!他姓柏的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就是了,可为什么他就非要对你动手?当时你还那么小,他怎么就下得去这个狠手的!要不是我把皇宫里的太医、还有京城里所有能找到的名医都给找了过来,而且国库里的名贵药材也都随我用,你的命早就不保了!”
“因为那段时间我闹得太厉害,御史弹劾我,我气得把那些只知道满口仁义之词的御史也按住当街打了一顿。然后这么多年他们都记恨着我,到现在御史台那边还代代相传,一定要参倒我呢!”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和他有关系?
顾长水心里感激和感动交织。
“母亲您为孩儿付出太多了。那么接下来,母亲您要不要和孩儿打一下配合?”
嗯?
端宜长公主抬起眼帘,就见顾长水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立马心头咯噔一下!“你又生出什么鬼主意了?”
顾长水狡黠一笑,他连忙附在端宜长公主耳边低语几句。
长公主听了,她颔首。“听起来有点意思。横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和他们玩玩好了!”
“就是嘛!玩一玩,很有意思的!”顾长水笑嘻嘻的直点头。
于是端宜长公主立马给永乐公主回了一封信,两个人冰释前嫌,恢复了往来。
“对了,还有那天你们在宫门口差点被牛撞那件事我也已经查清楚了,那事的确不是姓柏的干的,而是昌贺王世子出的馊主意。”解决了那件事,端宜长公主随口又提起这事。
“哦,原来是他啊!”顾长水并不惊讶,“那么笨拙又狠毒,想要直取我们一家人性命的办法,的确是这一家人的做法。那次被咱们赶出去,彻底丢了脸面,这是破罐子破摔了?那您是怎么对付他的?”
“我也没怎么样。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我要为儿孙积德,所以我直接把这件事告知了母后。然后就在昨天,昌贺王翻了个大错,被皇帝撸了王爵,改封为国公,赶到南京去养老去了!”端宜长公主慢悠悠的道。
“这样啊!那挺好的!”顾长水含笑点头。
南京远离京城,清冷孤寂,皇帝不知道多久才会往那边过去一趟。昌贺王……不,现在应该叫昌贺国公了,他们一家人到了那里,生活水平大打折扣不说,而且子子孙孙往上爬的希望也彻底断了。
杀人诛心,他们这么努力钻营,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吗?结果现在,他们距离真正的荣华富贵圈子越来越远,这个事实就足以把他们给折磨疯了!
这可比直接要了他们的命更让他们受不了!
既然端宜长公主已经把事情给办妥了,那么关于昌贺王府的相关讨论就此打住。
接下来,朝廷里给顾长水安排的官职下来了——中书舍人。
这可是个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