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碗筷收拾了，她就拉起他的大掌。
“走吧，赶紧洗个澡去。”
“你给我洗。”顾长水道。
“好。”
洗澡还不够。等洗干净了，顾长水就又死活抱住田欢不撒手，小别大半个月的夫妻俩亲亲热热的抱在一起，双双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当乡亲们见到顾长水出现在面前，大家也都惊讶得不得了。
顾长水笑呵呵的说了他回家的原因，大家虽然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表情依然是半信半疑的。
姜氏不用说，她一看机会又来了！抓紧就到处东奔西跑，散布消息。
顾长水对她的举动不置可否。
他休整了一夜，可算是恢复过来了。
再把家里前前后后看一遍，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等到午饭时候，他就拉着田欢到了竹鼠棚里。
“媳妇，刚刚我看了看棚子里的竹鼠，这一只好像不爱吃饭呢！它长得这么瘦，肯定卖不出来钱，不如咱们把它给炖了吧！”
田欢眉梢一挑。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水就搔搔脑袋。
“好吧，我老实交代：这次我到了县城后，趁着空闲时候往县城的笔墨铺子里走了一趟，才发现那里的毛笔都分好多种呢！什么狼毫羊毫鼠豪的，每一种用途都不一样。那些讲究点的学子，包袱里各种笔都备了好几支，摆出来倒是真挺有排面的。”
“哦，你说这个啊！”田欢点头，“毛笔本来就分硬毫软豪以及兼毫三种，而这三种又分别用不同的兽毛做成。只不过咱们家现在不需要——不对，你想到什么了？”
顾长水就笑了。“我摸了摸那些用来写小楷和画水墨画的毛笔，发现触感和咱们家竹鼠的鼠须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就想着，要不咱们试试？如果能成功，那又是一条赚钱的门路呢！”
用鼠须做毛笔吗？这倒是可以考虑。
田欢正心里捉摸着，又听顾长水道：“我顺便也去那些裁缝铺子看了看，发现原来老鼠皮也是可以做衣裳的？所以我估摸着，或许咱们的竹鼠皮也不用浪费掉了？”
田欢双眼微眯。
顾长水却一脸认真的模样。“媳妇，我和你说真的。这些都是我观察了好久才得出的结论，我没有信口雌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随随便便拿家里挣钱的事业来瞎胡闹。只是……哎！”
田欢扶额：“我现在都快要相信婆婆的话了。你这次去县城，到底是去考试的，还是去观察别人铺子的？”
他也才去了大半个月，刨去路上来回的天数，还有考试的三天时间，余下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的空闲。其他学子肯定都趁着这个时间要么赶紧读书查漏补缺，要么和同科的人交流学习。他倒好，居然就跑出去打听商机去了？
她都开始觉得他这事做得不靠谱了。
“我就不能两件事一起办吗？考试就那几天时间，可是在那前后还有那么多天呢！该读的书我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不用再看了。那既然空闲着那么大好的时光，我当然要好生利用才行！”顾长水却说，“而且我跟你说，我还从旧书摊上淘到了一本关于鞣制皮革的书，大概知晓了一点鞣制竹鼠皮的方法。我还带了几样鞣制的药材回来，你说咱们要不要试一试？”
田欢嘴角抽了抽。
“你都已经把法子都摸索清楚了，连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根本就是拿定主意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当然要问了。你如果答应了，那就是咱们一起下手去做。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只能一个人做。”顾长水叹道，“虽然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也没问题，可如果你能陪着我的话，我会很开心，做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这家伙！
田欢好气又好笑。
“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顾长水顿时咧开嘴，笑开了一口白牙。“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着，他就拉上她。“走，现在咱们就去试去！”
他迫不及待的，根本连一刻都等不及了！
田欢好生无奈，只能乖乖的任由他拉着自己去挑选了几只瘦弱的竹鼠，然后顾长水将竹鼠杀了剥皮，然后两个人开始鞣制鼠皮。
竹鼠的鼠须他们当然也留下来了，顾长水也根据他从书上看到的方法，将竹鼠毛处理过后，勉强做成了一杆笔。
七天后，将鞣制好的竹鼠皮捧在手心里，然后田欢发现，这竹鼠皮经过处理之后，手感还真不错！厚薄适中，料子也软，要是做成衣服的话，就算贴身穿都不会觉得刺疼。最关键的是——这么厚的皮子，冬天穿在身上挡风最好不过了！
至于竹鼠毛做的笔尖，这个质量也不错。最好之后，顾长水拿在手里写上几笔字，字迹铁画银钩的，锋芒毕露，很见风骨。
一切大功告成，看着眼前这两样成品，顾长水笑得一脸得意。“媳妇你看，我的想法不错吧！”
“是，你的脑筋转的真快。我和竹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教导，都没有想到原来竹鼠的皮毛还有这些功效呢！”田欢叹道。
顾长水就朝她挤挤眼。“那么明天，咱们带着这些东西去见见王员外？”
“这个还用说吗？”田欢撇唇。
于是第二天，小夫妻俩就将几块鼠皮连同拿支简易的鼠毫笔一起带去了镇上。
这一年间，王员外名下的生意全都不温不火。
因为鼠疫的缘故，整个石头镇的生意都不大好，他家大业大的，根基稳固，所以在这么多人里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但是，这也的状况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因此看到顾长水带来的这两样东西，他立马眼前一亮！
“这是你们做的？”他忙问。
“是，不过我们不是专业的，所以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做得粗，您就凑合着看看吧！”顾长水笑道。
王员外是个生意人，所以生意上的门道他清楚得很。
他将鼠毫笔和鞣制好的竹鼠皮拿在手里看了看，就吩咐小厮：“你去把祝掌柜和齐掌柜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