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见状,她赶紧来劝。“欢姐儿,你别往心里去!你婆婆小姑是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他们就巴不得把你给气出个好歹来,然后他们就开心了!可他们越是这样,咱们就越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我知道。”田欢点头,“我只是在想,外头风言风语都传成这样了,只怕相公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和我透露过。”
“他这不也是怕你担心吗?”唐氏道,“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让那些人去说去好了!咱们行得正做得直,哪怕他们指指点点?”
“可是有时候,咱们不站出来把事情给说清楚,事情就要被有心人给利用,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给瞎编成什么样呢!娘您忘了爹死后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了吗?”田欢轻声道。
唐氏怔愣了一下,她顿时眼圈红了。
“你爹死得是真惨,而且到现在还背了一身的污名。是我没用,直到现在都没给他平反,还连带的你都说不上好人家。”
“爹的事情,咱们先现在的确无能为力。可是眼下这件事,我们却完全有能力把情况解释清楚,那就不能任由那些人在外头瞎编乱造。”田欢沉声道。
于是,等到晚上顾长水再从学堂回来,他就发现媳妇和岳母看他的眼神很有些不对劲。
他吓得站在门口就不敢往里走了。
“媳妇,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田欢就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顾长水慢慢的挪步过来。“媳妇,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行吗?别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害怕!”
田欢无奈摇头。“我只是想问你,这些日子你去学堂上学,肯定不少人背后说你闲话吧?”
顾长水就是一顿,然后他无奈笑笑。“这不是可以想到的吗?我都这个年纪了,又长得黑黑壮壮的,穿上长袍也不像个书生,坐在学堂里也突兀得很。所以,不管走在哪,大家都难免多看我一眼,也会私底下议论上几句。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这几天,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让同窗们都对我心悦诚服,他们都不再嘲笑我,好些人还都主动凑过来想和我做朋友呢!”
“那只是你的同窗而已。村里其他人肯定还是会对你指指点点。”田欢道。
“那个无所谓啊,我不在乎。”顾长水摆手。
“可是,这些天咱们和镇上的贵人们来往少了,必定私底下指点你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了吧?”田欢淡又问。
顾长水立马收起笑脸。“媳妇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既然你那边都已经风言风语一大堆了,你觉得你能全都挡在外头,一丝都透不到我跟前来吗?”田欢冷着脸喝问。
顾长水顿一顿,末了长叹口气。“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将那些东西全都挡在外头。可我是个男人,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尽我所能保护着你。你还怀着身孕呢,我不想让你、让咱们的小闺女受到太大的波及。不过现在想想,我发现我还是太天真了。我本来还想把事情给瞒到至少你生完孩子呢!”
田欢见状,她就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轻戳了一记。“你这个人真是……在你看来,我有那么脆弱吗?既然都已经决定走上这条路了,那我肯定就已经坐好了相应的准备。外人的嘲弄,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我还是舍不得。”顾长水小声道。
“可你这么隐瞒的结果,就是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一声不吭,还就真叫有些人以为咱们已经和王员外闹掰了,咱们又可以随便他们欺负了呢!”田欢没好气的道。
顾长水就低下头。“媳妇你说得没错。我错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弥补了吗?”田欢就问。
顾长水怔一怔。“这个……怎么弥补?”
“当然是咱们请摘星楼还有保安堂的人过来作陪,大大方方的去村子里走一圈!让那些人都知道,咱们还好好的呢!顺便,也把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说出去。虽然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但咱们至少得把一切解释清楚,不能任由那些人这么污蔑咱们!”田欢道。
“哦,对!”顾长水连忙点头,“那咱们就这么办!”
他们说到做到。
第二天,顾长水就去学堂请了半天的假,然后他往镇上走了一趟。
没两天,高师傅的小徒弟还有之前摘星楼每天过来取竹鼠的伙计就一起过来了。他们在顾长水家里坐一会,吃了顿饭,然后就和顾长水一道,顾长水再扶着田欢,几个人大大方方的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见到这副画面,立马好些人主动过来打招呼,自然也会有人问上一句:“水哥儿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我和我媳妇现在正在尝试家养竹鼠呢!这事我们已经和摘星楼还有保安堂那边说好了,他们也是支持我们的,所以这几个月摘星楼的竹鼠主要从别家进,我们捉到手的竹鼠拿来试着饲养一下看看。现在,他们就是过来看看情况,给我们提点意见。”顾长水大声回答。
乡亲们听了,大家也就明白了——感情他们和摘星楼的来往越来越少,是这个原因!
一年来,这小夫妻俩已经在村子里树立了一定的威望,所以现在他们这么说,大家就差不多都信了。
当然也会有人不信的,其中就以姜氏母女几个为杰出代表。
“他们扯谎呢!故意这么带着人在村里走一圈,一看这架势就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他们这叫心虚!既然都已经开始摆虚架子了,那就说明他们肯定不行了!我可不信他们现在鬼扯的那些!”
“那他们也得把人叫得过来呀!要是换成你男人,你看他能叫过来谁?人家隔壁村的英哥儿中了秀才,现在都不来你家玩了!”乡亲们毫不客气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