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咱们终于摆脱他们了!”
当关上门的刹那,田欢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快意。她开心的低叫着,主动拉上顾长水的手又蹦又跳。
看她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欢蹦乱跳的,顾长水脸上也泛起一抹温柔的笑。他配合着她,两个人手拉着手开心的在狭小的屋子里转圈。
只是这里地方太小了。沉浸在兴奋中的田欢一个不注意,脚下踢到一张小板凳,她的身体就朝一旁歪倒过去。
“小心!”
顾长水一看情况不对,他连忙拉了她一把。但终究还是空间太过狭小,他们根本连退的地方都没有,田欢下坠的态势又太猛,最终两个人一起倒在旁边的小床上。
不过顾长水还是瞅准机会,把她拉进怀里护着,然后两个人就势一个翻滚,这才将冲力卸掉大半。
“怎么样?疼不疼?”好容易平稳下来,他赶紧问怀里的人儿。
田欢抬起头,脸上依然笑意盎然。
“有点疼,但没关系。只要想到以后咱们每个月只需要花五十文钱买个清净,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顾长水连忙松口气,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戳了一记。“五十文呢!这个数目可是不小。你要是不那么快同意,我还可以把价钱往下压一压,二十文应该差不多。”
“那还得和他们磨半天呢!有这个时间在那里被他们恶心,咱们还不如求个痛快!反正也就三十文钱的差价,我多干半天活也就出来了。”田欢不以为意的摆手。
见她把话说得这么轻松,顾长水却依然不高兴的抿紧唇瓣:“那些钱都是你辛辛苦苦上山采药、然后用心炮制赚来的,现在却要白送给他们。就算咱们现在不缺这个钱,我还是依然觉得多给他们一文都不应该。”
田欢掩唇低笑。“这话要是给公公婆婆听到,他们只怕又要气疯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顾长水一本正经的道,“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和你说了。你是我媳妇,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是吧?”
田欢笑着点头。“那倒是。”
顿一顿,顾长水又道:“而且我也想过了。虽然现在咱们手头有点钱,但那五十文肯定是不能直接拿出来的。这样的话,这两天就又只能让你辛苦一下,再做点药了。”
“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对我来说,做药是很开心的事情。这几天天天忙着割稻子,我的手好些天都没碰药材了,我手上正痒得慌呢!你就算不让我做,我也得抓紧时间练练手。所以也就是顺便的事。”田欢笑道,“再说了,咱们的新灶刚垒好,咱们正好再去镇上买几口适合前后两个灶口的锅子。”
“顺便,把多的竹鼠肉提到镇上去,送给三叔!”顾长水连忙补充。
“噗……哈哈哈!”
田欢顿时又笑得满床打滚。“你到底是被竹鼠给吓成什么样了?明明竹鼠肉那么好吃!”
“好吃是好吃,可也架不住天天吃啊!而且现在,那边笼子里还有二十多只呢!”顾长水没好气的指指那边的笼子。
这几天他们每天晚上回来后还得先去山上布置陷阱,早上过去顾家干活之前先去竹林把陷阱里的竹鼠给捉了。这么些天下来,可是积攒了不少竹鼠。
只要想想还有这么多的竹鼠肉等着消灭,顾长水的小心肝儿都忍不住直哆嗦。
田欢又忍不住一通爆笑,末了她才点头:“好了,知道了。这么多竹鼠肉,不送出去咱们的确吃不完。正好三叔他们开店的,对肉的需求和消耗都大,送去他们那里正好。那就给他们送去好了!”
“就是嘛!我就知道我这个主意挺好的!”顾长水忙不迭点头,脸上笑意盎然。
田欢看在眼里,她简直好气又好笑。
接下来两天,田欢也就专心致志的将心思都用在炼制新一瓶的竹鼠油上。
两天时间下来,他们又得到满满一瓶竹鼠油。然后到了第三天,小夫妻俩就推着独轮车又上镇上去了。
两个人这次学乖了,他们先去了医馆。
医馆的伙计一看到他们,脸上就扬起了热情无比的笑。
“田娘子您来了!您二位快请进,我这就去叫高师傅!”
远远的,他就丢下手头的活计,主动上前来接过顾长水手里的东西,然后一路说说笑笑的带着他们进去后院。
而且,他不止带着他们进了后院,还特地将他们引到一个房间里坐下,上了一壶热茶,殷勤的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去请高师傅过来!”
然后他就赶紧出去叫人了。
人走还没半盏茶的时间呢,这个伙计就已经回来了。而且再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人高师傅,还有另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老人家。
田欢一眼就发现,这个老人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双手也粗糙发黄,一看就知道是一双药师的手。
老人家快步走到田欢跟前:“你就是田大夫的闺女,刘师傅的弟子?”
“说我是刘师傅的弟子这话国誉了,他从没有认我做过徒弟,但我的确是田大夫的闺女。”田欢道。说着,她又朝着老人家行个礼,“高老您好。”
“你认得我?”老人家一愣。
田欢点头。“您去过田家许多次,还好些次都和刘师傅在一起一待半天时间,我记得您。”
老人家顿时激动得不行。“之前我家远哥儿说你是故人之女,我还不信。但是现在听到你这话,我信了!”
话说到这里,他低叹口气:“想当初,我还同田大夫打过不少回交道呢!他是个好人,医术高明,对病人也耐心细致,只要是被他看过病的人就没有不夸他的!结果谁知道……哎!”
田欢垂下眼帘。“都已经过去的事了。”
“是啊,都过去了。不过田大夫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他的闺女在制药上这么厉害,他肯定也会十分欣慰。只可惜……哎,如果你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能直接把你给请到我们医馆来常驻了。”高老叹道。
“就算我是男孩子,现在我也是不可能在医馆常驻的。”田欢却摇头。
高老愣了愣。“这是为什么?”
“因为,三年前的那位知府大人,他现在还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呢!”田欢指指省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