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皱眉道:“难道这才是你造反起兵的缘由?”
李秀宁此时也软了下来道:“对于苏彦这人,我虽还有恨意,但是见他为百姓付出如此地步,不至于让我一定要反唐,我那二弟没有做错,苏彦的确盖世英才。”
“但是自从我听到那帮神秘人的话,我便产生了想法,既然女子可以为帝,为何我帮大唐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如今落得这个样子,我不甘心!”
其实李秀宁是个很拧巴的人,原先身居高位一时之气跟苏彦对抗落败,本以为自己会了此一生,殊不知又得到神秘人的帮助,让其内心又活跃起来,再听闻李世民要将皇位日后让给武曌就彻底激发了其内心的不甘。
柴绍起身,将其搂在身边道:“秀宁,你为何不早与我说明,何苦呢,大唐现在的实力很恐怖,你可知道谁来了!”
柴绍听闻李秀宁的坦白之后,也能明白自己的夫人想的是什么,就是将李氏天下看的比自己还要重,同时那骄傲的性格,逼迫她走上这条道。
进入怀抱,李秀宁才感受到曾经的理解,其实很贪婪这种感觉,一时间让她忘记许多,不由问道:“谁来了?”
柴绍缓缓道:“那天夜里,我出府而去,见到了苏彦的手下,暗部统领,陛下已经知道我等与神秘人的接触,特意派他来调查,这几天我也是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李秀宁推开柴绍问道:“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难道这李世民想让他们来镇压我们?你糊涂啊,还愣着干嘛,让府内备战啊!”
李秀宁急着起身,正准备叫人集合,柴绍拉住她的手道:“算了,我们打不过的!”
“不可能,以我们现在的境界,怎么会打不过!”李秀宁不可置信道。
“你可知王良如今什么境界了吗?”
“你又可知苏彦什么境界了吗?”
“这帮人就是隐世宗门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又知道吗?”
李秀宁被这三个问题问的愣住了,她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那些人口头传诉的。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说。”
柴绍将其拉下石凳之上道:“那晚我与王良谈了许多,从他口中得知,目前白袍军也好,暗部也好最差都是与我们同等境界,首领级别都是大宗师境界,而苏彦更是达到了陆地神仙境界,这等实力岂是我们可以比拟的,说句难听的,他们动一动手,我等就得被灭亡。”
“其次,那一次战争苏彦本就没有斩杀太子,而是被隋唐遗孽派人灭杀,前不久,苏彦还帮太子报仇了,你的恨完全没有必要,再说一点,武曌已经不可能继承皇位了,由李承乾继承,你想想承乾的实力,他现在的威望,别说陛下还在,哪怕百年之后,谁又能动的了半分?”
“最重要一点,隐世宗门的意图在分化大唐,夺取国运,助自身修行,而你便是他们利用对象,只要内战一起,龙脉定会动荡,而他们便也趁机夺取,大唐会再一次被他们把控!”
柴绍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李秀宁一直给自己编织的信念便是为大唐江山永为李家,所以她才如此坚定,但是现在知道真相的她,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原谅都是自己的妄想,可恶,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
不过随即想到一点道:“既然陛下派他们下来,并与你交涉,说明他们愿意放你一马,你待在府中干嘛,还不快带着哲威走,不用管我!”
有时候心魔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缘起缘灭,皆是因果。就在那一刹那,李秀宁便全部放下了,内心所有的坚持被瓦解。
柴绍将其搂入怀中道:“莫怕,王良已经答应放我们的孩子,我自当陪你而去,不会让你孤独的,哲威他们也会好好照顾的。”
李秀宁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柴绍道:“夫君,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你,如今到了才明白你一直没变,是我着相了。”
柴绍感受到李秀宁这一刻的转变,他坦然一笑道:“无事,咱们夫妻从起义到现在,什么没有经历过,生死早就看淡了,不过现在也挺好,你回心转意了,我觉得值得了。”
正当两人依存之时,王良便带人闯入,柴绍看着他道:“王统领,我们夫妻俩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你了。”
王良冷着脸,严肃道:“是吗,不知平阳公主此时如何想法?还打算抵抗吗”
李秀宁好歹也是领兵将士,自身气势自然不弱,既然已经明白自己错了,也是坦然面对道:“平阳知错,望陛下能善待我跟柴绍的孩子,将其抚养成人。”
王良拿出密信道:“王爷有令,介于平阳公主受妖人蛊惑,虽有谋反之意,但无谋反之实,念其往日功勋,今后起搬出太原旧址,前往长安,柴绍举荐有功,恢复其大将军一职,任命为御林禁卫统帅。此举已经通过陛下认可,即日前往长安不得有误!”
王良的话一出,柴绍与平阳公主愣在原地,他们本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也万万没想到陛下与苏彦会如此行事。
王良看着两人笑道:“怎么,还不满意?平阳公主幸得你刚才认错了,若是还是执迷不悟,那在下可真的只能手下不留情了,起来接令吧。”
两人接过军令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柴绍更是来到王良面前鞠躬道:“多谢王兄手下留情,这等恩情柴绍没齿难忘!”
这件事苏彦或者陛下肯定无法得知,定然是王良出言,所以这一份大恩得记在他的头上。王良却急忙制止道:“你应该谢谢我家将军,我只是提个意见,是将军立即做主的,他说柴绍很不错,不该如此,至于平阳公主若是肯迷途知返,也可再饶最后一次,否则凭我也劝服不了陛下。”
李秀宁此时也是深深感觉到无地自容,苏彦如此不计前嫌,自己以前还将他当做生死大敌,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