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在宜春楼闹事?”被人打断了好事,那女子很是不悦的呵斥道。
“是我。”楚寒韵面无波澜的回答道。
景玉安刚想开口喊她,但被一旁的女子抢了先。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小的护卫。”那女子嘴里很是不屑道。
“你家公子今日便留在我这里了,你先回去吧!”
楚寒韵见她把自己当成阿玉的护卫,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她寻思自己这一身也不差啊。
“我是她的妻。”
在那女子想要将她推出去的时候,楚寒韵才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那女子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将她们二人打量了个遍。
她实在是没看出这两位是一对夫妻,再说了,哪有夫妻来逛青楼的?
女子好像忘了刚才自己做的事,人家明明是被她硬拉进来的好吧。
宜春楼老鸨得到龟奴的汇报后,连忙赶了过来。在看到楼里的东西被破坏了,对旁边跟着的龟奴使了个眼色。
这才开口质问道,“何人这么大胆,敢在我宜春楼闹事?”
“妈妈,是她!”女子见自己的靠山来了,连忙跑过去混淆是非。
老鸨顺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她看着楚寒韵手中的剑,再看看她周身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心想这人肯定地位不一般,可不能轻易开罪。
“不知姑娘何故毁坏我宜春楼的东西?”
老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这话说的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就算楚寒韵身份不一般,她这样说也不得罪人。
“你楼里的姑娘将我的人带了进来,我只是来将她带回去而已。”
楚寒韵并不想在这里纠缠太久,毕竟青楼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更何况她还是女子,还是早些离去比较好。
“哦?是这么回事吗?”老鸨偏头朝着向她告状的女子看了去,眼神里带着审视。
那女子见状,只是低头不语,老鸨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女子前不久被衙门的张知府看中,已经与她打过招呼说是要在她初夜时买下她。
她这几日私下里一直在物色可以给她赎身的人选,不过没什么成效,大家都知道她是被张知府看中的人,谁敢与当官的作对?
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明晚便是拍卖她初夜的日子,不成想她竟然破罐子破摔,想要在明晚之前将自己的第一次给别人,以此来己逃脱当那张知府小妾的命运。
老鸨也并非是那冷血之人,不然她也不会默许女子的这一举动。
只是一个妓子,哪有那么好的命,能碰到一位心甘情愿,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子呢?
早在开始的时候她就劝过她要认命,看样子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她无奈的摇摇头,开口道,“真是对不住,这些损坏我们宜春楼自付便好,不知您看这样如何?”
楚寒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带着景玉安就准备离开,才出了房间就被一群官差拦住了去路。
“大人,就是她们。”
“将她们抓起来!”张知府对着官差吩咐道。
“慢着!”楚寒韵抬起拿着剑的手,出声阻拦。
“平白无故,你为何抓我们?”楚寒韵质问道。
“嘿,老爷我抓人还需要理由吗?再说了,刚刚街上发生了命案,我看你就像那行凶之人!”
没想到这张知府误打误撞,竟然真找到了杀害刀疤脸的楚寒韵。
也不知该不该说是楚寒韵倒霉!
楚寒韵看这张知府的架势,推测他肯定不是什么好官,想要去衙门里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对自己,也就没有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拿出来。
当那些官差来抓她们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的跟他们走了。
景玉安看出楚寒韵是有意让官差将她带走的,虽然知道以她的能力不会有事,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路过二楼一房间时,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撞开,她随意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人后,微微有些惊讶。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世子周子濯。
他看起来好像很是愤怒,景玉安准备继续一探究竟的时候,周子濯对着门外恶狠狠道,“看什么看?谁再敢多看一眼我把他眼珠子挖掉喂狗!”
他还盯着景玉安看了几眼,但他却似乎没有认出景玉安。
她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陷入了沉思。
直到她无意识的摸到了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戴着面具,周子濯也没有见过自己长什么样,所以他没有认出自己很正常。
还是跟着阿韵要紧,耽搁这么一会儿,官差与楚寒韵等人已经出宜春楼了。
楚寒韵的佩剑已被拿走,官差们将她围在中间,路上的行人看到后都在窃窃私语。
“哎,女侠可是为我们除了一害啊,官差怎么将她抓走了呢?”
“谁说不是呢?”
“我得跟去衙门里看看,不能让女侠一人承受。”
这人的话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他们都跟着官差前往衙门,想看看张知府如何定她的罪。
到了衙门,击鼓升堂后,张知府早已坐在堂上。
张知府坐下后,一旁的师爷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连忙打起精神,拍了一下惊堂木后眯着眼问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楚寒韵一手背在身后,不卑不亢说道,“我若是向你下跪,恐怕大人你的脑袋就要丢掉了,我不跪可是为了大人着想。”
张知府还未开口,一旁的师爷连忙大声喝道,“大胆,在这汴州我家老爷可是第一大的官,你个小小刁民竟敢口出狂言。”
“老爷,我看她定是杀害刀疤的凶手,直接定她死罪!”师爷拱手向张知府建议道。
张知府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思索了片刻,“来人呐,将这杀人的凶手给我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楚寒韵倒也没有喊冤,只是对着张知府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了,景玉安挤在人群中,看不清衙门里发生的事,她只听到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