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一行人跟着小男孩在黑暗的下水道里七拐八绕的走了好一会,小男孩在一堵混凝土墙前面停住了,他走到墙边,细长且粗糙的手指伸进一旁的缝隙之中,瘦弱的身体迸发出巨大的力气,将混凝土墙拉向一边,足足移动了四五十公分!
左佑疑惑的上前试了试,原来这墙面的下方有一段滑槽,本就是可以移动的,只是时间太久了,滑槽早已变形,所以小男孩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气,若是刚刚建造好的时候,这应该就是一道推拉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暗道,众人进入,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将墙面重新推了回去,众人继续前行,走出暗道后,左佑赫然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一条地铁隧道里!
在隧道里又走了一小段,小男孩带他们进入了一条隐蔽的岔道,男孩指着不远处的灯光说道:“看,那里就是我们的避难所了!”
左佑几人看向前面的灯光,这哪是什么避难所呀!根本就是在地道里安装了一扇铁门而已,目测那铁门的厚度,石头一刀怕是能斩断二十层!
还没等左佑他们靠近,就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对门口站岗的两个男人说道:“嘿,我跟你们说啊,老大刚刚说了,这几天是黄毛那个丫头的排卵期,咱们没事的时候都可以去爽一爽!”
“真的?黄毛长的可不赖,兄弟们早就想搞她了!”
“就是就是,唉~可惜我们现在得站岗,要不然现在就去爽一爽!”
“嘿嘿,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先去爽啦!拜拜!”
铁门吱嘎一声,又关上了,但门口站岗的人却没有停止聊天。
“说实在的,现在没怀孕的那几个女人,就数黄毛长的最好了吧?啧啧,真想赶紧换班啊!”
“谁说不是呢!剩下那几个不光长的丑,年纪也不小了,搞着太没劲了!”
“是啊,都生过好几个了,每次都躺在那里跟个尸体一样,还是没生过的好!”
……
听着越来越没下限的对话内容,左佑几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向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向后退了出去,重新回到岔道外。
左佑皱着眉头问道:“孩子,你们避难所里的男女关系是怎么样的?”
小男孩低着头不说话。
左佑又问:“或者,你能跟我聊聊你的爸爸妈妈么?”
小男孩依旧低着头,把脸转向一边,小声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
左佑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郑重的说道:“孩子,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里面的情况,否则,一会我们见面,可能会……打起来的!”
左佑用了“打起来”,而不是“杀了他们”,他不想让小男孩觉得自己给避难所带来了灭顶之灾。
“老大说,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只有人数够多,我们才能生存!”小男孩的声音很小,似乎不愿别人听到他的话一样的继续说着:“我们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大人们说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只会自找麻烦!”
小男孩没有再说下去,左佑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正在努力理清这个避难所的生存思路,片刻后,左佑疑惑的说道:“孩子,你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应该算是一种极端条件下的人性缺失,但是,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为什么会不认同这种观念?按理说里面的人应该不会教育你正常的伦理观念,所以,你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态,你应该也认同他们才对;第二,你们的避难所应该没有足够的物资来供应不断增长的人口,你们的粮食是哪来的?”
小男孩抬头看向左佑,神情暗淡的说道:“以前只是避难所里的女人们会偷偷告诉我,男人们教我的是不对的,让我不要相信,后来,我遇到了大哥哥,是他告诉我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才明白那些大人很恶心!至于你说的粮食,我们其实没有多少人的,刚出生的孩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送走,换粮食回来,所以我们基本不会饿死!”
众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左佑才开口说道:“孩子,我们还是不去见你们的大人了,坏人的具体位置,我们自己去找吧,你……回去吧!”
“为什么?你们问到位置不是能更快找到你们的朋友么?说不定也能找到大哥哥!”
左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的确,你说的没错,但……和那些大人见面,搞不好,我会杀了他们的!”说完,左佑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说罢,左佑转身就要离开,小男孩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轻声说道:“只要能找到大哥哥!”
左佑身体微微一颤,转过身,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狗爪子,但我觉得这不算名字!”
左佑点点头,说:“的确,那不算名字,你应该叫希望,你是这避难所人性的希望!”
“希望……希望……”男孩重复了两遍,仰头说道:“好,我就叫希望,大哥哥也说过,我们要做人类最后的希望!”
人类最后的希望?难道这个所谓的大哥哥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左佑疑惑的看向希望,问道:“希望,你一直说的大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正义,但我觉得,他可能也没有名字!”
看来,像这样的避难所这石城可不止一处啊,左佑轻叹一声,起身走进岔道。
临近铁门,两个守卫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希望,一人用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哟,狗爪子回来啦?有什么收获啊?”
希望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左佑几人也进入了守卫的视野,两个守卫一下警戒了起来,端着手中勉强可以称之为猎枪的组装武器,紧张的说道:“什么人?狗爪子,你怎么还带人来了!”
左佑上前一步,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拿武器,然后微笑着说道:“别紧张,我们只是帮这个孩子把他的战利品送回来,顺便想找你们的首领问个路!”
左佑说完,将灰狼的尸体扔到了守卫面前,继续保持着微笑。
两个守卫惊讶的看了看那巨大的灰狼尸体,又看向希望,问道:“狗爪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希望点头说道:“是真的,这头狼太大了,我自己弄不回来,他们帮我送回来的,还想找老大问点事情!”
“他们要见老大就能见么?胡闹!”
“我答应过他们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答应的就是个屁!赶紧把东西拖进去,让他们走!”
“这头狼就是他们杀的,他们要见老大,你们拦得住么?”希望像是忽然长大了,说话时底气十足。
两个守卫警惕的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一人面带为难的说道:“那好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通知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