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由德艺院的各位先生作评委。
最终敲定,比试作画。
时间为一柱香。
比试一开始,蒋芷珊便执笔开画。
她下的每一笔都十分讲究,没过多久,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图便画出了轮廓。
水中有林,林中有水,水中有山,像是将大良的万里山河都汇聚了起来。
周围的人无不惊叹。
“事隔多年,我居然还能看到副院长作画,真是难得!”
“可不是,副院长当年的风姿,我永生难忘!”
“……”
再观沈凌音。
她不急不躁的开笔,每一笔都画的缓慢至极,直到画了半柱香时间,大家才确定她要画的是一朵花。
这朵花特别大,大的占了大半张纸。
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看沈凌音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就这水平,她居然敢挑战蒋芷珊?
脑子进水了吧?
温如兰忍不住扶额。
她当年将沈凌音教给温家教养,一是发现她自己有危险,怕沈凌音跟着她会被连累;二是希望沈凌音能学一些拳脚功夫,他日嫁人,若是受到夫家欺负,也不至于在拳脚上吃亏。
至于学识……
她没太在意!
“快看,一柱香时间到了!”有人喊了一句。
大家齐齐看过去,便见香已燃尽。
时间已到!
蒋芷珊掐着时间落下最后一笔,完美结束。
而沈凌音,却也有模有样的落下最后一笔,十分满意的冲着自己的画点了点头。
仿佛她画了什么旷世奇作一般。
这副姿态,又惹得在场众人一顿嘲笑。
“我还以为沈凌音画了什么好画,原来是一朵花!”
“我那五岁的儿子都画的比她好!”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竟用这样的画来挑战副院长!”
“你们也别笑话她,说不定有奇迹呢?”
“呵……若真有奇迹,我叫你一声爷爷!”
“……”
黎真上前看了一眼沈凌音的画作,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水平……她三岁时已经超越了!
早知如此,她刚才就不该把赌局开的这么大!
“评分吧!”黎真生无可恋道。
蒋芷珊看了一眼沈凌音的画,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声。
两人的画作,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便等着沈凌音痛哭流涕!
等着黎真狼狈离开德艺院!
德艺院的众先生开始评分。
就在大家准备落笔打分之时,沈凌音喝着水,突然呛到,一口水竟喷在了她自己画的那朵花上……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那朵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花,竟如枯木逢春一般,一点点的绽放。
鲜艳的花瓣包裹着黄灿灿的花心,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开至最艳!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双眼。
“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凌音画的花居然会自己开?”
“这是变戏法吗?”
“确定没有换画?”
“不可能换啊,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
打分的先生们也看呆了。
他们见过的好书好画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画技。
沈凌音的这幅画,足以震撼他们对画的认知。
握着笔的手也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甚至有先生冲到沈凌音的画前仔细查看。
一边看,还一边激动的嚷着,“这花真的会动……老夫活了六十年,算是大开眼界了!”
“是啊,这种画技,我也只从野史中看到过寥寥几笔的记载,却不曾想,竟真有这种画技!”
“……”
再观蒋芷珊,她此时的脸色,已由青变白,再由白转黑!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凌音的画,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由不得她不信。
那一头,黎真也愣住了。
从废材到天才的转变,这也太刺激了吧?
温如兰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知道沈凌音赢了!
就在大家还在为沈凌音的画作震惊之时,沈凌音却急切的催促德艺院的众先生,“各位,现在可以打分了吧?”
“可以可以!”众先生再看沈凌音,便满是敬佩。
但凡才能出众的人,都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尤其是沈凌音这种奇才。
众人齐刷刷的给沈凌音打了十分!
这一局沈凌音胜了。
蒋芷珊在不得已之下,也只得宣布沈凌音通过了德艺院的考核。
黎真走到蒋芷珊身边,朝蒋芷珊挑了挑眉,“副院长,不好意思,我这个院长之位,今天怕是让不成了!”
蒋芷珊气的吐血,但也只能咬着牙回应一句,“院长教导有方,芷珊输的心服口服!”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教导有方!”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便听到那一头有争吵声传来。
“沈大小姐,这幅画能不能留在德艺院供我们学习参考?”
沈凌音是想也未想,便直接拒绝了,“不行,这幅画我还有用!”她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将画收了起来。
她收画的动作粗鲁至极,惹得周围的人一顿倒抽气。
这沈家大小姐得多没文化?
这么好的画,在她手里像是垃圾一样。
就差抓成一团扔了!
“沈大小姐,恕老夫直言,你的画虽作的好,但你却不懂珍惜,实在是让老夫气愤!”
“沈大小姐若是不喜欢这幅画,便赠与我们德艺院,为何要毁了它?”
“……”
温如兰见大家如此气愤,一边安抚,一边悄悄问沈凌音,“你为何不肯将画送给他们?”
“你一会就知道了!”
沈凌音收拾好画,便直接离开了德艺院。
沈凌音一走,沈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沈凌音居然赢了副院长?”
“这怎么可能?”
“她是真的赢了,我们快走吧!”沈耀辉一脸的颓废。
看到沈凌音大放光彩,他便有种自己被压制的永无翻身之地的感觉。
眼下,他只想快点离开。
以免有人发现他,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毕竟,他算是大良国第一个被摘头衔的状元郎了!
沈家众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离开了德艺院。
沈凌音和温如兰坐上马车,温如兰仍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她忍不住问,“音儿,你啥时候学过画?竟还能做出这种神乎奇乎的画来?方才又为何不肯将画赠与德艺院?”
沈凌音将折成小方块的画塞到温如兰的手里,“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温如兰狐疑的打开。
这一看,她整个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