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耀辉每天都有新诗流出。
崇光帝下朝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薛公公要沈耀辉的新诗。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陛下,这是沈二公子的新作,早上刚刚流传出来,现在已经在京城中传开了。”薛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伴君如伴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皇上有心捧沈耀辉,薛公公自然要拣好话说。
“诗是好诗,只是……现在刚入冬,为何沈二公子的诗,写的却全是春天!”崇光帝眉头皱了皱,眼中有疑惑。
不仅这一首,之前的几首也都是以‘咏春’为主。
“这……兴许是沈二公子偏爱春天,天天期盼春天到来吧!”
薛公公汗颜,不知如何回答崇光帝,但是又不得不回应,只得小心翼翼的猜测。
好在崇光帝并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宣纸,站了起来。
“沈家这位二公子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出身低了些,朕听闻,他亲娘只是个姨娘!”话中颇有些惋惜之意。
若是个身份高贵的,倒是和九公主相配。
薛公公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揣摩了崇光帝的意思,“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奴才听闻沈家是那位姨娘在当家,沈大人的正牌夫人病了十多年了,那位姨娘将整个沈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从不争抢正牌夫人的位置,就连沈夫人的一双儿女,也是那位姨娘抚养长大,也算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哦?竟有这事?”
“奴才也是听闻的,不知真假,奴才多嘴了!”
“若是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沈二公子的亲娘,倒也算是品德高尚!”
“皇上说的是!”薛公公连忙应道。
心里已经有了谱。
怕是这次的科考一过,沈家就要变天了。
这日临近黄昏。
沈府梅花院。
梅姨娘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那人的回复。
她迫不急待的打开信。
信上说他并没有生肌膏,不过他打听到地下拍卖场近日有人出售生肌膏,今晚便会拍卖,并附上了一张地下拍卖场的具体位置图。
梅姨娘心中一喜,急忙通知了沈凌芸。
两人连晚饭也没顾上吃,乔装打扮后便出门了。
今日的地下拍卖场,相比之前,更加热闹,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要拍卖生肌膏的原固。
“听说了吗?今晚的拍品中有生肌膏,这东西,近十年都不曾拍卖过了,不知是哪位神医带来的!”
“可不是,我寻访生肌膏寻了数十年,总算让我等到了!”
几名穿着华丽的贵妇坐在一桌议论着。
“看见我脸上的伤疤了吗?因为这条伤疤,我丈夫都已经好几年没进过我的房里了,这世间怕是只有生肌膏才能拯救我这张脸!”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随着年岁的增长,脸上的皱纹是抚也抚不平,不笑的时候还好,我一笑起来,满脸的褶子,可吓人了!”
“我也是……”
沈凌芸原本还在怀疑生肌膏的功率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如今听到这么多人都在求生肌膏,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生肌膏,她势在必得!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三颗碗大的夜明珠缓缓升起,将原本有些暗淡的拍卖场照的仿如白昼。
梅姨娘和沈凌芸都看的目瞪口呆。
地下拍卖场她们是知道的,但并没有来过,今天是头一回。
原本以为,地下拍卖场开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定然是寒酸至极,却不曾想,竟是这般金碧辉煌,就连边边角角都透着雅致。
比起京城中那些正儿八经的拍卖场,不知道奢华了多少倍。
难怪京城中的贵人们都喜欢往这种地方钻。
眼神四处打量之下,瞧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就连嘉乐郡主也来了!
“师父,那两人果然来了!”
天字雅座中,白子墨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望向挤在人群堆起的梅姨娘和沈凌芸。
他们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但还是很好认。
在这种地方,会左顾右盼的人就只有一种——新人!
沈凌音今日穿了身大红长裙,明艳张扬,脸上蒙着同色的面巾,一头秀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她顺着白子墨所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一扬,“鱼儿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