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亮才回府,因此,沈凌音今天并没有去回春堂,而是在杏花院休息。
差不多午膳时间,如画来报,“小姐,忠伯来了!”
忠伯是国公府的管家,这人是沈靖的走狗,对其他主子,尤其是她们这一房,向来都不屑一顾,今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去看看!”
忠伯见沈凌音出来,只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大小姐,老爷让我将这封信给你!”
说罢,便走了。
沈凌音接过信一看,只见上面的收件人署名是沈靖。
而且信是拆过的。
很显然,沈靖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沈家有什么事连沈靖都做不了主,会轮到她来做主?
但很快,沈凌音就了然了。
这封信是凉州的四海赌坊写来的,信上写着沈耀阳在凉州赌博输了三十万银子,限沈家三天之内筹够三十万两银子送过去。
晚一天就跺沈耀阳一根手指。
沈凌音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沈耀阳虽然不学无术,但胆子不大,她不相信沈耀阳敢去赌博,还一下子输了三十万两银子这么多。
要知道,三十万两可是天文数字,别说是沈家这样的破落户,就算是贵门大户,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两银子。
上一世,根本没有这桩事,难道因为她的重生,历史的轨迹也会改变?
不,这事有蹊跷。
如歌和如画见沈凌音愣了好半天的神,两丫头凑上前一看,见到信的内容时也是大惊失色。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大少爷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三十万两可怎么筹呀?”
三十万两银子,就算是把她们全都卖了也凑不到零头啊。
刘妈一听,也吓白了脸。
三个人都急坏了,皆各自跑回房间,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拿了出来。
刘妈甚至将自己手上戴的一个不太值钱的镯子也摘了,一并塞到沈凌音的手里。
沈凌音看着手中这些零零散散的并不值钱的首饰,和一些碎银子,心中有暖意淌过。
无论多么艰难,她一定要守护身边所有对她好的人。
她将东西一一还回去,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三十万两银子,我相信国公府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小姐,你是打算去找国公爷要?”
“对!”
“可是……国公爷都让忠伯将信送到咱们这里来了,他会给吗?”
“再怎么说,沈耀阳都是他的亲生儿子,我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沈凌音安慰她们。
几人点头,是啊,虎毒都不食子!
老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吧。
安抚完刘妈和如歌、如画,沈凌音就直接去了沈靖的院子。
沈靖已经看过信,证明他人在府里。
一转身沈凌音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刚才的那些话,她不过是说来安抚她们,她心里明白,沈靖不可能拿这么多钱出来救沈耀阳。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沈靖早就料到沈凌音会找过来,他早早就躺在床上装病,忠伯在院门口将沈凌音拦下了,“大小姐,老爷病着呢,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让开,我作为沈家的大小姐,难道连前来探病的权力都没有吗?”
忠伯脸色不善,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沈凌音对着干,只得让开一步,放她进去。
进到沈靖的卧房,沈凌音便见他躺在床上,他的身上还穿着便服,很显然,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爹,沈耀阳在凉州输了三十万两银子,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凌音懒的和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这事确实有蹊跷,但是银子要先筹备。
沈耀阳欠款的字据还在他们的手里,这事若查不出原由来,即便他们将沈耀阳杀了,官府只怕也奈他们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