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铭逼人的杀气。
中山郡王齐涛心底莫名一慌。
可他很快便稳住心神,露出奸诈凶狠的表情。
“苏铭,你敢和孤这样说话。”
“难不成忘了,这中山郡国,到底是谁的地盘!”
“孤再问一遍,二十万石粮食,你交还是不交?”
齐涛用阴狠、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铭。
顺势抬起手,只要一落下,殿外的甲士就会冲进来,将苏铭砍成肉泥!
“呵。”
苏铭轻蔑一笑。
他猛地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
站起身,指着齐涛的鼻尖破口大骂:“齐涛!你这吸血的蛀虫,我北齐臣子,怎么会出你这种混账?”
“今日我苏铭就站在这里,看你能如何杀我!”
苏铭双手叉腰,声若洪钟,昂着头站在大殿中央,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好!好!好!”
“好你个不怕死的苏铭啊!”
“既然你找死,那孤就成全你!”
中山郡王齐涛咬着后槽牙,满脸阴狠的大吼着。
可就在他刚要挥手下令的一瞬间,一把冰凉锋利的刀子,便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中山郡王齐涛手臂一顿,整个身体一僵,心中大为震惊。
有内奸!
齐涛心中骇然,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
他机械性的回过头,当他看清是田之衡后,那双绿豆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你……你怎么……”
“田之衡,难道你忘了,孤……孤对你有知遇之恩?”
齐涛满心苦涩,一股无名火顶在胸口,语气中满是不甘。
他想不通。
田之衡被朝廷发配到中山郡,郁郁不得志之时,明明是自己拯救了他。
可为什么,田之衡要出卖自己?
“中山郡王,你错了。”
“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不是你。”
田之衡面无表情的摇头。
“是摄政王。”
“他不仅帮我报了家仇,还给了我实现理想、抱负的机会。”
这番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那般,死死的刺穿了中山郡王的心脏!
“你……”
齐涛刚要开口,就听见殿外传来惊恐急促的喊叫声。
“王爷……大事,大事不好了!”
“有人打开城门,奋武军……奋武军杀进来了!”
“现在已经攻入王府了!”
奋武军是北齐精锐。
相比起中山郡王麾下的士兵,战斗力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又是发动突袭。
定州城内的守军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被奋武军杀穿了。
噗!
听闻这个消息,本就窝火的中山郡王齐涛,此时更是备受打击。
急火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身体一晃,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中山郡王齐涛已死!”
“投降者,既往不咎!”
田之衡蹲下检查了一下后,便立刻朝着王府内准备反抗的甲士大喊。
齐涛都死了。
他们再抵抗下去,也是无用功。
眼看着奋武军杀入王府,王府内的甲士也纷纷放弃抵抗。
“哈哈,田之衡,你这个卧底做的好啊!”
“等回了京城,王爷必定会封赏你!”
眼见王府甲士停止抵抗,苏铭走到田之衡身边,兴奋的说着。
“将军,现在还绝对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
“就在昨天上午,齐涛接到密报,北平郡王派兵南下了。”
“齐涛以为是北平郡王反应过度,派兵来驰援。”
“可依我看来,北平郡王是来抢地盘的!”
田之衡用最快的语速说着。
苏铭眉头紧皱,拧成一个川字。
“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难不成率军攻打北平郡王?”
苏铭懵了。
按照他的脾气,北平郡王敢南下抢夺地盘,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必须要冷静。
“打肯定是不行的。”
“若我是北平郡王,首要当取瀛州,保持与渤海郡王的联系,以及战略上的灵活性。”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南下攻打渤海郡王,充实壮大自己。”
时间紧急,田之衡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尽可能快的分析眼下的局面。
“南营州,将军立刻率军北上南营州。”
“无论如何,也要抢在北平郡王的大军之前,将南营州收归朝廷。”
“这样一来,朝廷就有了马场,还能在南营州设下对抗北平郡王的第一道防线!”
权衡利弊后,田之衡立刻做出决断。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南营州和瀛州务必要舍弃一个了。
南营州产马,这对朝廷来说太重要了。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苏铭用力的点点头。
随后转身,朝着石大开大喊:“石大开,给老子过来!”
“将军,请您吩咐!”
石大开立刻跑过来。
“你率领两万人留下来,帮助田之衡收拾残局,一切都听从田之衡的安排!”
“若有怠慢,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苏铭大声下令,吓得石大开连连点头称是。
吩咐完后,苏铭便亲率五千骑兵北上南营州。
田之衡捏紧拳头,暗暗想到,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京城。
当中山郡王谋逆被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林洋正坐在新开的糕点铺后堂,品尝着高雪菲亲自制作的新品糕点。
“王爷,万老让奴婢将中山郡告捷的奏章交给您。”
新任的帝国商会会长张方满脸恭敬,用双手将奏折,轻轻的放在林洋的手边。
张方长着一张国字脸,嘴巴大到一笑起来,像是鼓气的蛤蟆。
他出身锦衣龙卫。
与刘瑾一样,都是万寂山的徒弟。
“嗯。”
林洋放下糕点,用黄绢擦了擦手后,这才将奏折打开。
“北平郡王占了瀛州。”
“看来孤的计划,还是没能瞒过他啊。”
奏折上的内容,让林洋的眉头微微拧在一起,脸色也不太好看。
“宋公智,倒是够狠的。”
“猜透了孤的计划,不仅仅没有救中山郡王齐涛,反而横叉一手,灭了齐涛在瀛州的军队。”
“看来宋公智不简单啊。”
林洋合上奏折,呢喃自语,深邃的眸子晦明晦暗,让人猜不出喜怒。
“王爷,这儿还有一封奏折。”
“是田之衡的。”
“还请您过目。”
张方等了片刻,这才将另一份奏折递给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