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林中仙人,哈恩都尔的求知之旅并不算一帆风顺,作为一名短生种,他的才华允许他窥见真理之门,因而这是悲哀的】
【当有限的人生和无尽的知识相遇时,带来的只有痛苦】
【在溯北之地,哈恩都尔的故乡】
【他从知识之神欧格马雕像的眼中,看到了符文的尽头。】
【因而,他转身寻觅群星之上的真理】
【群星的智慧灼烧了他的双眼。】
【令其形神俱损】
【他不得不佝身于黑暗,祈求那无名无形之物的恩赐】
【直到他遇见了烈火般的神】
【他的寿命却如此短暂……追求知识的渴望却远胜长生种百倍,】
【当一只艾利翠鸟人漆黑的羽毛变得斑白时,即使拥有飞跃山川的雄心,却不得不向贫弱的身躯和愈发萎靡的意志低头,】
【因而,哈恩·都尔知晓,不朽是珍贵的。】
【世界上最珍贵的知识,就是有关永恒的奥秘。】
——《传奇列传·德鲁伊》沃恩·熔火之爪所著。
随着日升月落,
漫长的一天终于迎来了暂息。
等到雕皮之龙和毁灭之王离开后,小红龙阿莎德隆一条龙待在山崖上。
圣山的山崖,在漫长岁月的磨砺之中变得越发嶙峋,锋锐,
巨龙称其为父神之爪。
一眼望去却看不到宛如父神利爪的山崖,它看到的只是一篇密集的,如同多面体一样的图腾和方尖碑,凌乱的立足在山峦上。
这些岩石和矿物塑造的石碑,屹立在着凡人只能瞻仰的圣山,将身上撰写的历史讲给风听。
在石碑之外,是一片蔚蓝的大海。
大海上诸多无头之子身躯上缠绕着苍白的藤叶,染满血与盐的身躯,如同浮萍一样飘荡在海水中。
任由鱼虾的啄食,
无眠的十年对于其他生物来说同样是痛苦不堪的,
无头之子渴求的神祇,迟迟无法降临。
它们日复一日的祈祷换来的是无声的沉默。
只能说,父神庇佑。
它们面临了神的谎言,和如今巨龙所面临的情况一样。
一个无神的时代。
小红龙阿莎德隆的感官非常敏锐,大祭司和大地之王的窃窃私语,它也听的一清二楚。
虽然她不明白,大祭司和大地之王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究其原因,如果有父神在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智慧之王,巴哈姆特……不对,讨厌之王巴哈姆特就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
虽然身负智慧,但是智慧并非全能。
但巴哈姆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全能的。
如果有父神在,他或许能放下属于巨龙的傲慢。
想到这里,小红龙阿莎德隆不由得朝着火山中央望去。
一座如同奇异的建筑,高耸恢弘,如同屹立在山麓上的利剑。
太阳散发的余辉隐藏在建筑之后,就好像一只锐利的爪子将一切的光芒希望都藏起来了。
“熔火之爪神殿。”
小红龙阿莎德隆依稀记得是这个名字。
巴哈姆特最近一直困在神殿中,不知在做些什么,这或许就是大祭司和毁灭之王担心的事情。
或许困住它的不是强大的敌人,未卜的前途,或许困住它的是它自己。
正因如此,小红龙阿莎德隆很疑惑,连它都能轻易想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智慧之王想不明白。
“阿莎德隆?”
远方传来一声呼唤。
一只蹑手蹑脚的小黑龙,走过来,扬起龙脸,整条龙忽然变得谄媚起来。
西隆。
小红龙阿莎德隆脑海中第一时间蹦跶出这个名字,
作为圣山最能打的幼崽,自然会面临各种对手,有身强体壮的雕皮小龙,也有学了两三句言灵小龙。
西隆曾经也是她的宿敌。
在圣山上的几条小龙中,西隆是唯一能挨上她几爪子,而嘴硬不投降的。
这让小红龙阿莎德隆不由得高看了他几眼,
“吾之宿敌,为何来到血与鳞的女王面前,你的那高傲的斗志如今灰飞烟灭了吗!屈尊投降了吗?”
西隆顿住身体,满脸惊恐的朝着身旁望去,
看到周围似乎没有其他成年巨龙和巨龙幼崽了,他放下心来,
于是,西隆一只爪子拖着下巴,瞬间进入状态:
“吾之宿敌啊!黯星的孤高之王,岂能屈尊。”
“血与鳞的王者啊!觐见薪火的巡礼者,跨越山河而来,步入这终神之地。我,悲怆诗章的撰写者啊,邀请您一同去观临。”
“哦,异邦的孤民!吾早已听闻,来自深黯无垠的晦暗之渊,自从编织命运的罗网,和蠕动无形的黑暗中跋涉而来,玄奇不已。”
“……”
令人诧异的是,两头幼龙的交谈频率居然完全对得上,
这就是所谓的宿敌吗?
两头巨龙幼崽一番谜之对话,
确定了一个事实,有客人来到圣山。
简而言之,有瓜吃。
两只巨龙兴冲冲的走下山崖,朝着圣山脚下走去。
如今的圣山已经面目全非。
或许这样说,不太准确,
当巨龙们拥有了智慧之后,礼仪和道德也随之而来。
生物本能的野性也会随着时间渐渐的弱化。
圣山上屹立着各种而样的神殿。
两头幼龙穿梭在神殿之间,从奇形怪状的雕像前路过。
一路上能看到各种巨龙穿梭或者飞翔在建筑物之间,
在巨龙数量凋敝的现在,居然能见到这么多的龙,真是令人稀奇。
不过圣山的道路上,并非只有巨龙。
还有一些背后背着犄角螺壳的类人生物,
他们有着银色的肌肤,成年巨龙们称呼他们为梭螺鱼人。
是一支古老的深海异族。
如今,也是圣山诸多居民中的一员。
小红龙阿莎德隆本来感到很不解,知道后来才明白为什么
在父神走后的些许年,矫情的巨龙们一方面为了彰显自己独立自主的能力,一方面又为了表达自己对父神的思念之情。
纷纷动手建立了各种的神殿。
大部分都很漂亮。
唯一的问题就是,神殿建立之后……
日常的清洁却成了问题。
所以,巨龙们允许圣山下的城市中,有一部分居民,能够上来打扫神殿。
作为回报,巨龙偶尔会将一些物品赠予他们。
这些居民对能够进入圣山感到格外激动,
在圣城的居民看来。
拥有言灵,强大武力的巨龙,是随心所欲的神人。
巨龙铸造的武器,盔甲,还有铭刻巨龙言灵的智慧石板。
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曾经有圣城之民,为此撰写了一片《访圣山游记》。
在青苍的平原上,口口相传。
在大祭司口中,这种现象被称之文明的融合。
小红龙阿莎德隆对这些圣城居民们,没什么恶意。
反而觉得,这些居民进入圣山到是让山上变得热闹了很多,
两头小龙沿着道路,在神庙上穿梭。
巨龙们来了近乎一半,聚集在山脚下。
他们眺望这远处漆黑的剪影,
那是一伙有着奇异样貌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