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回事。”时礼说:“只是有一段时间特别矫情,看见有关语言方面祝福的表达方式,就想学,然后收集起来,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大学在国外的生活确实枯燥乏味,他自导自演的搞了个小号,备注成沈沐安的名字,然后他会把生活里一些有关美好的词,美好的风景,美好的祝福,甚至各种不同语言的祝福他都一一在他小号发送。
长达三年多的绿色信息,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一条白色的回复,当然,他也不可能等到。
“那也很厉害啊,我就不行。”沈沐安不知道他说的是以后的事,抬眼,深深地看着他感叹,“学习都要了我半条老命了,根本就分不出时间学其他的。”
李景七他们发来的KTV位置离他们很近,等他们找到进去才发现人要少的多,大多都聚在k歌房,门关着,从里面传出喧闹声。
k歌室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听着她的话,时礼轻皱眉,停下步子沉默地看着她,微微俯下身,瞧着认真看向他的沈沐安道:“没有,你很优秀,以后也会很优秀的。”
她会拿到一个理想的成绩,找到合适的工作远离她现在的家庭,有一辈子值得托付的朋友,瞧瞧,没有姜术她的生活会多幸福。
沈沐安看着他摇摇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我只是个普通人,有时候我只想当一条咸鱼,也会很迷茫,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乐观向上,没有目标,没有梦想,除了学习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关心的只是我以后去哪里。”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是最平凡最废柴的那类学生,”她思考一下,对上他的眼睛,斟酌着开口,“那时候我还在想,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
为什么会喜欢我?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在一个拐角处,时礼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压在墙上。
KTV外面的走廊灯光昏暗,一高一矮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像一对耳鬓厮磨的交颈恋人。
沈沐啊一惊,当即就要出声。
时礼食指抵在唇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姜术。”
姜术?又是他,怎么阴魂不散似的走哪都能遇见他,真是见鬼了,沈沐安皱眉,刚想偷偷看一眼。
然后有混浊的吐息撩在她脖颈处,微微发烫:“你不能看,他在和别人做不好的事。”
沈沐安一僵,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安静数秒钟。
反应过来后想了想,轻微皱眉:“不好的事?什么不好的事?”
时礼垂眸,长睫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但视野却不可控的被她肩颈处的一颗痣吸引住。
身上好闻的味道闯进他的呼吸,他站直身体,微微和她拉开距离,深呼吸一口道:“他在亲别人。”
沈沐安吸气,拳头都握紧了,一开始对姜术只是烦,现在真的是恶心了,有了陈梦瑶居然还和别人做这种事,真的恶心透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她现在何不证明一下,她到底是看见姜术和陈梦瑶才会心痛,还是看了姜术和别人也心痛。
说干就干,她连忙拉着时礼的,语气坦诚:“我想证实一下我那个想法,看看这个姜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时礼沉默了几秒钟,语气难辨道:“你会疼。”
“没关系,疼一会会,总比不清不楚来得痛要好。”
“好。”
时礼喉结起伏滑动,整个人默了默,眸光微闪。
沈沐安从拐角处看见了姜术,看见晃晃荡荡的灯光下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任由女生抱着他亲。
她看了几秒,突然姜术眯着眼睛看了过来,她飞快地缩回身子,听见姜术的声音:“亲够了没,亲够了就滚开。”
然后是女生气恼的声音:“姜术你是不是个男人,你小心我告诉姜叔叔,让你卡再停了。”
“随便你。”
接下来的话沈沐安没心情听了,因为她的胸口又开始泛起了痛,甚至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
她蹙眉发出小声吸气声,她手按向时礼的腹腰,无力地拉着他,防止自己站不住而滑下身子。
脚步越来越近。
时礼用身体把人全都挡住,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让她踮脚踩在了他鞋上,手不停的在她后背轻抚着。
姜术过来时,就看到一对男女抱得很紧,女人两截手腕放在男人脖子处,头埋在男人脖子处看不清脸。
而男人的头离她很近,一只手轻扶背,一只手轻柔的摸着她的头,不像是在做亲密的事,更像而是以一个霸道的姿势圈着女人,又带着无尽的渴慕与疼惜。
“姜术,你看什么呢?”
姜术眯着眼睛,转身:“没事,看错人了。”
刚刚那一眼让他以为看见了沈沐安,等他下意识的推开人后,才反应过来应该不可能,像她那种只会读书的乖乖女,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女孩瞥他,酸酸道:“你瞧瞧人家男友,那么贵的鞋都让女朋友踩,你呢,亲一口都跟木头一样,一点情趣都没有。”
“再说一遍,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把你当妹妹,闹够了就回去。”
“什么妹妹,我才没有把你当哥哥,再说了,你刚刚和你妹妹接吻了好不好。”
“……”
声音渐渐远去,系统这个时候正好出声:【醋意值加2,当前为6/10。】
时礼看着她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目光深沉而专注:“好点了吗?”
沈沐安靠在他肩膀,胸口起伏,缓了好半响才说话:“嗯,不疼了。”
时礼垂眸,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眸中情绪,心里躁意裹杂着怒气随着系统的出声后,让他对姜术的厌恶彻底爆发了。
好烦,好讨厌,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她要被这种事情束缚。
草,该死的。
对于他的变化毫无察觉,沈沐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细若蚊呐的声音说:“放我下来吧,别踩脏你的鞋了。”
时礼一怔,随即把她贴在脸颊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是不是笨,沈沐安,我要生气了,刚刚说什么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我是外星人不成,什么脏不脏的,外星人的鞋脏了就不能洗吗?”
他说着把她放下,两指并过去敲了敲她的头:“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凶的,下次别再说了,下次别看那脏东西了,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