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安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满脑子都是时礼刚刚张开嘴,望着她那副色情的样子。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刚刚的自己。
怎么就为色所迷了呢。
她承认时礼长得好看,她毕竟只是个俗人,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她一时被迷惑情有可原。
这场景是个人也迷糊吧。
况且他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怪她没能顶住。
不,都怪时礼。
他那是什么脑回路,他那里受伤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女孩子看吧。
苏枝打完水回来,沈沐安已经换了方向,改成颓废的趴在课桌上。
“你怎么还纳闷呢?”
沈沐安把头转了个方向,面对她,弱弱地说:“别提了,我今天的人生格外丰富。”
林起凡、姜术这两个蚂蝗。
时礼,嘴、红、湿……
她赶紧摇头,打住,打住。
不要再想了。
见她委屈的脸,苏枝倒是笑了:“我就说你这个星期的烂桃花很多。”
沈沐安拿着一大杯水吨吨吨灌了下去,心理上轻松了不少:“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玄学了。”
苏枝安慰拍她肩膀:“放心啦,这星期很快就去了。”
沈沐安倏地一垮,拖下腔调:“……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我现在都希望我消失在地球上了。”
想起她让时礼张开嘴她就想死。
苏枝问:“做了什么?说实话,我今天都被你吓到了,从来没见你对男生这么慌过。”
沈沐安偏头看她一眼,想了想她和时礼之间的秘密,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时礼吐血的原因和他们赶过来看到的场景。
“这就是你烦恼的原因?”苏枝轻“嗯”一声,停顿几秒,像没能控制住内心的牢骚,对她疑惑道:“这很奇怪吗?林意白那个家伙不是医学生嘛,我有时候牙疼或者感觉自己湿气太重,我都会找他帮我看看,谁让他学这一行的,对不对,白嫖嘛……”
沈沐安下意识忽略了她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把重点放在了最前面一句话上。
这很奇怪吗?
反问句。
所以这件事不奇怪,只是她反应过激了。
她眼皮一跳,神色依然保持自然,明明听清了却又重复了遍:“你说什么?”
苏枝正想述说一下自己和林意白平时相处的经历,见她这么问奇怪道:“白嫖啊。”
“不是,你说,这不奇怪。”
苏枝狠狠点头:“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安安,你别想太多,虽然我平时觉得时礼看着是怪怪的,但是这件事不奇怪啊。”
对,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她只是犯了女孩子都会犯的错。
沈沐安高兴了,不纠结了。
两个人都没发现她们的话题明显都没在一个点上。
主打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预备铃响, 李伟拿着教案进教室,姜术没回教室沈沐安也乐得清闲。
李伟让大家把这节课要用的几本作业资料找出来,自己拿三角板在黑板上画图。
底下一片稀稀拉拉的翻书应和声响。
沈沐安记着笔记,一边用红笔“哗哗”两道线把刚写的东西划掉。
红色在白纸上留下印子,脑海里浮现出的又是时礼的唇……
她吓了一跳连忙笔扔开,猛把红色的笔扔进笔筒里,换成黑色的笔,笔芯到是黑了,笔筒又是粉色的,她慌忙又拿东西遮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瞎折腾什么劲。
李伟开始分析题目,点名让同学上去做题,沈沐安举的飞快,她现在只想强势地想把注意力往别的地方调。
一节课下来,李伟对沈沐安表扬连连。
沈沐安欣然接受。
下课后。
沈沐安淡定的打开试卷开始刷题,课间她除了喝水,她还去了趟办公室问问题,其余时间都是在刷题,等她一口气刷了好几张数学卷子,她还意犹未尽。
无视,无视。
不奇怪,不奇怪。
她嘴里这么说,但是身体这种反常的举动一直持续到傍晚吃饭。
*
甜品店。
一行人点完奶茶,在离不远的桌位坐下。
几人无聊,陈周子和李景七被苏枝拉着开黑。
沈沐安不会打,在一边拿着卷子做题。
苏枝一边选英雄一边问:“时礼呢?”
陈周子道:“好像去买东西了,应该快来了。”
苏枝好奇:“买啥呢?”
李景七:“不知道啊,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沈沐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望着门口的方向。
就见时礼喘着气推门而入,落地窗外阳光倾洒而进,他周身仿佛镀满光华,连头发丝都像镶了金边。
沈沐安连忙转头,赶忙喝了口奶茶。
我去,怎么说来就来了?
陈周子看到时礼抬手招呼示意了下。
时礼看到沈沐安后,表情亮了下,快速的走去她身边坐下。
沈沐安撑着脸,用后脑勺对着他,下意识的朝里面移了移。
陈周子一边操作,看他提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推问:“这买的什么了?这么多?给你点了咖啡,你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甜品。”
时礼提着好几个袋子,放到旁边,没回答他,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察觉到沈沐安明显的冷淡疏离,时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果然生气了。
平时还会先对着他笑,现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李景七整个人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歪了下身子,吸着冰咖啡:“我听说你们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姜术和小礼为了争夺追求安安的机会,打起来了?”
他语气大咧轻快,也没有把这离谱的谣言放心里。
沈沐安写着作业的手一顿,抬头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这都是什么疯言。”
李景七笑着将视线从游戏界面挪开,坐直身子道:“我听我们班同学说的啊,说什么体育课“五班大战三班”、“两大帅哥争美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得我乐死我了。”
陈周子作为参与人,笑道:“这些人真是嫌得慌,这明明就是一出苦肉计。”似乎这样还不够,他又补充,“不过好像还失败了。”
一上午时礼整个人就不对劲极了,几次走出教室都撞上门,把他看的都乐了。
问他,他也不说。
他猜估计是玩脱了,沈沐安生气了。
时礼:“……”
有这兄弟他真的服气的。
他回去就问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陈周子禁言几天,尽说些没用的话。
烦,真的烦。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同一个词在不同的人那里也有不同的定义和想法。
本来今天沈沐安都很讨厌他了。
陈周子是想让他死的更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