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到宿舍里，宁文琪告诉董晓丹：“你知道刚刚那位特神气的女生是谁吗？她叫周冰冰，是管理系大二的，朱宇的老乡，听说朱宇在追她。”
“哦，难怪，有恃无恐啊。”董晓丹不知道，刚刚她们相怼的那一幕，朱宇有没有看到。
不过，即使没看到，估计她也会向朱宇告状吧。
不知朱宇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
董晓丹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真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过，这点小微风，压根就不是事。
第二天，根据要求，八点钟开始工作，大多数人都到了活动室，各自找位置坐下来。
但总有一部分人姗姗来迟，这也不奇怪，平时学校纪律那么紧，都有同学迟到、早退、逃课，现在这个散乱的组织，自然不可能这么自觉。
迟到也不是绝对不可忍，有的同学来了以后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昨晚睡晚了，早上醒不来。”
也有人理直气壮：“起那么早干什么？不就是为钱吗？钱又不是命。”
昨天的那个周冰冰，来得也很晚，她见迟到的不是她一个，也就慢条斯理地说：“我就说定这个八点钟太呆板了，好不容易放假了，都不能睡到自然醒，这也太折腾人了。”
董晓丹本想怼她，但也想看看其他人的态度，要是连这点规矩都受不了，那还留着干嘛？
真的吃大锅饭？把别人当傻子呢。
看来用两天时间测试，都嫌多了，一天就可以知分晓。
好在一两天的大锅饭，大家还能撑得起。
八点开始工作，快十点钟的时候，就有人坐不住了，上厕所是情有可原，关键是好多人上完厕所姗姗来迟，还有人压根再也不出现，还有人明目张胆拿起羽毛球拍，在活动室外面的广场上开始打羽毛球。
再然后，干活累了的人，就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就走出去，为打羽毛球的呐喊助威。
这就有些过分了。
不过，说好两天测试的，我可以忍。
第三天一大早，董晓丹拿着这两天的记录，等着朱宇给大家开晨会。
“真的要这样顶真？”朱宇和熊峰一起问。
“不顶真还做得下去么？”董晓丹反问。
“那今天的晨会你来开吧。”朱宇说。
董晓丹看看他，还说慈不带兵，这一点原则性都没有，就会和稀泥的人，怎么能当上学生会主席的？
关键还有个副学生会主席熊峰，这人跟朱宇一样没原则性也就算了，做事还没条理。
让他记点账都搞不清。
董晓丹列了一个表格给他，让他按照着这个来登记，他思路这才有点清晰。
嗨，这学生干部怎么混到的？不会是又红又专什么的，靠出身评的吧？
既然朱宇不想做恶人得罪人，那董晓丹就自己来吧。
接着董晓丹就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从今天开始自由组合，计件拿报酬。
然后底下一片哗然。
“搞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多月时间吗？装模作样的，像管理水平多高似的。”
“真要这样，那我退出了。好像谁日子过不下去，就等挣这钱续命似的。”
“就是呢，我本来是怕没有人参加，来给他们捧场的，现在这样斤斤计较，我也不干了。”
......
董晓丹不解释，等大家发泄完毕，就淡定地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愿意留下来的，就遵守规定，不愿意留下来的，就自行退出，而且前几天的薪酬照样算，也不会因为他们的退出，就抹杀前两天的劳动。”
然后就散会。
不用说，陈红和她姐姐陈雪，还有叶星珺和宁文琪，他们四人组队。
而庄小枣，因为学会了编织衣服就要回家陪爷爷奶奶，回家既可以让爷爷奶奶享受天伦之乐，还照样可以靠编织挣钱，有什么不好呢。所以这两天就给她们打下手，并且申明，不要报酬。
虽然刚刚有许多人叽叽喳喳表示要退出，可最后，董晓丹发现，也没几个人真正离开，虽然骂骂咧咧的人依然不少，但一边骂，他们一边继续干活。
董晓丹巡视了一番，回到学生会办公室，朱宇和熊峰都说：“你看看，你这样一来，搞得多怨声载道！”
“没办法，不破不立，历史上哪次变革不会有阵痛？慢慢大家就习惯了。不习惯的就被机制自动淘汰。”董晓丹说。
“自动淘汰？不是他们主动出局吗？”熊峰很不以为然，好像董晓丹给自己贴金一样。
董晓丹笑笑：“即使是主动出局，那也是因为不能适应新机制，所以只要一开始报名进来，后来退出的，都属于被淘汰出局。”
想表示不屑？还就不给你们给自己贴金的机会。
不过，虽然骂骂咧咧，中途也还是有人借着上厕所，很久不回来。
但这除了影响他自己的收入，其他什么也影响不了。
不像前两天，走了一个，接二连三越走越多，在外流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今儿个，因为自己组队，所以队与队之间开始暗中竞争。
“快点回来，她们队已经完成第二箱了。”有的组同伴开始催起来。
“知道，我是真要上厕所。”
......
当然还有的队集体躺平，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至少这样，别的人不会因此受损。
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有的浪了好久的人开始回归了，天黑了，打球也打不了，看书也看不进，不干活还能干什么？
“顶多到九点，我就要关门了。”朱宇和熊峰两个人自我分工，晚上值班，一人一天轮流。
当然不便的时候，董晓丹也会代他们。
手工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今天的完工数竟然是昨天的一倍半。
懈怠和勤劳，差别有这么大么？
朱宇和熊峰都惊呆了。
看来董晓丹这法子真的管用。
最绝的还在后面，董晓丹把各组完成的量记录下来，做了个排名，还找了个小黑板，把各组的成绩和排名都写上去，挂在活动室门口。
“你办法真多，管理的一把好手。”朱宇终于有点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