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有课,董晓丹来不及去学生处,就等两节课后,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飞一般地冲到学生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然后交上了宋鸣凤写的举报信。
正好,包玉静与校长办公室的干事,也在学生处,他们正在对这件事做进一步调查。
干事把两封信对照着比较,发现内容差不多,就是签名的笔迹略有不同。
根据笔画的习惯,可以断定,这第二封信的签名系执笔的人所为。
根据董晓丹带来的消息和提供的证据,所有的一切就清晰起来。
因着时间的关系,董晓丹简短交代了几句就去上课了。
这边学生处的人,与包玉静一起,去舍管处和门卫保安处了解情况。
这样一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理顺了。
包玉静与学生处的人根据现有的线索和了解的情况,还原了事情的全过程。
但又考虑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们决定,接下来一起去军医院,找到郭美英,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
到了军医院,为了不影响冯雷养病,包玉静找了个借口,让医院工作者单独把郭美英叫了出来。
学生处工作人员一开始并没有出面,就包玉静与郭美英两人单独在一起。
包玉静把校长室收到的那封信拿出来,指着后面的落款问郭美英:“这是你亲自签的名吗?”
因为军医院提供的小会客室里,只有郭美英与包玉静两个人,所以郭美英一点都不紧张:“是我签的。”
然后脖子一梗:“怎么啦?董晓丹能跑到军医院来勾引我男人,我还不能举报她了?”
“董晓丹跑到医院来?那不是她和陈朝阳他们一起来看望冯雷的吗?你作为冯雷的家属,难道不应该表示感谢,怎么还倒打一耙?”包玉静皱着眉头,尽量忍住不骂人。
郭美英听了,冷冷一笑:“包主任,你这就不清楚了吧?要是她单单与陈朝阳来那一次我也不会说什么了。你知道陈朝阳现在已经出任务了吧,前几天,也就是周日,董晓丹一个人又悄悄跑到医院来,与冯雷约会,我带着儿子正好回病房,被我抓到个正着...”
说完,得意地看着包玉静:“你没想到吧?你们对董晓丹都太相信了,没看到她的另一面。”
尽管如此,包玉静仍然不相信董晓丹对冯雷有这样的心思。
郭美英见包玉静没说话,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就急了:“要不,你去问冯雷,董晓丹上个礼拜天有没有来看他。”
为了急于证实自己刚刚说的话,郭美英就站起来,硬拉着包玉静去冯雷的病房,一边走,一边赌咒发誓:“如果我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
包玉静本不想打扰冯雷,可这会儿不打扰也得打扰了,郭美英一副不被相信很委屈的样子。
这时隐在隔壁房间的学生处的人也就跟着出来,一起到了冯雷的病房。
“包主任,我现在很稳定的,你公务繁忙,以后不用再劳烦来看我,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冯雷见包玉静来了,连忙正了正身姿。
“冯雷,你说实话,上个礼拜天,董晓丹有没有来看你?”郭美英没等包玉静开口,连忙逼问冯雷。
冯雷皱着眉头:“我跟包主任讲话呢,别插嘴。”
“你别想回避,今儿个包主任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就看你敢不敢说实话。”郭美英叫道。
冯雷用疑问的眼神看看包玉静,包玉静冲他点点头:“你实话实说就行。”
难不成董晓丹为我设计辅助行走工具还有错了?这还不敢实话实说?
冯雷拿过枕边董晓丹做的模型,对包玉静说:“上个礼拜天下午,我正在假寐,董晓丹来了,带着这个模型,说用了一个星期时间,为我设计了这个构件,回头等我康复了,就可以让工厂生产出来,套在我大腿上,然后我就可以站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这是董晓丹设计的?”包玉静还没搞清楚这东西怎么能让冯雷走路,但她知道,只要董晓丹出手,就一定可以成。
这会儿包玉静已经忘记郭美英拉自己来找冯雷对质的初衷了,她接过冯雷手里的结构件,像看天书一样的不知所然。
“元康,漂亮姐姐给你做的玩具呢?”冯雷朝儿子招手。
“在这儿。”冯元康连忙把布玩偶送了过来。
冯雷把结构件塞进布娃娃里整理好,然后手稍稍推动布偶,布偶就像人一样走起路来。
包玉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小董真是神了,就没有她想不到的事。”
学生处的干事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拿过玩偶来,反复试了几下,惊喜异常:“这个可以申请专利了,回头我建议学校给她嘉奖。”
郭美英一听,跑题了,本来不是对质的吗?这会儿怎么变成表扬董晓丹了?
就连忙打断他们:“包主任,我没说谎吧,董晓丹礼拜天单独来过这里吧?”
包主任这才回过神来,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手里的结构件:“小郭,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就冲董晓丹既要上学,还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你爱人设计这个辅助行走工具,你不对她感激涕零也就算了,竟然说她偷偷一个人单独过来与冯雷约会,你这样说,会遭天打雷劈的...”
包玉静实在不想当着冯雷的面批评郭美英,可实在太气不过了。不这样严厉点,都觉得太对不起董晓丹。
“什么?你说董晓丹到这里来是与我约会?”冯雷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指着两位小战士,“什么叫约会?全程都是我们四个人,除了讲这个辅助行走工具,没有其他一句废话...”
冯雷瞪着眼,指着郭美英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离婚,马上就离婚。”
“你看吧,为了董晓丹,他要跟我离婚了。”郭美英拉着包玉静,又开始哭了。
学生处的人没眼看了,趁着包玉静把郭美英拉到一旁解劝,他坐在冯雷对面:“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