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雷的家事,我跟你说过了吧?”
“他家里很穷,父母也很老实,家里兄弟姐妹多,冯雷这些年的津贴都寄回家了,父母打算建新房,为他兄弟几个娶媳妇。”
“郭美英的父亲是村长,郭美英长得也不咋的,在村里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一直也没说上亲,她自己也看不上村里种地的小伙子,听说冯雷家要造房子了,就托人去说亲,提出来让冯雷娶郭美英。”
“当时冯雷已经说了一个姑娘,所以就婉拒了,结果郭美英的父亲就压着他家的建房报告不批,还让人威胁那个姑娘。”
“最后冯雷终究迫不得已娶了郭美英,因为有了这过节,郭美英在冯家一直很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有了孩子后更甚。冯雷本不想让她来随军,但为了家里人能过上安宁的生活,就决定牺牲自己,把她接了过来。然后就主动申请出任务。”
“这次又主动要求留下来。”
原来如此,那这是冯雷有意避着她了。
董晓丹忍不住为孔团长掬了一把同情泪。
按郭美英这脾气,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天一大早肯定又要把孔团长家吵翻天。
不过孔团长肯定有办法对她,包玉静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免不了头疼而已。
两人躺在床上后,董晓丹睁着眼望着屋顶:“你说这冯营长这么孬吗?什么年代了,自己的婚姻都作不了主,还要受人胁迫,你们部队不给出个面么?好歹他也是营长。”
“他这也是思考再三的决定。他是可以不娶郭美英,但是他家人就要受到压制,所以说县官不如现管。他只能做出牺牲。”陈朝阳说着把董晓丹用力搂进怀里。
“你干嘛?我还没原谅你。”董晓丹生气地欲推开他。
怀疑我是间谍,这么容易就翻过去了?
人家那种海枯石烂的爱情,不管爱人做什么,都是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
你倒好,别人还没质疑,你倒第一个跳出来。
现在想着心里还是来气啊。
“我是怕你睡不着。刚刚郭美英不是羡慕你有男人搂着吗?那就让她羡慕羡慕。”然后惩罚似的开始咬她,“下次还说不说把你男人让出去?你可不能跟她一样发傻。”
董晓丹想到刚刚这句话笑了:“我也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胡扯,只是她太胡搅蛮缠了,也只在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口嗨一下而已。”
“啥叫口嗨?”陈朝阳微微用力捏了捏董晓丹,“你动不动就冒出来这些新词,不要说我这样警惕性高的人了,就是一般人也会觉得异样。”
“所以说你们这些笨蛋,只会墨守成规,没有创造性。”董晓丹翻了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让他抱着。
还不了解这个男人?即使是生气,都拒绝不了他。
这也是陈朝阳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漂亮的皮囊谁都喜欢,可是要是一点不可爱的话,兴致也会缺缺。
可董晓丹却非常有分寸,让陈朝阳爱不释手,满心满眼里全是她。
“冯雷这么躲着她也不是个事啊,总不至于躲她一生一世?”董晓丹说。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所以他很努力,争取多立功,看能不能再往上升一升,自己强大到可以不受人欺凌的时候,也就不用躲她了。”陈朝阳说。
“这是毁了两个人的一生啊!”虽然郭美英很蛮横,但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蛮可怜的。
“嗨,睡在我怀里,还为别的男人操心,你以为你男人大度到这个份上吗?”本来还担心老婆还在跟自己怄气,就打算收敛一点。
现在没法忍了,陈朝阳毫不客气地翻身把她压住。
董晓丹一脸黑线:“我理你了吗?”
“我理你就行。”男人脸皮不厚怎么行,还真跟她黑是黑,白是白?
糊里糊涂最好了。
......
“董老师,起床了。”陈朝阳先把董晓丹拍醒,然后把她拉起来,让她坐着靠在自己身上,“睡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
董晓丹歪在他地肩上:“没醒,别吵。”
陈朝阳笑着把她的睡衣从头顶拎着脱了,再帮她把正装穿上,然后把她竖起来:“董老师,再拖拉的话,学生都要到齐了。”
董晓丹买了一步,一把抓住他:“讨厌,都是你的错。”
“确实,错误都是我犯的。”陈朝阳承认错误很快,昨晚要不那么折腾她,哪至于到现在都醒不来?
“不过,你力气不是跟我差不多吗?怎么这么不经...”
董晓丹一掌挥过去:“这能一样吗?”
陈朝阳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伺候老婆用了早餐,陈朝阳骑车带着她去上班,只是他们早上还是照例要出操训练,他们训练的这段时间,董晓丹要去备课,批改作业。
两人到了这里要分开的,陈朝阳把自行车交给董晓丹:“你能骑吗?不能骑的话,我先送你过去。”
“滚。”董晓丹一瞪眼,接过自行车,“现在知道关心人了?”
早干嘛的?昨晚那么不客气。
陈朝阳理虚地一笑:“那老婆你慢点骑。”
董晓丹跨上车一踩就走,头也不回,就留个背影给他。
陈朝阳站在那里,嘴角翘得老高,看着老婆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去部队。
“这么难舍难分啊,睡一晚了还不够啊!”叶培荣站在一旁看半天了。
只闻其声,陈朝阳就知道是谁?
不够,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去我家蹭饭。”陈朝阳留下一句就大跨步地往前走。
叶培荣连忙紧跟上:“有了老婆就拽起来了。”
“是我拽还是你不正常呢?”陈朝阳把他用力往旁边一推,“我没你这样的朋友,你以前不是这样叽叽歪歪,说话酸溜溜地,我结婚了,你怎么不为我高兴,反而一开口就尖尖戳戳地?”
看不出来吗?我羡慕、嫉妒啊!
叶培荣苦笑:我怎么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