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的话开启了玄策对于过往的好奇心,他静静等待着母亲把那些尘封的往事一一摆在面前。木云逐渐释然,对着玄策像流水一样缓缓倒出来心中埋藏已久的故事。
“原本,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的出生地在哪里我也不记得了,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只是知道我在比你现在还小的时候,被人买了过去,作为服侍上一任塔克领主独生女儿的贴身仆人。领主的女儿娇蛮跋扈,对我有时也是拳脚相加,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只能默默忍受。小公主喜欢偷偷吃糖果,尤其是城里一家糖果店的奇怪糖果,但是家里似乎对其限制颇多,不允许她吃这么多。她实在忍不住时就要我去买,我没有办法,就偷偷跑出去帮她买了些回来,时间一久被领主他们发现了,又是对我一阵打骂,可是要不去呢,领主的女儿就会找各种理由也是一阵打骂。我好几次想逃走,可是到处都是领主的人,我没有一次成功,回来又是更加残忍的虐待。”说到这里,木云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玄策只好上前递上手帕,虽然他还不明白这个和他父亲的信息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让那些恶人得到报应。”
木云没有用手帕,也没有去擦拭流下来的眼泪,继续说着:“我经常去买糖果的那家店铺商人有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也就是你的父亲。”玄策听到这里马上明白了,感情自己的父亲还不是一个英雄啊,还没有死啊,原来还以为村里人已经英勇赴死了。
“那现在呢?他还活着吗?为什么从来不见我们?”玄策没有在意为什么糖果店里的男孩会莫名其妙成为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上一世的生活让他对于各种狗血言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只想着弄明白那个所谓的父亲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从来不来见自己一面。
“他现在,是我们塔克领地的现任领主大人。”说到这里,木云的头扭开了一边,嘴里像是冷笑一般的轻哼了声。玄策呆在位子上,就算是上一世的狗血剧情,他也没见过这种的,本该接管糖果店的男孩,怎么摇身一变接管了领地?这里的狗血和震惊就算是镇定如玄策这般也难以平静。
似乎是看出来玄策的震惊,木云又继续说着:“他一开始总是会好奇我身上隔三差五多出来的新伤,他找到家里的疗伤药为我处理伤口,有时会偷偷塞给我几个糖果,我至今还记得那些糖果的味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不舍,我们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经常私下见面。你父亲名字叫移舟,他那时身材魁梧,每一寸肌肉都如同精铁一般坚硬。他的面孔,犹如雕塑大师的杰作,俊俏而充满力量。他的眉毛如同鹰翅,犀利而富有魅力。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黑夜中的星星,闪烁着聪明智慧的光芒。他的鼻梁高峻,给人一种坚定和独立的感觉。他的嘴唇柔软饱满,似乎始终挂着微笑,充满了自信和乐观。”说到这里木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然而没给什么空隙紧接着说着:“那时领主的女儿也已经十五,算是成年了,领主没有其他子女,全心的投入到这个女儿的成长中,当时都认为领主将来的领地也多半会继承给她,所以她也需要注意形象,也学会了保持克制,成年后的她虽然不再轻易虐待我,可是对我的不屑和嫌弃是瞒不住的。我除了你的父亲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我只有每天期待着,期待着领主的女儿再叫我去买糖果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好让我有机会和他见见面,说说自己的痛苦换取他的安慰。你父亲的话语比他的糖果还要甜蜜,他的柔情像春天的江水滋润在心里的每一处受伤的地方。”
玄策忍不住心里想着:“这男的手段真是不简单啊,看样子母亲到现在还忘不了他。”似乎是对父亲后来抛弃母亲的不满,玄策还是嘟囔了句:“那有什么用,现在做了领主就不在乎你了,不还是把你抛弃了吗?”
木云听到了玄策的小声嘀咕,反应激烈:“不许你这么说他,孩子,你还不明白情况,不许你对你的父亲不尊敬。”似是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又转的温和起来继续说着:“孩子,那时候我和你父亲相约终生,他提出了要用赎金把我从领主家买出来还我一个自由之身。领主自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他甚至连领主的面都没有见到。于是他就想办法从领主女儿的方面入手,他通过我了解了领主女儿的行程,我起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见他独自一人冒着极大的危险去路上拦住了领主女儿出行的马车,想要和她商量赎买我的事情,我才明白他的想法和决心,我有些后悔说出来行程,因为我不想看着他遇险,但是我心里也有些高兴,因为我喜欢的男人能为我做到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心柔如水。可是意外就发生在这里,领主的女儿本来还是有些愤怒,但是看到你父亲俊俏结实的模样,态度就发生了转变,我就知道事情朝着我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了。领主的女儿对你的父亲一见钟情,她故意答应了可以赎出我的条件,但是却在之后不断的刁难考验着他,我见证了移舟弄来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打败了普通人几乎不会战胜的齿凸虎,拔下来它的牙齿作为赎金,可是越是困难的事情被移舟做到,领主的女儿就越是喜欢他,领主的女儿偷偷的向父亲提出要让移舟入赘到自己家来,领主暗中派人观察之后也认可了移舟的实力,见到移舟俊朗不凡的外貌更是满意。”
玄策逐渐明白了事情的过程,接着问到:“那后来呢?我父亲不应该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