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的吻堵住了叶怀夕未出口的话。
这次的吻不似前面几次那般缠绵温柔,只充满攻略性和狠劲,带着些强势和占有,那力道似乎要将叶怀夕融入身体。
呼吸被掠夺,叶怀夕使劲捶着男人的胸,可他却不为所动。
直到她快要晕过去,才将她缓缓放开。
“快呼吸。”男人炙热的呼吸触摸着叶怀夕的皮肤,染上丝丝缠绵的热意。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迅速的重新吻了下来,一手紧扣她的后脑勺,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
一吻倾下,极尽柔爱而绵长的吻,仿若溪水缓缓流入深海,绵柔而悠长……
细细碎碎的吻将叶怀夕淹没,柔若无骨般软进他的怀里。
他顺势将人压在沙发上,一手锁住叶怀夕的双手,举至头顶,贪婪般吻上她的肌肤。
他的吻每落一处,都带着些轻轻的啃咬,似在要留下自己的印记,尤其是两肩和锁骨处,已经绽开了朵朵殷红的花晕。
……
客厅里,一室旖旎,燥热不堪。
叶怀夕如上岸后缺水的水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胸口起伏频率迅速。
“哗-哗-”浴室传来淋浴的冲澡声,其间似乎夹杂着男人颇为沉闷的呼吸声。
……
“唔-”叶怀夕神情恹恹地打着哈欠,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黄岑岑悄咪咪凑过去,眼神满是探究:“叶怀夕,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嗯?”叶怀夕眼睛猛地睁大,不自在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有这么严重吗?”
“何止啊,你自己看看。”黄岑岑将桌上的镜子递给她,示意她自己照照镜子。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这里面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都睁不开的人,除了叶怀夕还有谁。
黄岑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得意:“噢,我知道了,不会是你和某人昨晚...”
她故意似的用手挡了挡嘴,小声继续道:“昨晚太激烈了,搞得你今天无精打采的…好像是被人吸光了精气,哈哈哈。”
不等叶怀夕反应,被激起的八卦之魂,烧的更加旺了:“快说说,大boss这种老男人他…他战斗力怎么样?”
闻言,叶怀夕白皙的脸颊飞速染上绯红,脑中铃声大作,无奈的扶了扶额:“没有,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了。”
黄岑岑满脸的不可置信:“叶怀夕,你懵谁呢,快跟我说说实话,放心,这点没人。”
叶怀夕凝视着黄岑岑,似在酝酿些什么,须臾,只淡淡道:“真没骗你,快别说了,等会人都来了。”
“倒是你啊,那晚你是怎么回去的呢?”
黄岑岑轻咳两声,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其他地方,明显是想回避这个话题,可叶怀夕却不由着她。
“是张警官送你回家的吧。”
“怎么样,这你都没看上么?”
见此,黄岑岑也不再藏着掖着:“肯定看上了啊,只是这男人有点难搞。”
语气激动且带些沮丧,情绪有些波动。
“怎么说呢,有多难搞定?”
“害,实话跟你说吧,”黄岑岑犹豫了一会,而后全盘托出,“那晚是这样的……”
(ps:以下是回忆片段)
黄岑岑被身前的人墙挡住去路,她抬眼望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我靠,好帅,充满野性的帅。
她扯出荡漾的笑,巴巴凑上前:“帅哥,一起喝一杯么?”
言罢,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手摸向张钦的腰腹。
张钦反手擒住女人伸来的手,看她表情乱舞,眼睛好像抽筋了:“姑娘,你不舒服么?”
黄岑岑呆住,一时片刻没反应过来,随后只当是帅哥研究的新玩法,配合他演戏,身子软若无骨的倒向他:“可不是呢,哥哥能去房间帮我……”
“看你眼睛一直乱瞟好像控制不住的抽筋一样。”关切的声音中带些认真。
黄岑岑:“……”有一句泥马不知该不该说。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只见张钦略带嫌弃的躲开她倒下的身子:“你这是喝多少啊,醉成这样。”
黄岑岑避开即将撞上的背影,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眼神噔的一亮,见缝插针:“喝的可醉了,现在方向都辨不了,哥哥,可是要送我回家呀。”
细长的手指在张钦胸口打着圈圈,炽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肩膀,声音缠绵带着诱惑:“我是一个人住噢。”
“嘶-”黄岑岑痛呼出声,方才印在张钦胸口的手指此刻被他掰住,力道吓人,黄岑岑那一刻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右手食指的存在。
张钦见她吃痛求饶,便松开了她的手指,嫌弃的掸了掸左胸处,声音情绪不明:“好啊,我送你一趟。”
……云梦市局
黄岑岑坐在看守房里,扫视着眼前困住自己的铁栏杆,有些无语凝噎。
刚刚在酒吧还以为这大帅哥不再演戏,准备进入主题时,黄岑岑眸中闪过一抹暗喜。
却只见他利落从衣裳内侧掏出警察证,语气公事公办:“警察,这位女士,涉嫌色情勾引,跟我走一趟警局吧。”
看守房内除了她还有几个男人衣裳不整的,他们颇有经验的安慰黄岑岑:“妹子,这问题不大,最多关个一两天,时间一到还得老老实实把咱们放出去,何况这伙食也还不错呢。”
缓缓凑近黄岑岑,状似悄声细语,实则如雷贯耳:“舒服几次,进来待个一两天,包吃包住的,多划算啊。”
“你是真看的开啊。”黄岑岑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话说,妹子你是干啥了,张大队长亲自把你抓进来的。”
“你不会是骚扰了他,才混成这样的吧。”
黄岑岑瞥了那几人一眼,声音带些憋屈和烦闷:“呵,骚扰个屁,手都没牵,嘴也没亲,叫什么骚扰,顶了天就是聊一聊。”
“就这啊,看来这大队长真是清心寡欲、不近女……”
“吱嘎-”看守房的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张钦走了进来。
几人见来人是话题的中心人物,瑟缩的往角落里躲了躲,不敢吱声。
倒是黄岑岑仍是笑脸相迎,委屈的嘟囔:“警察哥哥,我这是犯什么事啦,怎么就把我关在这里?”
张钦打量的看着黄岑岑,眼神中满是深意,似乎想将眼前的女人看穿看透,对上她的眸子,不自在的转了转眼:“涉嫌勾引,情节严重已构成性骚扰。”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硬邦邦的板子坐的一点也不舒服,”黄岑岑故作伤心委屈的诉苦,
“还和几个男的共处一室,这传出去有损我的名声的。”
张钦俯视着她,轻呵一声:“知道不舒服有损名声,还敢骚扰别人?”
“你就在这好好反思反思吧,什么时候真正认错了,什么时候就放你走。”
侧目瞥见另一处的几人,眉心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目光冰冷。
“你们几个像什么样子,衣服给我穿好。”
被点名的几人忙不迭地点头,对上张钦含冰的眸子,忍不住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张钦转身离去,临走只留下一句:“好好待着。”
“诶,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黄岑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却只望见了阖上的门。
黄岑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晚大致就是这样。”
叶怀夕有些呆愣,似乎没想到那晚居然是这样的:“那你后来是什么时候被放出去的?”
“就第二天,只当在那睡了一晚。”
“那晚可是收获满满呢,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工作地址,甚至打听了他的情感经历。”语气充满了喜悦,好似张钦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这知道姓名和工作地址就能拿下一个男人?
说实话,叶怀夕是不相信的。
可她也不想打击她的信心,只语重心长道:“那你继续加油?”
“这可的努把劲,眼前可是希望铺成的爱路啊。”
叶怀夕嘴角抽搐片刻,只拍了拍她的肩,善言提醒:“没事,这个不行换一个,下一个更乖,毕竟这世上男人多的是。”
黄岑岑貌似赞同的点了点头。
后来才知道,黄岑岑根本不在意,也没把叶怀夕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不死心的直往张钦这座南墙撞。
黄岑岑走后,一阵熟悉的轻咳声从门口传来。
“男人多的是?下一个更乖?”来人正是秦沉。
叶怀夕瞥了他一眼,端起泡好的咖啡轻抿一口,略带训责道:“我跟你说,你这听人墙角的习惯可不好,得改。”
秦沉迈着稳健的步伐靠近她,眉头微扬,勾唇一笑:“只听你的墙角。”
闻言,叶怀夕故意嗔视的看着他,拿着水杯避开他侧身准备离去,却在拐角处被他拦住。
“生我气了?”
叶怀夕不语,只是凝视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秦沉垂眸,嗓音不自觉的变柔变软:“昨晚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折腾你了。”
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如同一片盛满了爱意的海洋,令人难以抗拒,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
叶怀夕摇了摇头,暗道,怎么这么不争气,给你放点电就傻成这副模样。
不行,千万不能就这么被他给蛊惑了。
抬眼,四目相对,啊啊啊,她压下心底那点悸动。
再忍忍,再忍一忍,这次必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破不立。
对上那深邃的眸子,叶怀夕正了正身子,瞬间底气满满:“给我起开别挡道。”
她见男人没有要让开的动作,没好气地踩上他的脚,脚跟发力,男人蓦地痛呼出声,而叶怀夕趁此机会推开他,及时闪身逃离“案发现场”。
秦沉起身再回头,一脸无事,只目光灼灼地望着离去的那抹倩影带些慌乱与兴奋,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端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脚步轻快的回了办公室。
......
这段时间,叶怀夕发现秦沉似乎突然越来越忙了,白天跑工地、跑林地,每天晚上几乎在书房熬到凌晨两三点,甚至不让她跟这次工作,似乎也不让她知道。
总之,就很奇怪,总感觉秦沉瞒着什么事情。
如若是担心自己干实践吃不消,至少也会告诉她这次的项目是什么吧,总不会让她连项目书都没瞟到过。
难不成这真是什么保密级工作不成,还是那种不让亲属参与的?
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叶怀夕先是旁敲侧击无果,继而小鸟依人失败,她苦闷极了,整日亦是闷闷不乐的。
又是一次外出实地考察,秦沉带的仍是蒋秘书,叶怀夕再次被他晾在办公室。
为了搞清楚情况,叶怀夕决定跟踪他们。
她做了一番伪装,长发披散在身后,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墨镜,已经同色系的口罩,身穿藏蓝色休闲劲装,俨然一副追击不法分子的模样。
秦沉的车离开公司后,叶怀夕沿路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关上车门,用手指着前方的黑色jeep:“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老妹,你这伪装不错嘛,大白天的是个人都知道你在跟踪别人。”出租车师傅一针见血道。
“呵呵,有…有这么明显吗?”
“这么一说,倒也不是特别明显,只是看起来不怀好意的模样,像不法分子。”
叶怀夕:“……”你不如不说。
“不过话说,妹子,你这是,”出租车师傅声音带些兴奋,一脸八卦,“你这是去捉奸呢还是干甚?”
不等他回应,师傅又自顾自地肯定道:“嗯…肯定是去捉奸的,不然怎么这么行色匆匆。”
叶怀夕:“……”
出租车师傅犹豫不决,思踱片刻,一脸为正义而奋斗的样子,正声安慰她:“老妹,别伤心,我现在就追上他们,一定要帮你抓他个正着,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苟且自在。”
言罢,一脚油门紧追jeep车后。
叶怀夕:“……”尽管你为人正,但师傅你还是闭嘴的好。
出租车警惕的跟在jeep车后,驶离市中心,穿过边缘区域,到达了市郊的一块为开发区。
叶怀夕紧随其后下了车,跟在他们身后越往里走,眉头皱的越深。
这块地皮不是因为地质过差,承粱不够,被认定为荒区,市里更是下了命令不让动这块地的。
现在却被资本买走,堂而皇之的改造成经济园,这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为他们打通关系。
秦沉到底是怎么和这些扯上关系的。
此刻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