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会惧怕狼,但池逍遥却不会。
他不仅不会惧怕,甚至还会有一种亲切感。
有孤狼的掩护,虽然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但池逍遥十分顺利的脱了身,没被发现什么。
正如他离开时的那样,池逍遥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住处。
一夜无梦,直至天光大亮。
如今的池逍遥身份今非昔比,并不用再似往日那般从营中士兵混在一起,进行日复一日的训练。
而这也让他有了大量的时间,能够暗中查探整个军营布置,悄悄观察那阐羽国皇帝。
孟西溪已经听说了池逍遥被封官一事,有些意外于自己竟会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池逍遥传来的书信。
现在他刚被封官,这正是应该好好稳固自己地位的时候,不应该这般匆忙的给自己来信啊!
带着这份想不通,孟西溪派人将魏宁墨找来,一起展开书信。
一拆开书信,其中的内容叫孟西溪感到有些怪异。
这封信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其中描述最多的,便是那位突然决定御驾亲征的阐羽国皇帝。
孟西溪轻捻了下手中书信,侧头看向身旁的魏宁墨。
“宁墨,你对这位皇帝有几分了解?”
“唔,了解不多。阐羽国距离大魏有些远,属于边境小国。再加上大魏之前局势混乱,这几年才刚刚稳定,对于周边小国的掌控力难免薄弱。”
言语间,魏宁墨语气中有些懊恼。
毕竟,如今的他是大魏之主,这些本就是他应该了解掌握的,可他却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面对孟西溪的询问,魏宁墨有种没有完成先生布置好的课业,却被先生抽查到的懊恼与心虚。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一点也清楚,魏宁墨急忙又道。
“阐羽国以鹤为皇族姓氏,如今这位名叫鹤岚涯。我记得他也是新上任不久,先前那位好似因为病故匆忙离世,这位是在众兄弟间厮杀出来的。他登帝后,曾派人向大魏献礼,之后据说一直守着阐羽国整顿。”
“这样吗?感觉,这个阐羽国的鹤岚涯,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孟西溪眸光转动,眼底升起了一抹趣味。
池逍遥信中可是狠狠描写一番那人,什么年纪轻轻、雷厉风行、处事果决之类。
不管是魏宁墨说所说的,还是池逍遥信中所写,都勾起了孟西溪的好奇。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个鹤岚涯到底是何等模样。
孟西溪心中,起了夜探敌营的想法。
“宁墨,我有些好奇这个人,而且池逍遥还特地因为他给我传信,我想去看看。”
“西溪,那里是敌军大营,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前去的地方。更何况,你想去看的那人,还是阐羽国的皇帝。”
魏宁墨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好奇,但他没想到,孟西溪竟然会真对那人上心。
孟西溪轻轻摇摇头,眉宇间一片坚定。
她确实是很好奇,却也不仅仅是因为好奇。
“就是因为这个,我也想去看看。他身为皇帝,却突然来了两兵交战之地,还不知道背地里有什么阴谋,我总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好,但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也是大魏的皇帝。所以,我要陪你一起去。”
魏宁墨听出了孟西溪语气中未尽的话,言语中也带上了抹疼惜。
收复周边各国、一统天下,这绝对不只是孟西溪一人的责任。
在很早之前,或许是两人一起协力推翻暴君登上皇位时,又或许是看百姓生活艰难,畅想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盛世之景时,魏宁墨就做好了决定。
不管前路有多艰难,他都会始终陪着孟西溪,一路披荆斩棘走向光明。
若孟西溪为开路第一人,他便护在孟西溪身旁,为她垫石铺路。
孟西溪眼睫轻颤,忽然露出笑颜。
“好,那咱们便一起去看看,那鹤岚涯到底是何模样。”
“嗯。”
魏宁墨伸出手,将孟西溪拉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揉捏着肩膀后腰。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酸痛酥麻,孟西溪逐渐呈现出一副放松之态。
虽然,此时她的肚子还不算是特别大,但多多少少还是给身体带来了不适。
魏宁墨的力度正好,孟西溪舒适的放松了整个身体,就这么趴伏在魏宁墨身上。
窝在魏宁墨颈边,虽然感觉很是舒服,但她没有忘记正事。
如今鹤岚涯都准备下场了,那己方这边也该做出些改变来,才能及时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孟西溪没有起身,魏宁墨也没有停手,两人就着这个姿势,重新制定了军营的布防计划。
将一切事情都确定好后,孟西溪这才有些不舍的蹭了蹭魏宁墨脖颈,抬手扶着他的肩膀起身。
魏宁墨收回了放在孟西溪腰间的手,不自觉动了动指尖,抬着胳膊虚扶在孟西溪腰侧。
等人站好之后,这才彻底将手收回。
两人走出营帐,直接召集将士,想重新制定好的布防计划交给了他们。
随着一道道命令被安排下去,整个军营的防守更加严格了几分。
感受到整个军营中的那种氛围,两人准备起了夜探敌营的事宜。
而池逍遥那边,也已经收到了孟西溪的消息,并为她的大胆而惊讶不已。
入夜,魏宁墨和孟西溪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如魅影般身形闪烁,朝着敌军大营不断靠近。
池逍遥早在白日时,就已经借着巡视之名,给他们留了记号。
顺着记号,两人顺利避开了来往巡逻的士兵,进入了敌人大营之中。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鸟鸣,那是夜鸮的叫声。
同样,这也是魏宁墨和孟西溪顺利潜入进来的声音。
早就等待多时的池逍遥瞬间睁开双眼,轻整了下身上的衣服,起身走出了自己营帐。
他刚出了营帐没多久,就有一只飞得歪歪扭扭的信鸽,出现在池逍遥面前。
见计划顺利进行,池逍遥笑了下,然后立马变成一副严肃担心的模样。
信鸽在前面狼狈飞行,池逍遥就在后面故意做出一副追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