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样了?”
见孟西溪走出来,季禾立马凑上前询问。
“不用担心,她生了个小丫头,母女平安。”
“嗯,那就好。”
知道了结果,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季禾这下彻底放心。
“怎么,这么关注她们吗?”
“她之前毕竟是孕妇,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而已。对了,小姐,我……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原本,季禾脸上还一片轻松,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言语间有些迟疑。
整理着刚才被束起的衣袖,孟西溪头也没抬。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小姐,我在发现刚才那孕妇的地方,同样发现了一名男子。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我只能选择救一个人,我……选择了救孕妇。”
季禾深吸口气,咬咬牙,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孟西溪。
然后,便有些忐忑不安的低垂下脑袋,等待着孟西溪的处置。
听到季禾的话,孟西溪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季禾。
“季禾,抬起头来,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
季禾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有些发懵的抬头。
“小姐,你是说……我并没有做错?”
“对,你没做错,反而做的很对。在那种情况下,二选一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必须要做出取舍。相比起男子那一条生命,孕妇这边可是两条,明显是这边更重要些。”
瞧出季禾似乎有些迷茫,孟西溪出言安慰着她。
在孟西溪看来,能救下两个人,总比救下一个人要好。
听着孟西溪的安慰,再回想起男子那贬低女子的话,季禾心中的疑问不自觉脱口而出。
“小姐,那!我一名男子,你就没有觉得,女子并没有男子金贵吗?”
“季禾,你怎么会这么问?是……那男子说了些什么吗?”
根据季禾所说,孟西溪立马就联系到了那名男子身上。
季禾眼睫低垂,沉默不语。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孟西溪已经得到了答案。
“季禾,我不知道那男子都说了什么。但我认为,这世间,男女都是平等的,并不存在谁更加金贵一说。”
对于季禾的问题,孟西溪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是,这世间都说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养家糊口。可女子同样也不差什么,要生儿育女,照顾家中。而且,男子能够赚钱养家,女子也同样可以,男女都是一样的。”
男女都一样吗?
季禾睫毛轻颤,眼神闪动了下。
“那些说什么只有男子才能传宗接代的话都是假的,女子照样也能传宗接代,也流传着家族的血脉!”
不知道季禾受到了多少那男子的影响,孟西溪向她灌输着男女平等的思想。
她也有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故意提到了家族之类。
季禾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心中已经产生了不少变化。
“季禾,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西溪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担心自己劝说的太过,反而会引起季禾的反感,及时收了话题。
放任季禾在那里发呆,孟西溪也没催着她去做什么,自己继续去安置那些灾民。
直到晚上,季禾的脑中都一直在回想着孟西溪说的话,那些男女平等的思想,久久没有入睡。
忽然,季禾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正是家族传信的暗号。
小心避开守夜的人员,季禾悄悄取下家书。
回到睡处,借着微弱的月光,季禾查看着家书中的内容。
内容中写的很直白,也很强硬。
只一个意思,催促着季禾立即回皇宫,尽快杀掉皇帝,不容有误。
以往,季禾都会听从家族命令,接到命令后立马行动。
但这一次,她却动手烧了这封家书。
这一路上,不管是从孟西溪那里听到的故事,还是那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经让季禾有所明悟。
如今的她,已经不像以往那般,对家族的命令唯命是从,而是不想再继续被家族利用。
看着被烧剩下的灰烬随风吹散,季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躺好入睡。
第二天,有了孟西溪的安排,再加上县官的积极搜救,虞城中基本上已经恢复秩序,也不需要孟西溪一直在那里紧盯着。
听闻这附近有一座寺庙十分灵验,孟西溪决定前往,为虞城百姓祈福。
在忙完一切后,孟西溪留下青云一行人,带着苏安安和季禾两人,准备一起前往寺庙。
季禾自无不可,十分自觉的坐在马车外驾车。
苏安安瞧见季禾的举动,十分好奇。
掀起车帘,苏安安看向季禾的目光有些崇拜。
“季禾,你还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连驾车都会!”
“没什么,小时候学过一点而已。马车要动起来了,你坐好。”
叮嘱了苏安安一句,季禾挥动手中的皮鞭,驱赶马车。
苏安安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
可随着马儿踏步,马车逐渐晃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涌了上来。
苏安安原本还想要强忍着,可根本就没忍住。
“呕——”
一道十分清晰的干呕声响起。
这一道声音就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苏安安瞬间干呕不断。
听着这动静,季禾被吓到了,赶紧拉停了马车。
就连孟西溪,也担心的看向苏安安。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
“呕……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呕……突然就这样了。”
苏安安脸色泛白,一手捂着胸口,还在不断干呕着,眼泪都呕出来了。
瞧着这个情况不太对,孟西溪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急忙出声道。
“季禾,咱们先不去寺庙了,先找个大夫给安安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季禾也没有多说什么,立马调转方向,驾着马车去寻大夫。
孟西溪一手轻拍着苏安安后背,一手递过去杯茶水。
“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多谢小姐,我……呕……没事。”
接过茶水,还没等喝,苏安安就又是一阵干呕,瞧的孟西溪越发担心。
“小姐,药堂到了。”
“好,知道了。安安,到了,咱们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