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溪特地示意他们,自己这里还有不少鸡丝粥。
“都快过来,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有的孩子动了动小脚,有些心动。
但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大人给拉住了。
“这位姑娘,这么好的东西,你们自己吃就行,不用分给我们。我们刚领了大人给的食物,还不饿。”
“是啊,你们吃就行。”
周围的灾民们纷纷开口,手下也紧紧拉住自家孩子。
孩子们虽然面露不舍,却也没闹腾什么。
“行了,刚才领的是刚才的,这些多的我们也吃不完,正好可以分给孩子们。”
孟西溪冲着一旁示意,将盛好的粥递了出去,青云立马帮忙把粥分给孩子。
什么喝不完的,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这位姑娘好心罢了。
看着被塞进孩子手里的粥,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不断吞咽口水的孩子。
甚至有的已经忍不住喝上了,众人这才不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纵然是个大人,都不一定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更何况是个孩子呢。
一时间,周围吸溜声不断。
有不少孩子还不忘记家人,在那踮着脚想让家人也尝尝。
有一个这么做的,其他看见的也跟着学。
孩子稚气的语言,参杂着大人们各种推拒的理由,让孟西溪觉得十分温馨。
“西溪,给你。”
瞧着孟西溪脸上的笑意,魏宁墨特地给她盛了碗粥。
“行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身体可好着呢。若是吃不下了,就分给你带来的人吧。”
孟西溪话音刚落,就有一人突然走近。
李侍郎刚从外面查探回来,根本就没注意到一旁的孟西溪,满脸愁苦。
“皇上,如今这里情况危急,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要是再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就只能放弃一城的百姓了。”
“不行,撑不下去也要撑,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城百姓的!”
不论如何,魏敏敏就坚决不愿放弃百姓。
不管是哪一城百姓,都是大魏子民。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孟西溪也是刚到这里,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皇后娘娘?臣,参见皇后娘娘。”
“行了,现在也别计较那些虚礼了,先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李侍郎还要弯腰行礼,孟西溪连忙阻拦。
李侍郎将自己查探的情况说出,魏宁墨也时不时补充一些,方便孟西溪能够快速熟悉这里的情况。
从他们口中,孟西溪得知,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处于两城交界之处,也只有在这里粮食才不会莫名消失。
但哪怕是这样,保留下来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仅仅只能供养住一城百姓,而且也十分勉强。
也就是说,这两城的百姓,只能保住一城。
若非要两城都护,最后只会都保不下来。
“莫名消失的粮食?”
听两人说完,孟西溪立马就发现了其中怪异的地方。
“之前不是没有从别处调运粮食,但总是会莫名消失,如今仅剩的一点粮食也是因为在这两城交界处才保下来。”
“你当初就没有调查吗?”
孟西溪不相信,魏宁墨没有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我当初也查了,但什么都没发现。那些粮食,确实是莫名消失的,我的内伤也是在那时候受的。”
“莫名消失吗?”
孟西溪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我不愿放弃任何一名百姓,但此事不解决,哪怕再运来粮食也是做无用功。正好西溪你来了,我决定再去城中查查这事。”
魏宁墨不放心这里这一大摊子事,一直都这里绊着,抽不出时间继续调查。
这下,孟西溪的到来,让他可以放心离开这里。
“行吧,这里就交给我,你万事小心。”
虽然孟西溪也好奇,但都听魏宁墨这么说了,也就没开口反驳什么。
暗卫已经随着孟西溪归来,入夜后,魏宁墨带上暗一悄悄进城。
之前,魏宁墨只盯紧了运送来的粮食,根本就没来得及调查什么。
这一次,他特地带上暗一,首先前往了县令那里,想吃饭他是不是在监守自盗。
寻到县令住处,看着房屋内也十分普通,并不像是个贪图享乐之人。
两人小心的躲在房檐上,仔细寻找着县令身影。
很快,两人就在一处佛龛前找到了县令。
远远望去,他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为了能够听得更加清楚,两人小心靠近。
“祈求佛祖保佑我临城周遭百姓,让这次的天灾快点过去,信徒愿常供奉佛祖,一生茹素。祈求佛祖保佑百姓们能尽快渡过此劫……”
离得近了,两人听得十分清楚。
那县令,明显正在为百姓们祈福。
看起来,这县令还是个好人。
魏宁墨相信,能在私下还这么惦记着百姓的人,是做不出偷运走百姓们救命粮的行为。
“看来,县令这里没什么问题,咱们还是得去其他地方查查。”
听着县令一直没断的在那祈福,魏宁墨摇摇头,转身就想起来。
“嗯?”
魏宁墨突然抬头,看向县令府上的后院。
刚才,就在他刚想离开时,突然感觉到从后院,传来的一股异动。
“暗一,后院那里有动静,咱们先过去看看。”
喊上暗一,两人摆着瓦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悄悄接近后院。
刚靠近后院,魏宁墨就注意到了地上那个十分奇怪的阵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疯癫的女子。
魏宁墨是知道的,这个县令妻子早亡,身边只有一房小妾。
看样子,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小妾了。
“魔神大人,请帮我吸收更多的苦、恨、怨气吧,这些负面情绪越多越好,我要我的孩子复活!旱灾来得更大些吧,尽情哀嚎吧,越惨越好……”
小妾那似哭似笑的声音,透着股阴森之感,听了直叫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对于面前这一幕,魏宁墨是震惊的。
很显然,那小妾所画的阵法,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魏宁墨隐隐觉得,这或许和旱灾,或者是那些凭空消失的粮食,都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