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时,孟西溪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现在来看,只怕帝景年才是那个真正的帝国太子。
而帝夜天,只不过是来了出狸猫换太子,并不是帝国血脉。
现在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只有带着帝景年前往帝国,在那里给他解毒。
孟西溪知道,自己能够想到的,魏宁墨也一定能够想到。
所以,直接就张口说出了她的决定。
确实,那个什么奶娘如今根本不知道藏身在何处。
而且,她为人十分狡猾,想抓住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别人可以等,但帝景年如今情况危急,根本就等不起。
所以,虽然魏宁墨心中担心,却并没有阻止孟西溪。
最后决定,由魏宁墨留守在皇宫之中,而孟西溪则是带人赶往帝国。
生怕孟西会有什么事情,魏宁墨特地从自己身边拨出一半暗卫,交到青云手上,又派出不少禁卫军好一路保护。
临出发之前,孟西溪特地前去见了帝夜天一面。
“是你?你们大魏就是这么对待来访使臣的吗?我是帝国太子,你们不能将我关押,我不服!”
瞧见孟西溪现身,帝夜天情绪激动,强烈反抗着自己如今的待遇。
“你胆大包天,私下派人在皇宫中袭击皇后住处,伤了皇后宫中当值的人,为什么不能关押你?”
关于帝景年身份的问题,以及帝夜天这个假太子,孟西溪并没有立马拆穿他。
“什么袭击皇后住处,我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着孟西溪为自己定下的罪责,帝夜天立马开口反驳。
帝国只不过是大魏的属国,而他也不过是帝国太子,可担不起袭击大魏皇后的罪责。
若是这条罪名落实,哪怕是父皇出面,只怕他也落不了好。
“是吗?可被抓住的那些暗卫可都认了,他们是受你命令,才会去我那里抓人的。”
孟西溪似笑非笑地瞧了帝夜天一眼。
这一眼,却是刺激到了帝夜天。
本来,因为联姻一事,就让帝夜天对孟西溪恼恨不已。
此时再看她这样,一副非要降罪自己的模样,帝夜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孟西溪,你还真是小肚鸡肠,心肠狠毒。我不过是想让大魏皇室多留下些血脉,你却非要如此记恨于我,假造出这种罪名来污蔑我!”
“我是帝国太子,你不能就这么将我定罪,我要回帝国!”
……
虽然愤怒,但帝夜天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不停的怒骂着孟西溪,却也只是逮住她善妒这一点来骂,更是不承认自己曾陪人袭击皇后住处一事。
孟西溪任由帝夜天在那里怒骂,也没开口反驳。
直到帝夜天骂够了,骂累了,这才突然开口。
“我之后会去一趟帝国,你放心,我会特地带上你一起的。”
孟西溪在说这话时,十分平静,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轻快。
丢下这句话,孟西溪直接转身离开。
她这异样的反应,引起了帝夜天的注意,让他突然感到了阵阵不安。
孟西溪刚才说完带我回去,回哪里?帝国吗?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是要带我回去施压,还是她已经掌握什么证据?
帝夜天越想,心中越发不安,忍不住在牢中不停叫嚣。
哪怕是有狱卒一直警告,帝夜天却半点都没有理会。
他想凭借着叫嚣,将孟西溪引来,好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狱卒早就得了消息,除了开始时警告了几句,后面也直接放任不管。
任帝夜天在那里叫嚣多久,也始终没有引来孟西溪。
一夜过去,帝夜天声音嘶哑,眼底一片乌青,精神萎靡。
““时间到了,帝夜天,走吧。”
“你,咳咳,咳,你们要带我去哪?”
帝夜天声音嘶哑粗粝,短短的一句话说出,便咳嗽个不停。
“放心,是个好地方。我们娘娘心善,好心送你回家。”
瞧着帝夜天这狼狈模样,一名侍卫“好心”开口,故意刺激着帝夜天。
这之后,无论帝夜天再说什么,这些侍卫们却无一人开口。
他们直接将帝夜天押送上一辆马车,就直接守在马车外面,将他给围了起来。
瞧着这些侍卫的架势,似乎真要将自己给押送到哪里去。
或许是之前折腾的太厉害,这会儿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帝夜天索性闭目养神,不再继续折腾。
来时,是帝夜天一路关押看守着帝思序。
等回去时,这对兄妹的情况却大相径庭。
此时的帝思序,正在跟孟西溪一起,两人一起讨论这帝夜天的身份。
事后,帝思序也一直都在关心的帝景年那边,
在她的有意询问下,孟西溪将后续的事情都告诉了帝思序。
对于帝夜天竟然不是父皇的孩子,只是从小冒名顶替了这个身份,甚至还想要杀掉真正的太子后,让帝思序有些无法接受。
哪怕是如今就要回国,也没能让她高兴起来。
而孟西溪,此时则一直在安慰着她。
“思序,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但这些都是事实,你还是不要太难过了。况且,我们如今不是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太子,也没有让帝夜天的计谋得逞,事情也没那么糟糕。”
没错,真正的太子如今还昏迷着,自己如今在这里伤心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还会让关心自己的人也跟着担心。
想明白后,帝思序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没事。孟姐姐,之前让你担心了。”
“你想明白就好,那些事情都是帝夜天做得,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要因为他,而影响了你的心情,也不要因为他而感到负担。”
瞧着帝思序确实精神了点,孟西溪这才放心。
只不过最后,又忍不住叮嘱了句,就怕她再钻牛角尖。
“嗯,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
冲着孟西溪,帝思序咧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只不过,在孟西溪离开之后,帝思序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虽然她明白孟姐姐说的是对的,但帝思序自己心中,却没有这么快就转过这个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