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看完后,孟西溪把信纸折了起来,微微一笑轻飘飘道:“是魏宁墨留下的,他走了。”
她说的实在太轻松,宁水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魏宁墨走了?那孟西溪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你说什么?”宁水追问。
“我说他走了。”孟西溪依旧云淡风轻。
“什么?他怎么能走呢?他简直就是个人渣,竟然这么辜负你,他到哪儿去了?我们去找他!”凝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瞬间怒不可遏,气的大骂。
“等等,你这么激动干嘛?”孟西溪迷茫。
她这是在说什么?
“我说他是个坏男人,就这么把你辜负了,也不想想你以后该怎么办,我们必须得找他讨个说法。”
宁水撸起袖子,如果能找到魏宁墨,她二话不说,必须先上去照魏宁墨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好吧,你先别生气,我们好好捋一捋,为什么会说他把我辜负了,我只是把他救回家而已。”孟西溪拉着宁水,两人四目相对开始复盘。
很明显她们在某些认知上,产生了巨大的错误。
“他当然把你辜负了,你救了他,不就是想让他留在孟家,做上门女婿的吗?”
孟西溪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给吓到了,直接从凳子滚到地上。
“我什么时候想让他做上门女婿了?”
二人继续看着对方,同样瞪大眼睛。
她们的眼神里,都有一样的困惑。
接下来孟西溪才知道,在村里人的眼中,他们两个早就成了一对。
否则孟家是疯了,才会养着一个人。
孟西溪听得嗔目结舌,魏宁墨临走都不忘给她添麻烦。
随即,她正色道:“村里的人不知道情况,我只是把他救回来而已,并没有其他关系。”
“唉,那就更亏了,你都背上了这样的名声,他现在一走了之,以后可怎么办啊……”
宁水愁的不行,她长成这个样子,对自己已经不抱希望,却不希望孟西溪和她一样。
“没事,他是他我是我,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话是这么说的,接下来的一整天,宁水一直哀声叹气。
不光是她,孟家人得知魏宁墨离开的消息后也是一样。
“我就说昨天那小子怎么那么勤快,又是挑水又是砍柴,结果却半夜偷偷跑了,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难道我们还会拦着他?”孟执书越说生气。
孟西溪叹了口气,越不想听到魏宁墨的名字,他们就说的越是起劲儿,看来接下来的几天,魏宁墨就是家中的话题。
午间。
宁水今日做的饭菜格外丰盛。
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各色盘子,里面的蔬菜,是从他们的菜地里,直接摘回来的。
孟西溪爱吃的烤沙薯,也在盘子里。
她喜滋滋的伸手去拿,视线掠过其它饭菜时顿了一下。
这些,好像全都是她爱吃的。
这还不算夸张,吃饭的时候,才是真正让孟西溪蒙了。
孟执书一脸温柔的给她夹菜,爹娘也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对待她。
再这样下去,孟西溪真的有点承受不了。
话要是不说清楚,那她接下来这几天真的麻烦。
“爹,娘,还有大哥,你们不用这样对我的。”
孟西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
柳云悦没等说话,眼圈先红了,她匆忙偏过头:“西溪别难过,以后娘给你找更好的。”
“我没难过,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而且有缘以后也会再见。”孟西溪把魏宁墨留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自从我上次发生意外,有幸被孟家收留诊治,如此大恩大德实在难忘,如今我伤势已好,关于我受伤的种种还需处理,所以只能告别,往后再见。]
就这几行字,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西溪你当真对他无情吗?”柳云悦问她。
“娘,我们才相处没多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感情,你们就别多想了。”孟西溪说的云淡风轻。
吃过了这餐饭,独自一人外出时,心中的某些情绪,才终于倾泻而出。
魏宁墨就这么走了,孟西溪毫无感觉吗?
当然不是,毕竟她也有感情的。
但因为早有感觉,所以她能慢慢适应疏导自己。
最后一批酒,现在也酿好了。
孟西溪继续生活,决定明日带着酒到镇上售卖。
这次没有魏宁墨随行,孟执书自告奋勇,要和她一起前去。
“你行吗?”孟西溪有点怀疑。
“怎么不行了?我陪着还不行吗?”孟执书很有自信。
“好吧。”孟西溪上下打量他一眼,勉强同意。
魏宁墨离开的事,村里的村民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看到孟西溪,众人就目露同情,好似她真的是个被抛弃的怨妇。
就因为这个,孟西溪也不太出门了。
被各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烦。
他们兄妹两人天不亮时就出发,乘着牛车到镇子上。
赵照例交了摆摊的费用,孟西溪手脚利索开始干活。
孟执书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帮忙,但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下手。
之前的一些老客户,看到孟西溪回来了,都忙着过来买东西。
“你终于来了,上次在你这打的酒早就喝光了,这些天我一直到集市上来,今天可算是运气好,撞到你出摊。”
过来的是个婶子,一见孟西溪就笑出了声,爽朗的和她攀谈。
“这些天酒一直没发酵好,这不,刚刚能喝我就立刻来摆了,今天准备打多少?”孟西溪也笑着回应。
“今天给我打两斤吧,不然以后难碰。”这婶子考虑了一下,准备多要点。
“这种酒就剩最后这批了,那我现在就给您打。”孟西溪点点头,利落的拿出瓶子。
孟执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整个过程就全靠她。
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孟执书有些挫败,感觉自己就是个碍事儿的桩子。
“今日来卖酒的人怎么换了,你相公呢?”
拿着打好的酒,这婶子还好奇的问了一句。
孟西溪一僵。
她忘了,镇子上的这些人,都以为她和魏宁墨,是老板老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