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边疆苦寒,所以魏宁墨鼓励民众开辟田地,并且从蛮夷那边引进了沙薯,才让百姓摆脱了之前那种,连年饥饿的日子,能够填饱肚子。
看着这一片片绵延在一起的天地,魏宁墨倍感亲切与欣慰,能够在边疆内,营造这样一片净土,足以让他满足。
“光是想想这片田,就没想什么人吗?”
孟执书大胆暗示魏宁墨。
这几日的短暂接触,他对魏宁墨颇有些好感,认为此人稳重踏实。
妹妹他们一家,虽被流放到了这碧水村,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吧。
想什么人?
魏宁墨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的浮现出了一道倩影。
孟西溪这几天,对他算不上多么热络,而且还会把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做,一点都不顾及他伤员的身份。
但是只要想起孟西溪,这道身影就会在他脑海中持续很久。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想什么人。”
魏宁墨飞速摇摇头,只是耳尖的一抹红,还是出卖了他。
“行,我都懂,但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尽快把握,不然转瞬即逝啊!”
孟执书挑了挑眉,拍拍他的肩膀。
魏宁墨张嘴想要解释,但孟执书已经离去了,他也就把没说出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孟西溪一早离开始进了山。
前段时间她在山里,发现了一种果子,用作酿造果酒是极好的材料。
但当时果子并未成熟,今日她就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重新回山上去查看。
稍微走深了些,那日见到的成片果树便映入眼帘,红彤彤的果子坠在果树上。
现在就摘下一个,在身上擦掉表面的浮土尝了一口。
这果子的酸味及重汁,水分丰富,果香也很浓郁,还有淡淡的回甘,经过发酵后,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口味。
孟西溪也没酿过酒,只有书里详细的步骤,具体会做成什么样,成品出来就知道了。
她今天带了背篓上山,立刻动手摘了满满一背篓,用这些来酿第一批应当够了,尝过味道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这么多果子放在里面,背篓也不轻,孟西溪掂量了一下左右扫视,确定周围没人,一挥手将背篓放在空间里,轻轻松松的下山去。
最近上山挖掘各种作物的村民也不少,有几个人看到孟西溪,还和他打了招呼。
孟西溪克夫的名头,在村里早就不是个稀罕新闻了,现在一般也没人再拿出来说事儿。
大家嘴里探讨的,都变成了张翠娥,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他上次被孟西溪打断腿,找了郎中总算是接好了,但后面的汤药还是没能跟上,昌平落了个瘸子的毛病。
因为这个,昌平不太爱出门,整个人阴郁了许多,还和张翠娥大吵了一架。
昌平怪怨她没有拿银钱出来,把自己的腿给治好。
两人在门口推推桑桑打了一架,吵到村里面的人出来,看了好一出热闹。
昌平从张翠娥手里抢了些银钱就跑了,这段时间也没见踪影,不知过的怎样。
孟西溪听完这些,只是淡淡一笑。
昌平这样的人,她早想到会如此,没敢来怪她,总要再找个发泄的渠道。
很不幸,张翠娥就成了这个渠道。
孟西溪哼着口哨,轻松的回到家中。
刚进了家门,隔壁张翠娥的院子里,就是一阵吵闹和叮咣声。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们还能若隐若现地听到,足可见那边的声音有多大。
孟西溪一出现,魏宁墨的目光就不自觉的,跟随着她移动。
带回了这些果子,孟西溪迫不及待就要尝试。
家中有已经准备好的大缸,高度刚好到她的腰侧,有一人环抱粗。
“你这是要干嘛?”见孟西溪忙碌,魏宁墨上前有些好奇的询问。
看着像是要做什么吃的,但又有些不像,他是看不明白了。
“我准备用这些果子,尝试酿一些米酒。”
孟西溪也没卖关子,她把所有果子,全都放在缸里。
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接下来就复杂了,需要一定量的粮食,按照比例碾碎混合,来进行发酵。
孟西溪用的是空间里,早就囤好的精米和其它谷物,比这个时代的要更加精细,酿出来的酒,也会少很多杂质。
因为脱壳工艺不同,这个时代的米,最精细也会有点淡淡的黄色。
可魏宁墨看到孟西溪拿出来的米,瞬间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盯着这堆粮食。
他小心翼翼的翼翼的伸出手,把这些米粒托在掌心,凑到自己鼻尖。
没有蒸熟的大米,只散发出一点淡淡的清香味。
魏宁墨荣获珍宝,看向孟西溪的目光更加狂热:“这些米是从哪里找来的?它们怎么会这么白?”
“这些啊……”
魏宁墨满心期待着孟西溪给出的答案。
“不告诉你,我既然是用来酿酒的,那肯定是我的秘密。”
孟西溪一扬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什么都不说。
魏宁墨着急坏了,他真想知道,这样的大米肯定吃着更香,如果能掌握工艺就好了
但孟西溪不开口,而且还涉及到商业机密,他也不好过多打听。
魏宁墨失魂落魄的,站在孟西溪身边,化身一个大型障碍物,碍手碍脚。
又一次拿取物品,不小心和魏宁墨来了个对对碰后,孟西溪终于不耐烦的转头道:“你能不能站到一边,在我这儿真的很碍事儿。”
“哦。”魏宁墨面无表情,应声后乖乖拄着自己的拐杖,挪到了一边。
孟西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在他这张脸上,看到了一点委屈。
她猛的打了个哆嗦,魏宁墨这张脸,真的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酿酒的步骤很繁琐,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差错,否则最终的口味也会千奇百怪。
甚至于把前面的努力和原材料,全都付诸流水。
孟西溪今天只做了一半,剩下的只能明日再继续。
魏宁墨一直在旁边看着,孟西溪的动作,不像是会酿酒的人,但她每一步都做得胸有成竹,又让他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这个女人……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