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省得再有人上门给我说媒。”
孟西溪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笑的满脸明媚,一点儿都没被这件事情给影响。
“行,我的气度今天倒是比不上你们姑嫂了。”
孟执书看到两人这样,没忍住笑出声,胸口的郁气也疏解许多。
他本身是读书人,放下这口气,身上的酸痛袭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再随意挪动。
“没事吧哥?”
孟西溪赶快上前,孟执书的肩头都被压出了一条红肿的印子,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我看家里的那些地,还是租出去吧!”
孟家没有人会种地,孟执书只是劳动了两天,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如果非要他们亲自种的话,到最后估计也得废了,人也累坏了,还不如租出去。
孟西溪手里有这么多物资,还有国库丞相府,席卷来的财宝。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衣食无忧。
只不过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走明路,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孟西溪低头思量,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改善现在的情况。
说是要把地租出去,孟之昂和柳云悦也同意。
之前和他们接壤的那户人家,提前打过招呼,孟西溪决定先去问问他们。
中午的太阳正是晒的时候。
田里的人还在劳作,被晒出了一身汗,地面却有了些干裂的小纹路,如果再不降雨的话,恐怕今年的收成不会好!
“大叔!”
孟西溪站在田边喊了一声,正在忙碌的人影直起腰。
他的脸上,身上,在常年的劳作中,已经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
“女子,你怎么来了?”田大力有些好奇,放下手头的东西问。
“之前你们不是说想租我们家的田吗?大叔如果有空的话,就去我们家商量一下这件事。”
好事儿迎面砸来,田大力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确定孟西溪说的是真的,立刻扔下了手里的工具:“有空有空,我现在就有空。”
“那行,我带路,大叔你跟上啊。”
孟西溪点点头,田大力又把旁边的儿子也叫上了,租田可是有关一家的大事,他怕自己办不好。
田大力的儿子今年正好十八,已经在地里干了好几年活,是个看上去很爽朗的年轻人,脸上随时带着笑。
父子两人走路的脚步格外轻快。
从这儿到家离得不远,孟西溪带着父子两人进了院子,孟之昂正坐在桌旁等待。
“来了?先坐吧。”
田大力点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局促的坐下了。
“大哥,我刚才听女子说,你们想把地租出去,我们家人手够,能耕的过来。”
他刚坐稳便迫不及待开口,生怕这件好事被别人抢走。
整个边疆八城,能用的耕地都不多,这里风沙太大又常年干旱,大家靠种植一种旱地沙薯过活。
手里地多的人家,过得就宽裕一些,地少一点的,要不去当佃农给别人种田,累死累活一年下来,根本就吃不饱。
能够租得到田,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哪怕一年下来的收成,大头要交给主家,但落到他们手里也能贴补一些。
“行,我们一家人对种地也不太擅长,免得糟蹋了这些田,租出去是最好的。”
孟之昂点点头,也在观察田大力。
这就是个标准的农村汉子,憨厚踏实也肯吃苦,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把地租给这样的人,也能少点麻烦。
“我们父子俩在地里,都是一把好手。”田大力拍拍胸口。
“行,老哥,这地可以租给你了,分成按照现有的就行,咱们得写一份契约。”
孟之昂也痛快,他看人没问题。
“这……”田大力却有些犹豫。
“怎么?”孟之昂见他半天没有应声,又一脸难色,实在是想不通。
“行。”田大力听孟之昂的声音,赶快脱口而出:“没问题。”
“老哥,有什么顾虑你就说。”孟之昂没有立刻答应,有事儿总得说清楚了。
田大力支支吾吾,一张脸都被憋红了,看着疑虑颇深,怎么都没挤出一个字。
“哎呀,我来说吧。”还是他儿子坐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
田大力急了,立刻伸手去拽他:“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你知道个啥?”
“大哥别着急,让孩子说吧,租地也不是件小事儿,总得弄清楚了才行。”
孟之昂拦住他,语气平稳低沉。
“我们这儿的人都不怎么识字,之前有一户人家也是想租地,明明都签好合约了,但是到了年底,主家却把收成全都分走了。”
“那户人家肯定不愿意,闹到了衙门里,但合约上写的就是把收成全都给主家,他们白忙活了一年,过冬一家人饿死了两个。”
原来是被人骗了,所以一听到签合约,田大力才会有这种顾虑,生怕自己也被骗了。
“那你们此后,是怎么处理这种事儿的?”孟之昂皱起眉头。这里面的手段,有太多能耍的余地了。
所有佃农能都不想着签合约,那更没法保证自己了。
“这还得谢谢魏将军,他听说这件事儿后,让八城全都改了规矩,亲自签合约入档,有衙门看着这种事儿才少了。”
田大力的儿子眼神发光,提起这个魏将军,满满都是崇拜,因为有了魏宁墨才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些。
刚才孟之昂说了签合约,却没提及衙门,所以田大力才会那么忧虑。
他又怕孟之昂会生气改变主意,才准备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也算是赌一把。
“原来如此,那我们也去衙门,今天下午就去。”
孟之昂了解了前后原因,一挥手大方道。
魏宁墨的这项举措,看似非常简单,但的确改善了八大城百姓的生活。
这位王爷,可不是只懂带兵打仗的武夫。
孟志昂确实惊讶,往日在朝堂之中,只听说魏宁墨带兵打仗的厉害。
今日真正到了边疆,才察觉到他其他的本事也一样不弱。
孟西溪眼神一转,也想到了魏宁墨,他乘着骏马,出现在流放队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