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正试着让自己站起来,可是我的腿似乎折断了。
在这种头晕眼花的状态下,我甚至想死过去。但我想到了陈盈,想到了达西西,还有......我那个至今未见过一面的妹妹。
这些让我在意的人都在等我活下去,我必须坚持。
审视了自己小腿最疼的地方后,我断定这是被某一只有毒的海蛇狠咬上了一口,再不处理,伤口一发白,我这条腿就只能截肢了。
抱着“我再不处理就死了”这样的心理,我咬牙拿起了随身带着的小刀放血,几乎就是被割下去的一瞬间我的周围马上红了一大片,红中还带点紫的血完美让我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我被毒蛇咬了。
现在我放完了毒血,想的就该是——
如何逃离那些鲨鱼。
“靠靠靠靠——边站。”我亲眼目睹了好几只鲨鱼向我这边飞速游来。
“啊!!!”我头一次感觉死亡离我这么近过,待我闭上眼睛等待受死的时候,自己竟然没事?!睁眼后,自己近乎透明,那群鲨鱼又对现在的我没了兴趣,摆摆尾巴去追一只章鱼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萦绕于我的心间,我想抓住自己的衣领让自己好喘口气,这会才发现了一件让我都快忘了的事,我自己原来是只水母啊。
没一会儿,我变回来了。不过我并不想再变一次了,这感觉不是很好。
“冰寒!冰寒!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螺旋桨搅动海水的悦耳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巴克队长在上面对着我挥手。
“嘿,队长!”我回应他,我这会十分急切地需要一个皮医生给我的伤口完善一下。
“......哦,冰寒,你太幸运了,多亏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蛇毒入骨可就难处理了。不过你自己也是及时想出了办法......”我看着灯笼鱼艇窗外的风景,同时还在听皮医生絮絮叨叨。
这里就不得不想起并提一下上文里的“妹妹”了。
我出生后一年,妈妈又有了一个小妹妹,我的这个妹妹是个早产儿,好像是早产了四个月,器官并没有完全发育,妈妈是身负国家大任的饱和潜水员,没空管那个才刚刚三个月的妹妹。于是她就想到了我爸爸的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他是个飞行员,和他妻子刚好缺个女儿,妈妈就把妹妹送出去了。但并非是完全把妹妹送给他们了,还是随了我们谢家的姓,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再后来,我也无从得知那个妹妹是去世了还是活下来了,可每年里的两三个月里总会有那么一两天在想象着她长大后的模样。
这段关于妹妹的记忆我自己有时候也会淡忘掉,甚至有时候我还会怀疑这个妹妹是不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因此,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爸爸那位好朋友后来也没了个影儿,这让我更加确信,她很有可能就是个假的。
毕竟当时我是在孤儿院里听我妈妈的一位发小阿姨讲的这个故事,阿姨记错了也有可能,不是吗?
“冰寒,有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达西西看到我把目光从窗户那里收回来了,于是问我。
“坏消息。”我说。
达西西:“章鱼堡被巨枪乌贼撞坏了,我们不能回去住了。”
我丝毫不意外地“嗯”了一声。那玩意儿的凶残,我是看出来了。
我看了看她,示意她接着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从今天起,一直到章鱼堡修好那天,要驾驶着灯笼鱼艇去环游世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