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可是他的阿礼之前哪有家啊。
准备末世结束给他买的玫瑰庄园还没送呢。
那会是他们的家啊,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这不是什么幸存者基地,只是一个用来囚禁的实验室罢了。
陈枠泽找了一个别墅,将余苏礼带了进去。
这里很干净,干净到甚至是末世之前的模样。
沉枠泽将车上放着的随身医疗设备找了出来,打开后是他特制的器械。
躺在床上的余苏礼,密密麻麻的都是手术的伤口。
陈枠泽的手颤抖着,跑去厕所呕吐不止。
解剖。
那是解剖的伤口。
甚至可能没有打麻药。
进去的时候,浓烈的酒精味跟血腥味。
那可是他保护得那么好的人啊,甚至连衣角都一尘不染。
居然被这样虐杀欺负折磨着。
蒋材雄死的太轻松了,抵不上一丝一毫。
空间里。
系统倒在地上冒着阵阵黑烟,小白萝卜变成了炭烤萝卜。
司命神君出现将人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喂着仙水。
最后将人放到黄金吊床上,飞到天道殿。
司命神君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杀气重重。
其他天道都劝他好好说话,可他却直接冲了过去,将降下天雷的天道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好好说话跟好好打架,是一个道理。”收回棍子,司命神君扯下一颗神丹回到空间。
看到沉睡不醒的财宝宝,司命神君叹了一口气。
只怕是醒来的时候不好哄了。
余苏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只是好像最后一刻真的看到了陈枠泽。
周围好安静,莫名的好安心。
可是身上好疼。
眼皮好重。
“陈枠泽。”轻轻淡淡的声音,余苏礼却没有思考为什么,只是想叫叫陈枠泽的名字。
或许蒋材雄没死。
或许自己又被拖到了那个昏昏暗暗的房间里。
或许自己已经死了。
陈枠泽听到余苏礼的声音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到他身边牵住了冰冷的手。
“我在,我在。别怕,我在你身边。”
可余苏礼好像听不到,没有任何反应。
陈枠泽守在他身边好久,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已经三天了。
许多管子插满了余苏礼的身体,输送着营养液。
而让陈枠泽奇怪的是,余苏礼的身体好像已经失去了自愈能力。
这些伤,好了很慢很慢。
甚至连阳光都不能见,无比脆弱。
陈枠泽知道了当初抓住自己手的水晶其实是丧尸病毒,原来,蒋材雄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
好在自身带着异能全能,不然他会变成一个杀戮毫无理智的丧尸。
可是这丧尸病毒跟异能相抵了,他现在,也是丧尸王了。
害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会不会伤害别人。
这样的话,其实跟阿礼相配了。
余苏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而这段时间,叶北他们也被陈枠泽救了回来,意识慢慢恢复。
陈枠泽救了所有的被操控的傀儡,让他们朝着生存者基地的方向一直走。
许瑶他们想要留下来却被拒绝了。
陈枠泽让他们去的路上带上自己的父母,而他,会在这研究血清。
其实是想守着余苏礼。
余苏礼任何消息他都没有透露给任何人,是保护也是最后的退路。
血清慢慢有了眉路,在之前蒋材雄遗存的保险柜里有些样本。
可陈枠泽没有实验对象,准备用自己亲自实验,却又怕真的死了没人照顾余苏礼。
一天又一天的守着。
直到那天,余苏礼醒了。
阳光挺好的。
可别墅里一丝阳光都没有。
余苏礼捂住心脏感觉很疼,努力的呼唤系统。
余苏礼:宝宝,你在吗。
【在,世子。我在,我在。可算醒了世子,我一直有在联系你。】
余苏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现在没事了,跟我说一下剧情。
【世子才不要跟宝宝说对不起呢,现在的进度已经接近原主的结局了,跟世子猜的一样。剧情提前了,蒋材雄特别死亡了,虽然有些偏移但也没事。只是世子沉睡了一个月,现在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世子的丧尸异能没有了。现在就像个多病的普通人一样,所以要小心。】
【而男主也就是陈枠泽,感染上了丧尸病毒。】
余苏礼担心了,脑海中考虑出无数拯救办法。
【世子,没事的。男主好像对丧尸病毒有抗体,他觉得是因为异能。其实不是,是因为他本身。蒋材雄研究的血清被他发现了,但那血清里有不可逆的伤害跟控制精神药物。原本想用自己实验,但又担心世子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余苏礼下了床,好久没走过路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陈枠泽跑上楼,看着醒来的余苏礼满心欢喜:“阿礼!醒了!”
余苏礼惨兮兮的,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委屈:“抱。”
连余苏礼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娇气了。
明明是之前挨刀子都没哭过委屈要抱的人。
现在看到陈枠泽却再也忍不住了。
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知道。
找到依靠了,再坚强的人也想要被人爱着。
幼稚也好,做作也罢。
因为被爱,所以有撒娇耍赖的资格。
陈枠泽将人抱起,窝在余苏礼的颈窝拼命呼吸。
眼泪打湿眼眶,哽咽说不出话。
这一个月的时候,无数次他都想死。
生怕余苏礼醒不过来。
生怕自己等不到他了。
所有人都觉得陈枠泽是个理智坚强冷静的人,可在余苏礼面前,他无比脆弱且没有安全感。
“我很想你。”余苏礼不再吝啬自己的思念,紧紧的抱住陈枠泽的腰。
陈枠泽嗯了一声,不舍得再推开余苏礼一秒钟。
“想我的话,别离开我。求你了,别离开我了。”
余苏礼知道自己做不到,没有答应。
可陈枠泽固执的看着余苏礼,生怕他有一丝离开的想法。
“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陈枠泽害怕了,第一次害怕了。
之前说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成为自己软肋的陈枠泽,此时毫不犹豫的付出真心。
“阿礼啊,我是陈枠泽,不是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