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对自己向来有清楚的认知。
就谈恋爱这个事,靠她自己估计是不行了。
青蛙他妈给青蛙开门,那真是孤寡到家了。
所以怎么还不给她安排?
以爸妈的眼光和阅历,能入他们眼被送到自己面前来的,怎么想都不会差吧?
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安排上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朋友,这好事上哪找去?
楚楠也不明白钟落落当初为什么这么抵触。
她是不是对富家子弟有什么误会?
想不通。
楚楠的反客为主让薛晓和楚关仲愣了片刻,随后就觉得自己这肩头,沉甸甸的啊。
压的可是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
她完全的信任仿佛像是给老两口打了鸡血。
两人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会让楚楠满意,随后开始忙着各自给各自相熟的人家打电话。
平时他们都没少跟这些老朋友显摆自己女儿有多好,有多能干,如今一说要替她相看对象,他们那些老朋友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各个家族里未婚的小伙子都被扒拉了一遍。
楚楠已经足够支撑起楚家,薛晓和楚关仲也就不指着找个女婿来继承家业了。
不管是什么领域,只要能做出一定高度和成绩的,都列为初选。
当然了,初选还用不着入楚楠的眼。
楚关仲负责在外打听这人有没有不良嗜好,薛晓负责在夫人圈里探听这人有没有花边新闻。
最后薛晓还要就这人的容貌、身材、身高是否与楚楠匹配,而再次筛选。
最后剩下的人中,有和楚楠一样做生意的,也有搞科研的,还有在部队的,甚至还有不想继承家业勇闯娱乐圈闯出一定名堂的。
不论这些人在哪里忙些什么,最近几天都不约而同的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都是共同的一件事,回江城,相亲!
全程目睹的月月有些懵,这、这好像是选妃吧?
楚楠抽空和他们单独见了面。
半个月的时间,她相了十次亲,其中谈成了六次合作,招聘到两位高级人才,还签了一份代言合同。
在薛晓和楚关仲以为失败了,准备筹备下一批次相亲的时候,楚楠语气不自然的阻止了他们。
“咳,相亲就先不用了。”
薛晓闻言眼睛一亮,这是有情况!
也对,六个谈了合作,两个谈了招聘,一个签了代言,一共九位,那还有一位呢!
她追着问楚楠什么情况,楚楠把头扭向一边,不自然的说道,“前几天有一位是我学长,现在在我们母校做教授,他、人还挺好的。”
薛晓眼睛一亮,她记得!那是她闺中密友的儿子!叫明恒,长得斯文俊朗,性子也温柔!
“诶呀诶呀,不愧是我女儿,和我一样有眼光。”
楚关仲老脸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说什么呢,还当着孩子面呢。”
薛晓:???
我说什么了?
我说我会挑女婿呢,你脸红个什么劲!?
楚楠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爸妈,突然对未来的婚姻生活也多了些期许。
楚楠和那位明先生慢慢的接触着,而付昊的爸妈也到了出狱的时候。
他们刑期比付昊和钟落落短上许多,两人一前一后回家时,家里的房子已经因为长久不住人而破败不堪。
可他们已经没有了修整的力气。
当年他们都受了伤,现在付昊他爸的腿还跛着,付昊他妈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再加上这些年在狱里郁郁寡欢,出狱时他们的样子,比他们这个年纪的看起来得老上十岁不止,头发都已经白了一片。
他们就窝在破旧的房子里,没钱就出去乞讨拾荒,因为总吃不饱饭,身体比以前在狱里更差了。
都是养儿为防老,可他们儿子还在监狱里没出来呢,偶尔想起来,两个人对着哭。
他们又熬了几年,终于熬到付昊出狱,在那一年先后离世了。
这时付昊已经人过中年,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又家徒四壁,他听说钟落落也出来了,打听清她在哪就找了过去。
他们当初为了“爱情”,彼此付出了那么多,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啊。
钟落落出狱后过得也很差,她服刑十几年,早就和外面脱轨了,平时只能打些零工糊口。
她也想再找个人结婚,起初和她一起打零工的同事还热情的帮她张罗,可钟落落的要求总是高于实际情况。
屡次失败后她也妥协了,可不知怎么的,她曾经因为杀人未遂服刑十几年的事被传了出去。
这下谁都不愿意娶她了,就连曾经那些对她不错的同事,也对她敬而远之。
这时付昊找了过来,两人吵了几次架后,还真就搭伙过起了日子。
毕竟两个人知根知底,都是那样的,谁也别嫌弃谁。
不过就是混日子,一个人是混,两个人也是混,但心中对彼此的怨气都让他们永远无法心平气和。
他们在贫困与窘迫中彼此磋磨,如同陷入泥潭无法脱身的野兽。
某一天钟落落打了零工,筋疲力尽的回了他们住的地方,付昊出去喝酒去了,还没有回来,房子里漆黑安静的可怕,她随手打开老旧的电视机,一边听声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土。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钟落落如遭雷击。
她抬头看去,电视里那个人不是楚楠又是谁?
她模样变化不大,脸上依旧看不见皱纹,可气质却与当初天差地别。
她如一块被时光善待的美玉,整个人都散发着坚毅又柔和的光芒。
主持人正采访到她的情感生活,楚楠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笑容,牵起一旁男人的手。
那男人看她不好意思回答,一边自然的和她十指紧扣,一边主动接过话头,“这事还得感谢我岳父岳母,是他们给了我和众多青年才俊竞争的机会,最后成功娶到了她。”
主持人听乐了,她对于这段往日也是早有耳闻。
“听说维方集团的徐总和我们家喻户晓的影帝获得者许雾先生因此每年都会去您家灌您的酒,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并且不止他们两个,但我们如今都是很好的朋友,更多的可能是不服气输给我这个教书的,但他们不知道,对于她,我早就是蓄谋已久,毕竟我们是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