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继续晃动自己的手脚，努力发出响声想吸引门外的守卫注意。
可吸引来的，却是原本被关在笼子里的丧尸……
面对那些腐烂的脸和猩红的瞳孔，胡妍这才知道害怕。
“唔！唔唔！”
她想喊救命，可却发不出声音，她拼命晃动手脚想逃离，却挪动不了分毫。
就像过去的林羡予，面对那些实验只能被迫承受。
随着丧尸越走越近，胡妍的眼角流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恐惧如同无可逃避的雾气，侵入她身体每一个细胞，在丧尸黑色的指甲抓破她的皮肤时，达到了顶峰。
所有丧尸蜂拥而上，仿佛开餐了一般把手术台层层围住，她尖利的惨叫声被堵在喉咙，疼痛让她目眦欲裂。
丧尸太多，她又没办法逃跑，最后胡妍连变丧尸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蚕食殆尽。
而大门外的守卫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跟月月奔走在黑夜中的林羡予似有所感，他看向实验室的方向，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
“到了。”
月月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破败的房子。
如今这样的房子在基地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除了基地的管理层和小部分异能者能住上楼房以外，绝大部分的普通人都只能居身在窝棚里。
朱楠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已经是托了陈教授的福。
他们偷偷潜进去的时候，朱楠正伏案写着什么，他过于专注，甚至都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两个人。
“哼，一个只能躺在手术台上任老子折磨的杂碎，居然也敢跟我抢女人！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凭着长得帅，就随意勾搭女人的废物！看这次老子不给你个教训！”
朱楠一边写着下次手术的提议，一边低声骂着。
他就不信等林羡予真成了个傻子，胡妍也喜欢他。
或者他可以直接想办法，让林羡予毁容，不然的话，废了他的某个零件也行。
胡妍总不能喜欢个太监也不喜欢他吧？
朱楠笑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胡妍因为林羡予成了被毁容的太监，而转向他的怀抱。
这时一抹凉意贴上了他的脖颈，随着尖利的刺痛，一股热流涌出。
那是他的血。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废物，你才是呢？”
林羡予弯下腰贴近他的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
朱楠吓得浑身一抖，腿当即就软了。
在末世之前他也就是陈教授实验室里的助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末世后也没有觉醒异能，运气好一直跟着陈教授，不费吹灰之力的活着。
面对没有反抗能力的林羡予他还敢折磨他，如今刀架在脖子上，顷刻间他就成了一摊烂泥。
“别、别杀我！我是废物，我才是废物！你别杀我，我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林羡予听着他一声声求饶，阴沉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好啊，只要你配合我。”
朱楠听他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林羡予把他绑了起来，又拿他的臭袜子塞进了他嘴里，这个过程朱楠都很配合。
只要能活着，他怎么都行。
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林羡予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这些年划了我多少刀吗？”
他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朱楠却一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五千三百六十二刀……”
“唔唔！”
朱楠不安的蛹动着，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寒光闪烁，林羡予手中的刀划在了他的脸上，“今天我就把这五千三百六十二刀，通通还给你……”
“唔！呜呜呜！”
“一刀、两刀……”
林羡予冷静的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麻木的在朱楠身上划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眼底回放的，却都是这两年他的痛苦。
一刀又一刀，林羡予手下不停，看着朱楠疼的面部扭曲脸色惨白，他才仿佛得到了某种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朱楠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浑身密密麻麻的都是刀口，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呈现出了青白色。
他一次次昏迷又一次次因为疼痛醒过来。
最后一刀，林羡予直接对准了他的脖子。
已经濒死的朱楠这次反应终于大了一点，他努力睁大眼睛，仿佛在质问林羡予，不是说好不杀他的吗？
林羡予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是个怪物，说话不算数。”
唰！
刀锋利落的划过朱楠的喉咙，他眼中的光亮不甘的熄灭，踌躇两下后彻底不动了。
仇人一夜之间死了两个，林羡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头涌上一股快意。
低头满意的看着朱楠的惨状，这时他才想起还有个小孩是跟自己一起来的。
他不自在的在屋里搜寻她的身影，没有，哪都没有。
林羡予低下了头，她一定是因为自己过于凶残，害怕的逃走了吧。
也是，如今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坐下。
朱楠这房子不怎么样，这床倒是格外的暄软，林羡予颠了颠，还挺舒服的。
直到一个小手指头忍无可忍的戳了戳他的后背，“有没有可能，其实你坐到我了呢？”
他转过头一看，被子下面一个乱糟糟的小脑袋瓜露了出来，正一脸控诉的瞪着他。
林羡予:……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墙边。
“完事了？那我们走吧。”
月月目不斜视的走过朱楠的尸体，丝毫不以为意。
林羡予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真的不会觉得自己很残忍吗？不会讨厌厌恶这样的自己吗？
月月闻言回头看他，“喔，我还真有话说。”
“什么？”
林羡予的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你、确定还要穿着这身裙子吗？月月好像听人说过，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是不是穿上瘾了？”
林羡予额角青筋都起来了，他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你怎么还不换掉？你……”
砰！
没等她说完，林羡予从朱楠的衣柜里拿了套衣服，闪进卫生间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