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几人愣是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屁股都夹紧了,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
等了一会儿,竖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作,只听到里面又呦呵上了,他们才悄眯眯的喘了口气。
“不行,太危险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小心点,赶紧走。”顾睿几乎是没有发出声音,用唇来说话的。
好在顾景天视力好,连猜带蒙的也猜到了几成,几人轻手轻脚的慢慢往门外挪。
本来以为已经很小心了,但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因为这门太破旧了,还是避免不了弄出点声响,里面的人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哪怕对方还没出来,顾睿几人也能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的三人全都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来。
“赶紧走呀,还傻站着干什么。”赵太傅简直操碎了心,他想把自己留下来,让两个孩子先走。
但他也知道两个孩子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又是争吵一番,还不如不开口,再说只有两个孩子自己走,他也不放心,这里可不是在家里啊,万一又走丢了怎么办?
就这样,两小一老互相扶着朝外面飞快的走着,但走得再快也没有人家杀手走的要快,一条街都没走完,身后就传来那些人寻来的声音。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走,得想个办法避开他们。”赵太傅急得不行,脑子迅速的转着。
不等他开口,顾睿就已经先说了,“小天,你带着这位爷爷往那边走,我去引开他们。”
他说完,不等顾景天开口,人已经往回跑了。
顾景天急得想骂人,这混小子,他逞什么能啊,那些人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吗?
但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表示那些人已经发现了顾睿。
“老太傅,我们往这边走。”顾景天四处打量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往回走,娘经常跟他们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肯定不会想到他们走了还会往回走。
只会以为他们往外面逃了,哪里会想到他们不但没逃,还跑回来了。
“太孙……”
“赵爷爷,我叫您赵爷爷吧,您也别叫我太孙了,我现在叫顾景天,是我顾爸爸跟娘亲给我取的名字,赵爷爷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小天就行。”顾景天也不知道是没在京城久了,还是在大良村待久了,反而觉得小天这个名字更让他舒服。
“好好好,小天,我们怎么又往回走了?是不是不放心刚刚那孩子?”赵太傅有一万个为什么想问,但是现在明显不是问话的时候,只盼着太孙能安全无事,至于太孙要回去找那孩子的事。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这样的太孙才有担当,这是相遇后让他觉得最欣慰的事。
“赵爷爷,我娘亲对我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这一老一小肯定也走不远,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附近躲着,大哥肯定也会想到,如果逃掉肯定会回来找到我们。”
顾景天说得很肯定,赵太傅更满意了,对他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更是欣喜,看来太孙现在所在的那户人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连一个妇女都懂得这句话,想必那家的人肯定也是有大智慧的。
还有他对于太孙说的那孩子肯定会回来寻他们这件事,也很感兴趣,因为两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其他话,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有默契,那他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也把那个孩子培养成太孙的左右手?
从小到大的陪伴与信任,只要他不背叛太孙,那对太孙来说就是最好的剑。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赵太傅并没有着急的说出来,而是打定主意先观察一番。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太孙的陪读,更不是所有人能当太孙的剑的。
顾景天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赵太傅想了这么多,他带着赵太傅左拐右拐,最终找到一家看着很寻常,其实里面并没有住人的宅子,带着赵太傅从狗洞里钻了进去,一开始赵太傅怎么也不肯钻。
他是什么人啊,这辈子一直都是风风光光的,是皇上的先生,更是历任太子的先生,哪位皇子见了他都不尊重的喊他一声先生。
什么时候钻过狗洞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要怎么见人?
顾景天哪管他那么多,压着他就要他钻,再磨磨唧唧下去,他们谁也跑不了,说不定这次被抓回去,直接就被人咔嚓了。
顾睿这边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他被人追得累成狗,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跑啊跑。
多少次差点就被人抓住,都多亏了他身子灵活,还凭借着爹爹平时教他们的招式,才很饶幸的逃过一劫。
“臭小子,别让老子抓住了你,不然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杀手气得不行,就这个孩子,把他们这些人耍得团团转,他们还就不信了,抓不住这个小东西。
也因为顾睿有这个身手跟头脑,让他们更确定他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也就没有理会另外逃的两个人。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小子,只要把这个小子带回去,就能交差了。
这个晚上对顾睿来说,真是又刺激又紧张害怕。
跟他们这边不一样的是,苏悦等人也急得不行,特别是被陈大人喊进了书房后。
她就更坐立不安了,她真不想知道顾景天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虽然她很好奇,也想过想要问,但是最终她还是坚信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越快,死的也越快。
所以她从来没有问过。
但今天陈大人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把她也喊进来?
她只想赶紧找到自己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事,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
“顾娘子,你小儿子是叫顾景天吧?”陈县令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盯着苏悦问。
顾子安这小子,嘴紧得很,他怎么也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信息出来,心里既是急又是担心。
但这些情绪都被他很好的藏了起来。
“对呀,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其实也不瞒县令大人您,这孩子其实他不是我们家的。”苏悦在县令开口的那一刻心就猛提了起来,真是烦得要死,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去找人吗?
为什么她要像犯人一样坐在这里被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