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浪一来就把灰仔带到了诊疗室。顾时青好奇地跟了过去,就见张浪面前的诊疗台上放了一排的针管,针管里都是透明色,粉红的,黄色的药水。还有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药片。
灰仔看着那些针头,还有张浪嘿嘿坏笑的样子,一个劲儿的顾时青身边爬去。张浪不急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灰仔的尾巴。
“我这可是为你好啊,新郎官儿。这些都是进口特效药。”张浪一边说着一边将灰仔抓过来,“老顾,先抱着它。”
“本来呢,用一般的药也是很好的,就是疗效慢一点,慢慢养就行,但是,”张浪戴好了手套,一手拿着针管,一手拿着酒精棉球,“为了能让你不至于戴着两条石膏结婚,我可是下血本了。”
灰仔看了顾时青一眼,又看看张浪手里的针,将头埋进顾时青手心里。
为了蜜桃它忍了!看不见就不会疼了!
接连五天,灰仔都很自觉的到张浪那里接受治疗。就算是有时候顾时青没空,它也自己迈着小短腿过去,求扎针。
“......缎带,小礼花,装饰品......”
顾时青坐在桌前,一样一样的数着从网上淘来的东西。这些都是为了灰仔婚礼那天布置现场准备的。
“顾时青......”
灰仔站在后院门口探头探脑的叫他。见他看过来,抬起爪子招呼他过去。
顾时青放下手机走到后院。
“怎么啦?还神神秘秘的。”
灰仔前肢的石膏昨天就拆掉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所以现在还是保持只用后腿支撑走路。
此刻它两只前爪对着碰啊碰,看起来很难开口的样子。
顾时青笑话它,“怎么还害羞上了?婚礼都给你办了,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灰仔回头朝后看了一眼,才开口:“嗯......就是鼠一和鼠二,我想让它们在婚礼的那天来帮忙......”
“啊?可是......”
“我,我问过它们了,它们之前是生活在小树林那边的,吃虫子和小果果,肉罐抓到它们那天,它们才刚刚来城里第二天......”
有什么区别吗?
顾时青不懂,他挠了挠头,问:“你怎么突然就想着要让它们帮忙了?”
哎呀,就是......”灰仔原地转了两圈,“我那天看电视,接亲的时候,不是要有伴郎一起吗,要是让豹子它们跟我一起,它们个子太大,会吓到蜜桃的......”
“你还要接亲?还要伴郎?”
顾时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直接在后院弄个婚礼就行了吗?还要这么全套的吗?你怎么不说要个戒指啊?!你是不是要上天啊你?!
“对啊!”灰仔理所当然。
“......你还有什么要求最好给我一次说完......”
还好还好,没什么什么更炸裂的要求了。
顾时青答应了灰仔的请求。他走过去蹲下,和缩在洞口无辜地看着他的鼠一鼠二大眼瞪小眼。
“......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忙的......”还是胆子比较大的鼠二先开口。
“对啊对啊......”鼠一附和。
顾时青面无表情,“可你们是老鼠,和灰仔不同的,你们爱钻下水道,身上还有很多细菌......”
“不是不是!”鼠二急急忙忙打断顾时青。
鼠一鼠二是两兄弟,它们原本是生活在城郊很远的一片林子里的,刚刚离开父母,还不太有生活经验,导致没有足够的食物过冬,这才冒险到城市里找吃的,好不容易混进了一个还算友好的鼠群。
“......那天我们被派出来找吃的,想偷个懒......结果......”
“所以你们不爱钻下水道?也不爱翻垃圾?”
鼠二嫌弃地说:“不喜欢!下水道和垃圾堆又臭又脏。本来我们是计划着就算不回林子里,也要重新找个有树有草的地方的。”
顾时青若有所思,回店里拿了个塑料袋,对着鼠一鼠二抖了抖,“进来吧,我带你们去体个检。”
张浪正在打游戏呢,嘴里面骂骂咧咧,手指却灵活的操纵着手机里的角色打架。余光见顾时青提个袋子进来了,头都没抬一下。
顾时青也不管他,将手里的袋子往办公桌上一放,鼠一鼠二鱼贯而出,自觉地待在桌子一角,看起来很是乖巧。
随着手机里传出“Victory!”的声音,张浪这才满意的收起手机,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低头,就看见桌子一个角上,蹲着两只大耗子!
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大叫道:“老顾,快拿扫把来!”
顾时青悠闲地坐着没动,“你慌个屁啊,这是我带来的,你帮我给它们检查检查。”
张浪怀疑的眼神来回扫着。
“你不会是养花枝鼠养上瘾了吧?可这也不是花枝鼠啊......”
“我知道啊......”
听顾时青说完,又见两只鼠都乖乖待着没动,张浪这才放心的坐下。
“鼠一?鼠二?”
听见张浪叫它们,鼠一鼠二都朝前走了两步。
“你确定它们不反抗不咬人?”
“确定!”
张浪带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拿起一只,是鼠二。它很配合的在张浪手心蹲坐,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哪怕是最柔软的肚皮也毫不设防的翻过来给张浪看。
有了鼠二的前车之鉴,在检查鼠一的时候,张浪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接受完检查的两鼠,又乖乖待在原地不动了。
“还真是听话啊,老顾你也太神奇了,养什么都这么听话......”张浪嘟囔。
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张浪开口说:“这两只是田鼠,跟仓鼠一个科的,目前来看还算健康,其它的需要抽血化验。”
顾时青点头,难怪它们俩挖洞这么溜,还在洞里待得有滋有味,原来是田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