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朱富贵才出来把彭让和潘向荣请了进去,屋里虽然被收拾过了,但还是有异味的,潘向荣进去以后就捂住鼻子,
“唔,草,真是臭死了,我说领导同志,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这里也是能问话的,干啥这么为难自己,我刘婆家里就收拾的可干净了,她人也好说话的很,你先去瞧瞧她才是正经。”
潘向荣话音刚落,朱富贵就凑到了彭让的身边,
“领导同志真是对不住,我娘身子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我家里实在特别的困难,您说的那个补贴对我们家算是很重要的,向荣说的刘婆虽然也是五保户,但是她老人家身体很硬朗,村子里也对她多加照顾,我们家就....”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个老东西,刘婆怎么就身体硬朗了,她身体可弱了,县里的补贴肯定是要给她的。”
彭让抬手制止到:“好了潘同志,你要是一直这么说话的话,真的很打扰我的工作,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待着的话,你就先出去吧,在院子里等我也是一样的。”
朱富贵立马也畏畏缩缩的对着潘向荣道:“向荣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再咋说你也得叫我一声叔呢,这位领导同志说的也对,要是你不想在屋里待的话,你就在院子等着也行。”
潘向荣果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睁着大眼睛死死的瞪着朱富贵,眼睛里的警告显而易见,只是朱富贵没放在眼里,他低着头,在心里唾弃着潘向荣,
呸,妈的兔崽子,敢跟老子横,迟早有一天老子干死你。
朱富贵和潘向荣就好像是杠上了一样,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就是不出去,
彭让看朱富贵上钩,心里对于潘向荣多了些好感,这个小子之前来他家挣盖房子的泥瓦工的时候,就有点横,哪怕知道自己是公安也没有退缩,彭让很是欣赏他。
“朱同志麻烦您领我去看看大娘,我得心里有个数,看看大娘身体咋样,这些都是递交的材料,都得记录下来。”
“可以的,可以的,这边走。”朱富贵说着就搓着手带着两个人朝着朱母的屋子走去,等彭让和潘向荣坐下以后,他又躬身去给两个人倒了两碗水,
潘向荣“嗤”了一声,看都没看朱富贵一眼,倒是彭让对着他笑了笑,抬手就喝了一口,
朱富贵看着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心里只暗暗的觉得潘向荣是个蠢货,和狗似的这么得罪领导同志,他能给刘婆申请下来补贴才怪了。
朱母瘦骨嶙峋的躺在炕上,脸上瘦的就剩下了一层皮,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个人,
彭让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不管怎么样,一个人就这么躺着真是受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朱母脸上有点红。
“大娘您好,我是县委办公室的办事员,这次过来就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的,您慢慢说话,我这边也好记录。”
彭让刚说完,朱富贵就趴到朱母跟前道:“娘,领导同志给你说话呢,要写材料,过段时间要给咱家补贴呢,到时候家里条件好了,儿子好好的孝敬你,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朱母眼睛眨巴了一下,啥也没说。
彭让又接着问话。
钱豪翻进院子里以后,就躲在僻静处,确定了他们暂时不会出来以后,他开始轻手轻脚的在院子里的各处查看,厨房,厕所,柴房,每一处都检查的很仔细,就连朱富贵家的地窖都没错过,只是地窖也只是普通的地窖,而且里头的气味难闻的很,什么也没有。
钱豪皱着眉头思考,难不成真的没有问题,哪些话真的就是醉话,
可他是个老公安,总觉得还是有问题。
地窖里陈媛嘴上咬了血,终于把兰花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了,
兰花的手终于解放了以后,她先是抚摸了一下手腕勒出来的淤痕,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然后快速的把脚上的绳子费力的解开,终于自由以后,她赶紧的去把陈媛身上的绳子解开,解绳子的过程并不顺利,
陈媛身上的绳子比兰花身上的紧多了,小姑娘咬着牙使劲的拉扯陈媛身上的绳子,小手扯的通红,
她们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她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不然后果会特别凄惨,或许她们最后也会被剪断一缕头发挂在这土墙上,
身体被随便埋在什么地方。
经过兰花的努力,陈媛很快也解放了双手,她看着兰花手指头都磨破了,
赶紧的自己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她刚刚是看着朱富贵从左边出去的,这窖里也没有其他的出口,要是真的从这里出去的话,会不会把朱富贵给招过来,
陈媛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地窖的门,压的实实在在的,推都推不动,
但是现在时间太重要了,她得抓紧时间找出口,如果这个朱富贵出去的地窖口推不开的话,那么她们就得找别的出口了,
兰花在陈媛的身后紧紧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渴望,她想出去,她不想在待在这个地方了,一点也不想,她想姐姐,想哥哥,想嫂子,还有三嫂子和三哥。
她就是帮朱叔一个忙而已,也是看他可怜才跟着他出了大门口,谁知道到了屋子后头就被敲晕了,
连带着还把陈媛姐姐给连累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好。
时间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了,彭让还在和朱母唠嗑,别说潘向荣急,朱富贵也皱着眉头,有点急的慌,
这个领导真是墨迹啊,这个字也慢吞吞的,就他这速度,还想在五点的时候把村子里的人都去查完,可得不少时间呢,
他心里有点急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新得的小妃现在咋样了,
白天已经吃了席了,晚上就不给他们吃的了,喝点水就好了,
朱富贵正在兀自的想着,院门突然被拍响了,
咚咚咚……
“朱叔在吗?朱叔我是伟大啊,朱叔!”
朱富贵听着李伟大焦急的声音脸色一变咻的一下朝院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