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冈和派出所的小纪,配合辖区里的单位到北京寻找走失的精神病人,正在大家四处寻找无果的时候,附近派出所的值班民警电话告知了驻京办胡主任一个消息,有一名体貌特征和他们寻找的病人极为相似的女子,到他们派出所咨询到天安门的路线,胡主任他们接到电话立即赶到了当地派出所。
众人一进派出所的接警室,看见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坐着,病人家属向工会张主席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人正是要找的病人。福冈悄悄的绕到接警室的一侧,将值班民警招呼到一旁,向对方出示了工作证和介绍信,对方向福冈点了点头,然后福冈和对方握了一下手立即撤到了一旁。值班民警走到坐着的病人旁边,然后指着福冈他们说,“你不是要去天安门吗?我们单位这几名同志下班了路过天安门,顺便把你捎过去。”待女子转过头,第一眼先看见了自己的丈夫,然后惊奇的喊道,“你怎么来了?”病人家属说,“我也是来看天安门的。”病人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两句,然后对着福冈说,“麻烦你了警官。”福冈愣了一下说道“不麻烦,顺道的事”。然后和张主席一起引导着病人上了车。
一上车,病人要坐在司机身后的位置,福冈一看心想,这要是让她坐在司机后边,一会神经病发作了,和司机抢方向盘,这一车人还不都得领盒饭。赶紧上前一步坐在司机身后的位置说道,“我是副驾驶,一会要开车的,这个位置只能我和司机坐,老大姐你和其他乘客坐到后边的位置吧”。病人嘟囔了几句,也没再坚持就坐到了中间一排的靠里的位置。病人家属挨着她坐下,工会张主席坐在了她身后的位置,小纪坐在了靠门的位置。这个座位安排是福冈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的,为得是防止病人自伤自残,最后一排还有棉被和床单,这是为了防止病人自残,最后实在不行只能用被子将她裹来。
福冈打开窗户伸出手和车下的胡主任握手告别,胡主任递过来刚买的几瓶水和一个小纸包,小声说道“里面有两片安眠药,不行就吃了让她睡觉。”福冈感激的看了胡主任一眼,点了点头。病人在后边不住的催喊司机赶紧开车,说要去接见外宾一类的疯话。司机一脚油门车拐出了胡同,汇入了京城的滚滚车流中。
要不说京城就是大城市,依维柯在车流中挪动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走出三公里,福冈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可能是这两天她也疲惫了,靠在亲人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福冈暂时松了口气。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依维柯终于脱离了拥挤的车流上了高速路,福冈看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张主席从后排的箱子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矿泉水和面包分给大家,这也是计划好的事情,只要病人一上车,依维柯就不会停车,一直到家。
凌晨一点多,福冈实在困的不行了,开始打盹,突然一阵刺耳的喊叫声将他惊醒。福冈看见病人正在努力的挣脱家属的控制冲向司机,福冈和小纪站起来挡在车厢中间的部位,张主席从后边将白色床单扔过来,福冈顺势接住缠绕在手里。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男子,精神病人也有点胆怯,试探着向前冲了一下,福冈和小纪一把将其推回到座位上,病人在家属的安抚中不断的呼喊,但是不敢再向前。就这样僵持着,车辆继续前行。福冈和小纪始终挡在车厢中间,保护着司机,司机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路上不断的猛踩油门,终于在凌晨四点多车辆到了精神病院门口。听着家属低声的哭泣声,看着病人被医院的大夫强行拉进了病区,福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福冈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不忍心回去敲门打扰高玉萍的美梦,凑合着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上午十点多,来来回回上厕所的人惊动的福冈。他伸伸懒腰,挪动着不想起来,但是在沙发上睡觉确实也让他十分难受,坚持了十多分钟,福冈还是挣扎着起来了。出门到厕所洗漱了一下,福冈到李大办公室汇报了情况。李大很是惊奇的看着福冈,问道“你们连夜赶回来了?”福冈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李大说“行,兄弟回去好好休息吧,放你两天假。”福冈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行李回了家。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福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手机上有若干个未接电话,福冈先给高玉萍回了电话,高玉萍在单位加班,听说福冈连夜赶回来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老公,你好好休息,我早点回去陪你”。然后福冈又给李大回了电话,李大电话里也是一阵安慰,约他吃饭慰问,谢绝了李大的邀请,福冈对着最后一个电话发了愁,最后一个电话连着打了四遍,是苏鹏的电话,福冈捧着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给苏鹏回了过去。“喂苏主席,有什么指示啊。”本来苏鹏今天打了四个电话看见福冈没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福冈会主动打回了,听见福冈称呼自己在单位的官称更是有点惊讶,稳了稳心神,苏鹏说道,“福大,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接个风啊”。福冈听着电话里苏鹏和颜悦色的声音说道,“苏主席消息很灵通啊,我这刚到家你就知道了。”苏鹏在电话另外一头一边用手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的雪茄一边对着电话说道,“知道老弟刚回来很辛苦,我是想请老弟明天晚上赏光,只有你和我,兄弟能赏脸不?”福冈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哥们啥意思?要最后摊牌。不至于啊,这才多大点事啊,但是这个单独约谈是啥意思?犹豫了一下,福冈答道,“感谢苏主席邀约,一定到。”苏鹏也有点意外,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双方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苏鹏用雪茄剪,处理了雪茄头,然后小丁凑过来帮着点燃了雪茄,抽了几口,苏鹏手举着雪茄躺在了沙发椅上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他本想接着老金的手将小黑除掉,但是小黑用钱铺路摆平了老金,这就使得苏鹏的前期计划付诸东流。其实他不怕小黑的崛起,他心里最担心的是有人学着小黑的样子来分享KTV的蛋糕。市场只要这么大,参与的人越多,自然利润就越少。一个小黑还能容忍,十个小黑出现的话,这个市场不就乱套了。今天晚上他已经单独请过刘欢了,钱送的也十分顺畅,基本上是宾主尽欢,但是光靠一个刘欢还不足以控制一切,况且刘欢透露的情况也应该引起重视。起初苏鹏以为福冈只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没想到听刘欢介绍,这个不起眼的福冈还和叶局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苏鹏做梦都想连上的关系啊。老金算什么,左科长算什么,邱副政委更是小角色。想到这一层,苏鹏感觉自己在福冈身上的投资确实有点少了。
此时福冈也在拿着电话琢磨着苏鹏,以往都是苏鹏通过范栋栋约自己,今天竟然自己主动跳出来约自己吃饭,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福冈拿着手机在手里不断翻滚着,琢磨着其中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高玉萍挣脱了福冈的怀抱去上班了,福冈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洗漱吃饭,收拾完自己的卫生,福冈又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因为解决了钱的烦恼,福冈小两口基本上没有什么忧愁,去年对门邻居和高玉萍聊天的时候透露了想买房回南方的意思,高玉萍毫不犹豫的将对门买了下来,等到房产证过完户,福冈问高玉萍,“夫人,咱家就俩人,又买一套房子干啥用啊?”高玉萍,用烫金的房本在福冈脑袋上敲了几下说道,“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咱爸咱们还在新疆呢,都退休了不得回来啊。”福冈猛然间感到的不知说什么好,一把搂住高玉萍感动的差点流泪,高玉萍凑在福冈耳边说道,“老公咱家楼上好像也要卖,楼上太吵了,咱也买了吧。”福冈一下收住了眼泪,退到一旁,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为富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