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木斯克督军鲍里斯正盯着一张西伯利亚的地图看着,筹划着怎么利用快来到的秋季对吉利吉斯人、蒙古人发动一次秋季攻势
由于俄国人自1635年起就一直在修筑“克里米亚长城”,防止南部克里米亚汗国的骑兵冲进莫斯科,在西部还要防着强邻波兰——立陶宛联邦,因此俄国派往整个西伯利亚的驻军不足5000人,雅库茨克督军戈洛文手下有约1500人,托博尔斯克督军安东诺夫手下有2000人,分配给鲍里斯手下的不足1500人,这1500人要分驻叶尼塞河、安加拉河、坎河、鄂毕河、托木河的各哨所、城堡,真正能用于前线作战的还不到500人,因此他的手下至今还没彻底征服阿巴坎河盆地、坎河盆地的吉利吉斯人、蒙古人。今年开春后,驻坎河盆地、阿巴坎河盆地的哥萨克人对吉利吉斯人、蒙古人发动了一场春季攻势,可并没获得预期效果,鲍里斯认为在入冬前,有必要开展一次秋季攻势。
鲍里斯正仔细地研究地图时,突然听到了几声炮响,然后城内响起了爆炸声,接着外面的大街上似乎传来了哭喊声。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蒙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来进攻托木斯克?再一想,不对,自帝国征服库兹涅茨克盆地后,很多吉利吉斯人、蒙古人逃走了,没逃走的少量吉利吉斯人、蒙古人也都成了奴隶,他们不可能有能力来进攻“托木斯克”,那么进攻者究竟是谁?
鲍里斯就走出屋子,准备去问问外面的军官,向城堡开炮的敌人会是谁?他刚走到门外,就见军官苏萨宁和回纥人酋长阿布思匆匆跑来,向他报告,有一支舰队在向城堡开炮。
鲍里斯就随苏萨宁、阿布思来到瞭望塔,拿起望远镜,果真看见城北的托木河里有几艘船在向城内开着炮,这些船都不是从侧面开炮的,而且都隔着老远就开炮了,落在城内的每颗炮弹都能炸塌一栋房屋,忙问道:“他们是谁?”
苏萨宁说道:“不知道他们是谁?看他们的发色好像是蒙古人。”
阿布思却说道:“他们的发色是黑色的,可发型不像。”
阿布思是尤斯坦的儿子,尤斯坦去世后,就由他袭酋长,是俄国人的忠实走狗。鲍里斯听后,就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阿布思说道:“我在蒙古人里见到过,留这种发型的只有汉人。”
“汉人?”
“就是大明国的人,也就是你们说的中国人。”
鲍里斯听说过中国,沙皇也在想着各种办法寻找着去中国的道路,可据说他们离这里有几千里,就问道:“中国人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阿布思就指着天上飘着的一朵白云,说道:“可能是上帝带他们来的。”
回纥人曾也信萨满教,后来改信摩尼教,唐代他们被黠嘠斯人打败后,西迁、南迁的回纥人纷纷改宗YSL教,而留在鄂毕河一带的回纥人依然信摩尼教。俄国人来到托木河后,他们改宗东正教,因此也就信了“上帝”。
鲍里斯刚刚只顾着朝地上看,没注意天上飘着的白云,经阿布思提醒,赶紧拿起望远镜朝天空看了起来,果真看到在托木河的上空飘着一朵云,下来有个吊篮,吊篮里好像有人,在不断地挥舞着红、黄、绿的旗帜。
鲍里斯从娘胎里出来,只听见过神话故事里有人能在天空飞,以前还真没见过有人能飘着半空,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在“空中飞的人”。他懵了,彻底懵了,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上帝”,可是这个“上帝”并没有帮他的“子民”,而是帮了“异教徒”。
正说话间,几颗炮弹落到了木质城墙上,顿时把城墙炸出了几个口子。苏萨宁对鲍里斯说道:“将军,敌人有‘上帝’指路,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城防工事就会全毁了。”
鲍里斯心想,自己的大炮又够不着他们,等敌人炸毁了城墙及城墙上的大炮,自己还怎么防御?与其挨炸,还不如组织军队去进攻,于是他命令道:“你马上率500名士兵去把敌人的舰船击沉了。”
苏萨宁忙问道:“将军,你要对抗‘上帝’?”
“这是敌人的‘上帝’,不是我们的‘上帝’,快去进攻。”
苏萨宁得令后,就带着500名哥萨克士兵、10门小炮急匆匆地冲出了城门,朝4里外舰船跑去。鲍里斯手下的骑兵都在坎河盆地、阿巴坎河盆地、巴拉宾草原与吉利吉斯人、蒙古人作战,留在城内的大多是步兵。苏萨宁带兵离开城门后,他们的行踪就被“气球”上的观测兵看见了,随后几十颗炮弹砸向了苏萨宁,苏萨宁携带的10门小炮全部被毁,500个哥萨克人也死了一半,连苏萨宁也被炸死了。这下,冲出城的哥萨克人群龙无主,纷纷逃回城内。
鲍里斯看着跑回来的士兵,气地大骂窝囊废,于是派人把逃兵拦住后,自己亲自带了500名哥萨克人冲出了“托木斯克”城,冒着炮火冲向几里外的舰船,等他们好不容易冲到离舰船只有500米时,500人只剩下了200多人。
鲍里斯见到从舰船上下来了200多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军人,他们与自己手下的哥萨克人一样,都没有穿盔甲。只见他们站成4排,前排的人手里拿着的好像是短木棍,估计是准备肉搏时候用的,后边三排的士兵每人手持一支枪。他们敲着鼓,在一个举着军刀的军官带领下,踩着鼓点,整齐地朝自己走来。鲍里斯心想,你们中国人怎么会我们欧洲人的阵型?既然你们用这种阵型,那么我也用这种阵型,等我们把你们干掉后,你们的舰船就是我们的。可惜自己没带鼓,不过没关系,让士兵听口令就行。
于是,一个军官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鲍里斯也举着军刀,带着哥萨克人朝敌人走去。走到距敌人300步远时,只听对方的军官一声口令,第二排的士兵就举起枪,朝自己开起了枪。鲍里斯心想,你们傻不傻?隔这么远就开枪,能打谁呀?这不是浪费子弹吗?他还没想完呢,只见自己队伍里就有10几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下,不仅鲍里斯懵了,哥萨克人全都懵了,原来敌人的子弹比自己的子弹打得远。鲍里斯硬着头皮,继续带着哥萨克人朝前走,随着敌人一轮一轮地开着枪,哥萨克人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喊口令的军官死了,鲍里斯也被击倒在了地上。没了军官的哥萨克人崩溃了,纷纷扔下枪,转身向后边逃去,一路上又扔下几十具尸体后,逃回“托木斯克”城的只有十几个人。他们跑进城后,嘴里大喊着:“快跑,魔鬼来了。”
这时,“托木斯克”城快被轰平了,街道上到处是被炸塌的房屋和被炸死的尸体,没死的人四处乱跑着,躲避着炮火,也有很多人跪在地上,在胸口画着十字,祈求“上帝”能回心转意帮他的“子民”。他们见到城外逃回来的士兵只有十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军队败了,于是赶紧向西逃去。
铁血军的追兵几乎是跟着哥萨克人逃兵的步子进了城,他们不仅冲进了“托木斯克”城,还分出兵力去追赶逃跑的俄国人。铁血军士兵见到金发、碧眼,敢反抗的男人就开枪,或用刺刀把他们刺死,或点燃手掷弹后,把他们炸死,最后俘虏了1000多人,没有一个人能逃离“托木斯克”。
铁血军战士将俘虏分成2堆,金发、碧眼的为一堆,黑发、黑眼的为另一堆。分好堆后,战士们把金发、碧眼的成年男人全部押到城外,用刺刀刺死,然后扔进火堆。
俘虏中,黑发、黑眼的,凡是吉利吉斯人、蒙古人、肖尔人,当即释放,其余的回纥人全部被关押了起来。
皮炳林来到了“托木斯克”城内,战士们将俘虏的阿布思押到了他的面前。
皮炳林问道:“你们为啥要做叛徒?”
阿布思说道:“我们被吉利吉斯人、蒙古人欺负了近千年,只有俄国人才能救我们,所以我们要投靠俄国人。我们投靠他们,不能说是叛徒。”
“你们和吉利吉斯人、蒙古人之间的恩怨,是我们东亚人的内部事务。俄国人是异族,是来屠杀我们东亚人的,你们投靠他们后,帮着他们来屠杀吉利吉斯人、蒙古人,怎么不是叛徒呢?”
“要是我们投靠你们,也算叛徒吗?”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叛徒。”
“你要灭了我们全族吗?”
“我们汉人讲究的是仁义,怎么可能屠灭你全族?但我们不能容忍叛徒。你走后,我们会保护你的部族的。”
阿布思明白了,眼前的汉人不会灭他的部族,但会拿他祭旗,即使他不死,吉利吉斯人、蒙古人也饶不了他。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需要你保护我部族的保证。”
“可以。我把城内的吉利吉斯人、蒙古人、肖尔人和你们回纥人都叫到广场上,我来向他们喊话。不过,在你走之前,你得指定一位继承人。”
“由我儿子幺罗塔来继承,可以吗?”
“他多大了?”
“才九岁。”
“他做继承人,符合你们部落的规矩吗?”
“我走后,他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行。不过,你儿子叫‘幺罗塔’,我们汉人喊起来不怎么顺口,我想替你儿子改个名,叫‘叶罗塔’,如何?”
“谢谢将军。”
于是,城内的吉利吉斯人、蒙古人、回纥人、肖尔人都被集中在了教堂的废墟前。阿布思宣布由自己的儿子袭替部落酋长,要求部族服从汉人的统治。皮炳林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不伤害城内、城外的回纥人,也不许吉利吉斯人、蒙古人、肖尔人伤害回纥人。
阿布思这才跪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铁血军砍下了阿布思的头后,把他的头颅高高挂着旗杆上。
皮炳林开始组织城内的老百姓修复“托木斯克”,它已被改名为“平阳”。
在城内百姓修复“平阳”时,皮炳林率部来到库兹涅茨克山北山脚下,从东北部封锁了“库兹涅茨克”盆地。根据计划,他将在10天后,进攻库兹涅茨克盆地,那时,夏春柳率领的主力已占领了“庐阳”(今新西伯利亚)、“西峡”(今萨雷丘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