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钊都刚刚起床,就见考利带着很多皮毛来了,要和铁血军交换火柴、铝锅、盐巴、刺刀、斧子、十字镐、枪。
张钊都来艾伯塔地区时,本就准备了很多弓箭、箭头、猎刀、斧子、铁锅、碗、毛巾、火柴、盐、镜子,用来和当地的印第安人交换皮毛的,于是铁血军从考利部落换到了不少皮毛。
张钊都听说考利还要交换枪支,就对考利说道:“尊敬的考利酋长,这个枪支不能换。”
考利见张钊都不愿和他交换枪支,就问道:“你是嫌我们的皮毛少吗?”说完,他让族人拿来了三十张皮毛。
张钊都说道:“枪支是我们防身用的,给你们了,我们自己怎么办?”
考利说道:“你们不是还有弓箭吗?你不和我交换皮毛,说明你还是嫌皮毛少了。”于是,考利又让族人拿来皮毛,一直将皮毛堆得比枪支还要高。然后问张钊都:“这么多皮毛,换你一支枪,行不行?”
张钊都看见堆得比枪支还要高的皮毛,眼睛都发绿了,心想这一堆至少有100多张皮毛,就问道:“考利酋长,你要枪支干嘛?”
考利说道:“打猎、自卫。”
“自卫?”
“我们印第安人经常为了争夺地盘进行战斗,我手下只有100多人,遇到大部落来时,不得不逃跑。今后,我有了你们的枪支,就不怕他们了。”
“我们手中的枪支目前还真不能换给你。你实在要交换枪支的话,容我回到西边的大山里,经我的上司同意后,另外带些枪支来,再换给你,行不行?”
考利心想,只要你答应和我交换枪支,拖点时间也无所谓。等我有了你们手中的枪支,我就能打败附近的几个大部落了,于是,考利说道:“行。”
其实,考利即使不用枪支,仅用换到的弓箭、铁质箭头、猎刀、斧子就能打败艾伯塔草原的几个大部落了。
张钊都又对考利说道:“你要地盘的话,明天你就派人给我们带路。今后,我们占领的地盘都归你管,可以吗?”
考利一听,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忙说道:“明天我亲自给你们带队。”
张钊都就在考利部落的村落建立了基地,这个基地被命名为“考利”(今Cowley)。张钊都在考利的引领下,开始对草原进行侦查。
战士们首先沿着“考利”附近的河流进行侦查。考利地区有一条大河,这条河在地图上被称为“老人河”(今Oldman River,也称奥德曼河)。
老人河的源头有二支,一支就是发源于洛基山的乌鸦巢河(也称克罗斯内斯特河),它流出洛基山后,在“考利”附近汇入老人河;另一支发源于落基山脉的嘎斯山(今Mt.Gass)东坡,它自源头流出后,向东南流动50多公里后,流出落基山脉,然后在平原上向南再流动约30公里后,在考利附近与乌鸦巢河汇合,称为“老人河”。老人河自考利附近一直向东流200多公里后,在阿斯科(今Askow)附近与弓河(今Bow River,也称鲍河)汇合,称为“南萨斯喀彻温河”(今South Saskatchewan River)。
历史上,加拿大在老人河沿线修通铁路前,不仅是加拿大艾伯塔省主要的灌溉河流、也是重要的运煤水上航道。
这天,考利带着张钊都沿着老人河,一路说着话,向前走着,再向前走约20公里,就到了地图上的麦克劳德堡(今Fort Macleod)了。考利跟了铁血军走了几天后,他和他的手下的5个人也学会了骑马,学骑马时,把小腿的皮都蹭破了,好在铁血军带有药品,考利几个涂上药品后,觉得好受多了。考利觉得骑着马比他们跑步轻松多了,决定今后要用皮毛从张钊都那里换几匹马。
走着走着,一个铁血军战士突然下了马,然后把头侧过来,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对张钊都说道:“队长,有野牛群向这里跑来。”
张钊都忙也下了马,伏在地上听着,觉得不远处似乎有杂乱的脚蹄声。对于这种声音,大家都已习惯了,只有野牛受到惊吓,四处乱跑时,才会有这种声音。
张钊都从地上起来后,看到前边不远处似乎有个悬崖,这个悬崖长度在300米左右,高度在10米左右,野牛蹄的声音就是从悬崖上传来的。
悬崖下似乎还有几十个印第安人,他们正在距悬崖不远处,抬头看着悬崖上方。他们也发现了铁血军,警惕地注视着,生怕来人会抢了他们的东西。
考利告诉张钊都,你们不用紧张,在这一带生活的属于他们印第安人黑脚族的另一个部落,也有100多人,他们的酋长叫“措基奥”,自己与措基奥很熟,他们经常利用这个悬崖捕猎野牛。
张钊都听了考利的话,还是不放心,就对战士们喊道:“警戒。”
于是,战士们都骑着马,举起枪,注视着悬崖处方向。
野牛蹄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会儿悬崖顶就出现了几十头野牛,这些野牛到了崖顶后,看到下面是悬崖,已是“刹不住车”了,纷纷从悬崖上失足摔了下来。悬崖高度达10米,野牛笨重的身体从悬崖上重重地摔落到崖底,不是牛腿断了,就是牛脖子断了,有些野牛甚至把牛肚子也摔出了一个大口子,牛血、牛肠流了一地,这些野牛跳下来后,没有一头是活的。
野牛都摔完后,崖顶就出现了几十个印第安人,他们跳跃着、欢呼着,因为这一次捕猎,至少够他们的部落吃几天了。崖顶的人刚欢呼了几声,发现崖底的人并没有想以往一样跟他们一样欢呼,觉得奇怪,朝前一看,原来不远处有人骑着“野牛”,崖底的人正警惕地望着这些人,怕他们来抢捕获到的野牛。
考利骑着马,独自走上前,用他们的印第安语喊道:“措基奥酋长,你好呀。”
崖顶的措基奥酋长见是考利,就问道:“考利酋长,你不好好地在自己村落里待着,跑这里来,是不是想来抢我们的东西?”
考利不屑地说道:“我才不稀罕你们捕猎的野牛呢,我们有足够的野牛、野鹿、野狼、野鹅、野鸭、鱼。”
“那你来干嘛?”
“我带几个朋友来拜访你。”
“你的朋友?”
考利就指着张钊都说道:“这位是张队长,来自大山的西边,他想和你做朋友。”
措基奥心想,只要不是来和我们抢东西,就可以做朋友,多个朋友就多条路,于是说道:“欢迎你们到我部落里来做客。”
说完,措基奥带着崖顶的人,顺着早先布置在悬崖上的草绳,来到了崖底。措基奥部落的人开始用“石刀”剥牛皮。这种“石刀”一点都不锋利,尽管印第安人剥皮手法很熟练,但速度很慢。
考利就从腰间掏出换来的刺刀,对措基奥说道:“换这把刀试试。”
措基奥部落的人换了刺刀后,剥皮速度快多了。
措基奥问考利:“你这种刀哪来的?”
考利就告诉措基奥:“是从张队长那里换来的。你想要的话,也可以用皮毛和他们换几把刺刀。”
剥完牛皮后,得把牛分成块,人才能背走。措基奥部落的人在砍牛头时,用的是笨重的石斧,这种石斧也不锋利,砍牛头、牛骨时几乎是在砸,十分费力。
考利又拿来一把斧子,对措基奥说道:“用这把斧子试试。”
措基奥部落的人换了斧子后,牛头没几下子就被砍了下来。
措基奥见考利的斧子这么好用,又问考利:“这也是你用皮毛从张队长那里换来的?”
考利就得意地说道:“是的。怎么样,比石斧好用吧?”
措基奥听后,心想,这位张队长怎么会有这么多宝贝?今后也要用皮毛和张队长换几把刀、几把斧子。
分割了8头野牛后,措基奥就带着族人开始挖坑,准备把其它死了的野牛埋了。
张钊都忙问措基奥:“怎么这些野牛不要了?”
措基奥说道:“我只有100多人,都带回去的话,根本吃不了。”
张钊都明白了,在这个夏天,措基奥部落的人在一二天内根本吃不了几头野牛,都带回去的话,多余的野牛肉就会发臭。于是,对措基奥说道:“措基奥酋长,你把这些野牛都带回去,我保证它们不会变质。”
“你有什么本事?”
旁边的考利插话道:“他们会用盐把多余的肉腌起来,就不会坏了。腌好后,什么时候想吃,随时可以拿出来吃。”
“盐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用的草灰。不过,他们的盐是白色的,浓度也比我们的草灰要高得多。”
以往,措基奥部落在春夏季捕猎到了很多野牛后,多余的野牛只能埋掉。他想,要是真能把多余的野牛都带回去的话,今后也不用整天为食物不足而担忧了。可这么多野牛都要剥皮、分块的话,哪得花多长时间呀?
张钊都看出了措基奥的心思,就说道:“措基奥酋长,我们带了很多刀、斧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替你把这些野牛都处理好了。”
于是,铁血军就掏出刺刀、猎刀、斧子把地上的其它野牛都剥了皮、分成了块,然后用马驮着野牛肉,来到了措基奥部落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