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龙继续利用空闲时间给乐益学校的学生上课。这几天讲的是光波的原理。
以前刘云龙给学生们讲的是光的反射、折射、透射及凹透镜、凸透镜原理。
通过这次讲课，学生们了解了光是一种波，光波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是每秒30万公里。除了可见光外，光中还有红外线、紫外线、X射线、γ射线等不可见光线。光还具有波粒二重性
讲完光波原理后，接着给学生做了几个光的干涉实验、洐射实验。通过这二个实验来证明光是一种波。
要证明光是一种粒子，需通过光的散射试验，也即后世的康普顿实验。做散射实验时需要用到X射线，现在还没有能力检测或捕捉到X射线，只能等以后条件成熟后，才能做散射实验。
做完光的干涉实验、洐射实验后，刘云龙拿出带来的锗镜片。
这个锗镜片自然是玻璃厂做的。
刘云龙用这个锗镜片，给学生们展示捕捉红外线的功能，让学生们充分了解凡发热体都会发出红外线。
离开教室后，刘云龙心里感慨万分。
历史上伟大的科学家艾萨克·牛顿已于今年1月诞生在英国，即使因刘云龙穿越到了大明，中国的数学、物理学也只比欧洲先进了几十年，如在这十几年中不能好好发展的话，西方的坚船利炮迟早会轰开中国的大门。因此他必须争分夺秒地与西方展开竞争。
学生们放学后，刘云龙留在学校里，和师生们一起排练中秋节的节目。前几天刘云龙把中秋虎丘庙会的节目单、曲谱给了时匡、陶弘阳后，学生们每天放学后，都要排练节目。今天排练的是小提琴独奏《梁祝》，交响曲《命运》。
《梁祝》也即《梁山伯与祝英台》，是后世中国著名的小提琴独奏曲。该曲是1958年由上海音乐学院的何占豪、陈刚创作的。
交响曲《命运》也叫《C小调第五交响曲》，是后世的贝多芬于1807年末创作的。在后世，《命运》声望之高、演出次数之多，可谓交响曲之冠。
排练节目时，孙云球告诉刘云龙，“导航振荡器”研制成功了。
刘云龙立即孙云球去找贝喜鲁，让贝喜鲁安排生产“导航振荡器”，并安装在大华公司所有的船舶上。
讲完光波理论后，刘云龙在骆时杰陪同下，赶到了京城。
尽管他已写信给陶大鹏说是陶红在苏州，一切都好，请他放心，不过这次他赴京城，还是先到了通州，让陶大鹏放心，陶红在苏州军校读书。
陶大鹏说道：“她一离开京城，我就知道她去了苏州。”
“她干嘛不想与你们在一起？”
“她一门心思要替父亲报仇。她要是能为父亲报仇的话，你说家里要我这个儿子干嘛？”
“你们兄妹一起为父亲报仇呀。”
“得了，咋你说的和她说的差不多呢？”
“反正我没说错。”然后刘云龙问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京城？”
“是呀，一直在通州待着呢。”
“你的部队有这么好的装备，就不该留在京城，应该去河南、湖广与流寇作战，或去宁远与清军作战。”
“我倒是也想去呀，也申请了几次，可没有军令，我敢离开通州吗？”
刘云龙听后，知道京城那些官僚们害怕清军再次入关侵扰北直隶，还真的把陶大鹏的部队当做御林军供养起来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吗？如果崇祯帝继续被这帮官僚忽悠下去的话，大明的气数真该绝了。于是他问道：“包可弘呢？”
“他去京城办事了。”
他想起安排的挖地道的事，就问陶大鹏：“岑仲林在城里？”
陶大鹏说道：“他又不是家属，住在城内容易起疑。他住在管庄。”
管庄介于通州城和北京城的中间，距两地都在11公里左右。刘云龙听后点点头，心想这个岑仲林到是会居中指挥了，两边都能照顾得上，于是继续问道：“地道挖得怎么样了？”
“还有几个月可以完工了。我带你去看看。”
“好。”
于是，陶大鹏带着刘云龙参观开挖的地道。
通州城内原有5个仓库，为了挖地道时能掩人耳目，陶大鹏特意另外建了2个军需仓库。还在通州城到京城的25公里内替刘云龙买了20块地，然后在买下的每一块地上开挖墙脚建房屋，房屋建到一半后又推倒重建，反正是要不断地挖地基，这样也趁机把挖地道时的土方运出来了。
刘云龙随着陶大鹏来到正在建设中的军需仓库，仓库周围都用竹篱笆隔断，四周有士兵把守着，无关人员是不能进入篱笆内的。
打开篱笆大门后，里面还有3个士兵把守，里面有十几个工人在往外运土。陶大鹏告诉刘云龙，门外、门内的士兵都是自己的亲兵，绝对可靠。陶大鹏和3个亲兵打过招呼后，1个士兵打开了地道口的门。陶大鹏带刘云龙钻进了地道。
地道里点着火把，尽管亮度不怎样，但总算能看清脚底下。
开挖的地道高度在1米7左右，成年人如不是个子很高的话，可以轻松在里面行走，宽度有1米2，两个人也可以并排行走。
刘云龙问道：“地道能不能再挖高一点？”
陶大鹏说道：“还要再挖高一点？就这个断面尺寸，从这里挖到京城内你的府邸，就要7万多土方。不结实的地方还得用木头支撑，也只有你这个大掌柜才有这个实力。”
刘云龙听后心想，这7万多土方都要靠工人一筐筐的运出来，工程量确实很大，就没再提要求了。
幸亏北方的地下水位比较低，地道里没有啥地下水，不过岑仲林还是每隔100米左右挖了个集水坑，以便让地面上渗下的雨水流到集水坑里，每个集水坑上都盖上了木板，这样人走过时人不会掉到集水坑里。
参观完后，两人来到了地面。
陶大鹏就说道：“当初是怎么给你想出来的？为了你的人能遇险时及时逃命，花这么大的代价挖这么长的地道。”
刘云龙说道：“花多大代价也值得，只是希望永远不会使用这条地道。”
“你说京城有这么多御林军护卫着，会有什么危险？”
刘云龙又不能告诉陶大鹏，按照历史轨迹，明年李自成会攻陷京城，于是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傍晚时分，包可弘从京城回来了，他见到刘云龙后就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刘云龙说道：“我来北方办点事？”
“你好坏也属于‘皇子’，怎么能随意来北京畿呢？”
“我一个人来北京也不行？”
“你知道朝廷规矩的，非奉诏不能进京城。”
“那怎么办？”
包可弘想了一会儿，说道：“你非要进京城的话，只能偷偷进去。”
“那就偷偷进城呗。”
陶大鹏就说道：“今天你也别进城了。晚上到我家喝酒吧。”
于是，几个人来到陶大鹏的家里。刘云龙是第一次看见陶大鹏的妈妈、妻子、儿子。
陶大鹏的妈妈、妻子见是公子殿下来了，刚想跪下，就被刘云龙一把拉住，说道：“伯母、嫂子，你们别这样，我不兴这个的。”
陶大鹏的妈妈就说道：“我那闺女就知道在外面野，给你家添麻烦了。”
“伯母，你说啥呢？大鹏的妹妹就是我妹妹，说不上麻烦不麻烦的。”
“你和你妈说，这两年我可能也没时间回苏州，认干亲这个仪式可能要缓一缓。”
“伯母，不急。等你有空回苏州再办好了。”
不一会儿，陶大鹏的妻子就把酒菜端上了桌。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
包可弘问刘云龙：“你修的地道恐怕另有所图吧？”
刘云龙看着包可弘，然后点点头，对包可弘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怕真到了你说的危急时刻，恐怕连我都没法离开京城。”
“你只要能坚持几天，我就有办法。”
“通州城内粮食不成问题，就是弹药不足。现在大鹏的弹药还是几个月前的，一直没有补充。要是弹药充足的话，即使我只有大鹏一个千营，通州城坚持一个月也没问题。”
“我回苏州后，就给你运弹药来。”
“你怎么运？没通关手续，你运来的弹药半途就会被没收，还会害了我们。”
“那怎么办？”
“只能听天有命，能坚持几天就坚持几天。”
陶大鹏听见他俩在打哑谜，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包可弘说道：“你以为公子殿下只是为了他的师弟、学生着想？他是为了皇上。”
“为了皇上？”
“你看不出来吗？年初我们在打阿巴泰的时候，李自成攻下了襄阳，自称‘新顺王’，五月，张献忠拿下武汉后，也称自己是‘大西王’，流寇是越剿越多了，湖北的天空一下子多了2颗‘星星’。朝廷让孙传庭出潼关再战李自成，可孙传庭迟迟没有出关。让左良玉夺回武昌，可左良玉躲得远远的，再发展下去，整个北方都快被流寇占了。北方已多了颗‘太阳’，要是湖北那二颗‘星星’也变成‘太阳’的话，你说天下会乱到什么地步？公子殿下是在为今后做打算。”说完，叹口气说道：“也不知道那些大臣们是怎么想的，干嘛不劝皇上去南京。”
刘云龙说道：“那帮老爷们在京城不仅有大批地产、房产，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跟着皇上去南京的话，房子、地产搬得走吗？平时不敢拿出来的金银财宝运往南京的话，不是露财了吗？外人一看就知道他贪腐了多少钱。再说，运这么多金银财宝的话，途中也怕强盗、流寇抢呀。”
陶大鹏对刘云龙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万一’？”
刘云龙朝陶大鹏点点头。
包可弘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们究竟还有多少时间？”
刘云龙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如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有7个月的时间。”
包可弘听后一惊，问道：“只有7个月时间了？”
“是的。所以我涉险也得来一趟京城。”
次日，刘云龙来到通州城西20里的管庄。包可弘以陶大鹏手下家属的名义在这里买了一块地造房子。陶大鹏也向这里派驻了10个士兵把守。岑仲林的大弟子高紫宸正在工地上指使着手下干活，看见刘云龙来后，忙把他迎到自己工棚里。
岑仲林是苏州香山帮的瓦工作头，像钱瑞林一样也带有几个徒弟，以前和钱瑞林合作过造房子，因此高紫宸与刘云龙也熟识。刘云龙年长高紫宸1岁。
刘云龙向高紫宸详细了解了各段地道的开挖情况。汇报完后，高紫宸问道：“刘总，挖这么长的地道，就为了让你师弟遇险时能逃出京城？”
“嗯。”
“代价太大了吧。”
“要是你师弟有危险，你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会。”
“那不得了。”
“王海清有你这个师兄真好。”
“得了，你也别捧我。要继续做好保密。”
“来的时候，师傅已关照过我了。所有工人未经许可，都不能外出的。”
“还有，地道挖好后，立即撤回苏州。”
“好的。”
刘云龙和高紫宸又聊了几句后，离开管庄，去京城。
刘云龙进了京城，来到法明寺前自己买下的几个院子，院子四周也用高高的木格栅围着，里面正在造房子。来自苏州的几个安保人员正在四周巡视着，头目董懿见是刘云龙来后，忙打开了一扇门，引刘云龙进院子。
院子内的王海清一看是刘云龙、骆时杰，忙高兴地喊道：“大师兄，你终于来了。”
刘云龙说道：“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想我啦？”
“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天想你。”
王海清把刘云龙引到一栋未拆的屋子内，简单汇报了施工情况。除了这里在施工外，章夏、赵时善、许克昌几个买的院落也在同时施工。
刘云龙问道：“你们几个经常碰头吗？”
“不经常碰头。即使要碰头的话，也是约好了到茶馆里喝茶。这次你要见他们吗？”
“为了他们的安全，就不去见他们的。”然后对董懿说道：“你要保护好这里。”
“是，一定保护好这里。”然后问道：“刘总，我们能不能佩带枪支的？”
“这里是京城，哪能随便让你携带枪支的？”
“那万一有危险呢？”
“那只能靠你们用拳脚了。怎么，没信心吗？”
“有信心，我们拼死也会保护好这里的。”
“好，就是要有这股气概。”
王海清问道：“大师兄，你在这里待多久？”
“我是偷偷京城的，不能待多久。明天我就离开京城。”
“有急事？”
“我还得去兵部，然后去一趟易州。”
“去易州干吗？”
“去请一个人，他叫孙奇逢。”
“没听说过。你见过他？”
“我也不熟悉他，只是听说过。”说完，刘云龙问王海清：“对了，问你一件事。”
“啥事？”
“你该婚配了吧？”
“按说是该攀亲了，就是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想的。”
“别管你父母怎么想的，你自己有啥要求？”
“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的学问，我识的字还是在夜校学的，还能有啥要求？”
“你觉得我家阿雯怎么样？”
“很漂亮呀。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嫂子给你带来2个丫鬟，你竟然不要。”
“去你的，别胡说。要不，你把阿雯娶了吧？”
“这......，阿雯是你的干妹妹，只怕我爸妈出不起这个聘礼呀。”
“你以为我爸妈是掉在钱坑里的？再说，师傅都给你攒下了几万两银子，你怎么会没钱！我还想让李舟洋把阿娟娶回家呢。”
“真的？那太好了，你回去和我父母说说，让他们来提亲。”
“好。不过我可告诉你，今后你不得欺负阿雯。”
“有你这个哥哥罩着，我哪敢欺负她。哦，对了，她父母在哪里？”
“不知道。我岳父把阿娟、阿雯买下来后，她们的父母都不知道去向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们真可怜，幸亏遇到了你，才有了干爹干妈，你父母像亲闺女一样对待她俩。”
刘云龙又向王海清、董懿交待一番后，来到兵部，见到了张国维。
张国维一见是刘云龙，忙把他拉到门外没人处，说道：“谁让你来京城的？”
刘云龙说道：“没人让我来呀。”
“没有皇上诏书，你也敢私下来京城？有别人知道你来吗？”
“除了我师弟，没人知道。”
“就为了看看你造的府邸？”
“嗯。”
“看完后，马上离开京城。”
“知道了。我就想来问问，怎么会没人来买我的枪炮？”
张国维见刘云龙问起这个，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兵部没钱，怎么来订购？”
“我不是交给朝廷280万两银子了吗？”
“你是交给南京户部280万两银子，可兵部只拿到20万两，连支付京城三大营的军饷都不够，还怎么订购新式武器？”
“怎么兵部才分配到20万两？”
“你交给朝廷的钱，南京户部是把钱都转到北京户部了，可京城各部、院都欠着外面好多钱，一下子就把钱瓜分了，兵部能拿到20万两银子已经不错了。”
刘云龙一听，心想大明的财政已糟糕到了什么程度，国库已经空虚了，看来北京难逃被李自成攻陷之劫。于是说道：“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派人来订购枪炮。”
“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让我怎么办？”张国维说完，反问刘云龙：“怎么还没看见你从北边进攻建奴？”
刘云龙说道：“你怎么和我义父一样是急性子呢？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粮草都没解决，怎么进攻清军。”
“说的也是，孙传庭也在说没粮草呢，不愿出关攻打李自成。济州岛、库页岛的情况怎么样？”
刘云龙向张国维汇报了在济州岛、库页岛的情况后，张国维问道：“按你的意思，你最早要在明年才能有所行动？”
“是的。库页岛的农作物只能一年一熟，今年这一季的农作物能养活岛上的人就已不错了，要供养军队的话，必须得等到明年。”
“不知道明年建奴会不会再尽管劫掠。”
“明年建奴要来的话，不仅仅是入关劫掠了。”
“他们还想干嘛？”
“大人，我只能说这么多。保重了。”
“怎么，你这就要走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告发后，对你不利。”说完，刘云龙就离开了兵部。
张国维望着刘云龙的背影，想着明年建奴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