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骥很快就将她送了回去。
除了在海边说的那些话,他几乎再没开口。
送她到学校门口,等她一下车,他就飞驰而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就像从前他在她眼里那样,冷漠,无情,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后来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仿佛她的一场噩梦,虚幻,不真实。
洛千羽打定主意,不再花心思去害怕他,提防他。
不管他想做什么,想发什么疯,她只管面对就是。
怕又不管用。
重新找份工作的事已经耽搁了很久,她打算尽快行动。
母亲那里她一有空就会回去照应,最近倒是没什么问题,病情控制的很好。
那种进口药她也给买了,即使砸锅卖铁,卖血卖器官,她也要拼尽全力救母亲的命。
齐格正好来找洛千羽,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来找过她了。
她后来更是和周游如胶似漆,几乎成天黏在一起。
“千千,你和季淮毓发展到哪一步了?”
齐格忍不住好奇,吃饭的时候悄悄问。她早已知道洛千羽和季淮毓谈恋爱的事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她。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是我的隐私好不好?”洛千羽笑骂。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了,我也告诉你。”
齐格大大咧咧,毫不扭捏。
“那你先说。”洛千羽坏笑。
“我们,已经shui了。”
“什么?”洛千羽一口水呛到,咳了半天。
“你们……,这也太快了吧?”
她委实没想到。
“是你太保守好不?”齐格一个白眼。
“我们两边父母都知道了,这都打算见家长了。周游说,我们一毕业就要结婚呢。”
齐格脸上浮上两朵幸福的红晕。
“真好,恭喜你!”洛千羽由衷为她开心。
“你还没说,你们怎么样了呢?”
“我们,只是牵手,拥抱。”洛千羽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说这么私密的话题。
“你们这也太慢了,这都谈了有三个月了吧?”
“我们跟你俩不一样啊,我们有好多不确定的因素,以后不一定能在一起。”
洛千羽有点惆怅。
“你这想的也太多了,只要你们两个真心相爱就好了啊,别的阻碍都能克服。别灰心!”
话题有点沉重,齐格突然就转移话题:
“哦,对了,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个招聘信息,有一家新开的酒吧,看着气派,正招驻唱呢,我还拍照了,你要不去试试?待遇挺不错的。”
洛千羽很心动,决定去试试。
当天晚上,齐格在酒吧门口等她,陪她去试唱。
这间酒吧位于A城最繁华的地段,是一栋很有现代风的建筑,简约,大气、独特。
门口的大牌子闪着七彩霓虹,写着“夜不醉酒吧”。
室内一共三层,一楼夜店风,有吧台和卡座。二楼是包厢,还有台球桌。三楼是个大露台,上面放了桌椅,供客人观景和小酌。
整个酒吧以天鹅绒、大理石、镶嵌的几何碎片和定制的细木工架分层,创造出一种颓废和奢华的氛围。
很符合追求时尚又标新立异的年轻人的审美。
她俩没来过这种地方,头一次进来,就像爱丽丝进了仙境,好奇又忐忑。
找到经理,一个精明的年轻人,大概三十岁,一副朋克打扮,时尚,个性。
说了要求和待遇,就让她当场上台试唱几首,看看顾客的反响。
舞台在一楼。面对陌生人唱歌,洛千羽多少有点紧张,但她对自己的歌声很自信,紧张也只是一瞬。
等到一开口,她就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情感里。
不用说,她的歌声是很有影响力的,一曲终了,反响热烈。
崔经理很高兴,只听完一首就表示,演出就从今晚开始算。
齐格就坐等洛千羽下班,打算一起回。
洛千羽上班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十点。
她是女孩子,人漂亮,歌又好听,崔经理把她安排在了中场,还有一位男歌手唱晚场,十点到十二点。
早场人少,不安排唱歌。
以爱好为职业,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她一点不觉得累。
何况,薪水是之前在图书馆的四倍,小费另算。
她感觉自己一夜暴富了。
下了班,两人兴冲冲往回走。
洛千羽激情高涨,一定要请齐格吃夜宵。
近来所有的压抑这一刻都忘却了,她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吃宵夜时,她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季淮毓。
发完信息,手机扔一边,就顾吃东西去了。
等吃完都没有收到回信,她想,季淮毓估计已经休息了。
第二天,一天都没有收到季淮毓的消息。
晚上,洛千羽下班坐在回学校的车上。
季淮毓的好友打电话来,说季淮毓喝醉了,让她过去接一下。
他很少喝酒,怎么会喝醉?她顾不得震惊,按地址找过去。
他的朋友也喝的差不多了,见她过去,他们就彼此搀扶着走了。
季淮毓趴在台子上,好像睡着了。
她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季淮毓,回去了。”
季淮毓迷迷糊糊抬起头,仔细端详她半天,才口齿不清的说:
“千羽,是你啊,见到你我好开心。”
“开心。”
“我好开心。”
“呜呜……”
他一边重复着开心,一边哭了起来。
“淮毓,你怎么了?”
洛千羽有点疑惑,喝醉酒都是这个样子吗?又哭又笑?
“我,没事,我只要你,我谁的话都不信。”
季淮毓醉的不轻,开始胡言乱语了。
洛千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上车,叫了代驾。
可是,要把他送哪里?
学校太远,他宿舍具体哪间她不清楚。
送回他家,详细地址她也不知道。
无奈叹口气,只好给他找了个酒店,登了间房。
一路扶季淮毓进了房间,洛千羽出了满满一身汗。
开玩笑,身高一米八几,体重近一百五十斤的男人,她一个弱女子扶着走,可不得拼尽全力吗?
她浑身粘腻,很不舒服,连头发丝都汗湿了。
安顿好季淮毓躺到床上,给他脱了鞋,擦了脸和手。看他沉沉睡着,她是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难受了。
打算先洗个澡再走。反正季淮毓醉的什么都不知道,倒是避免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