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帆也只是向我点了点头,示意照这么做就行了。
他一连喝了三杯酒,态度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而且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简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对薛千帆也是突然客气起来,还主动问起薛千帆的近况。
聊了一会儿后,我们又聊到了投资的事情上,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他说:“薛总,林总,咱们还是说会正事吧!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决定投了。”
薛千帆似乎没有意外,他淡定一笑,说道:“那凯哥,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万。”
这吓到我了,这可是目前为止我们获得最多一笔的投资。
我还在震惊中,薛千帆就向我问道:“阿东,合同带了吧?”
我猛地回过神来,立刻点头道:“带了,带了。”
说着便我便从公文包里找出合同,我从公司来时就已经拟好了。
凯哥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会儿,差不多明白后,他便拿起笔在合同上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了字。
“需要按手印吗?”他随即又问道。
我点点头,又将印泥拿了出来,我全都准备好了的。
按下手印,我也拿出公司的合同章盖上,也就意味着这次投资到位了。
合同一签,他又主动倒上酒,举起酒杯对我和薛千帆说道:“薛总,林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凯哥,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关照这种话,应该的。”
我也跟着附和的笑了笑,然后我们仨一起喝下了这杯酒。
不过直到现在我依旧感觉有些奇怪,在我出去之前和拿着这个盒子回到餐厅来,感觉像是穿越了时空似的。
那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让这个凯哥突然变得如此客气了?
不过他好像很忙似的,再喝下这杯酒后,又简单聊了一会儿,他便站起身来说道:“薛总,林总,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咱们回头联系。”
“行,那凯哥你慢走,回头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和薛千帆一起送走了他,一辆迈巴赫直接在餐厅门口来接的他。
目送着他离开后,我和薛千帆才又回到餐厅里,桌上的菜还一点都没动。
薛千帆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陆兄,现在搞定三个了吧?”
我笑着点点头说:“还差两个,只要再搞定俩,城建局周局长就同意修路了。”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修路,而是能有城建局的支持的话,对我们今后的发展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薛千帆点点头道:“还有三天时间,我再努努力,大不了拉下这张老脸不要了,求也得求来。”
我讪讪一笑道:“这还是不至于,大不了咱们自己干嘛,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没事儿,相信我,也相信咱们一定能行。”
我重重点头,薛千帆又拿起酒晃了晃说:“咱俩整点?”
“整。”
我就这么和薛千帆喝了起来,正好有这么多好菜下酒,我们边喝边聊。
我向薛千帆问道:“对了千帆,你确定刚刚那个凯哥是你朋友吗?我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给你面子呢?”
薛千帆将嘴里的鸭骨头吐出来后,对我说道:“他这人就这样,从小生活环境造成的,对谁都是那么一副高傲的样子,不削一切。”
“对你也这样吗?”
“差不多吧!这么跟你说吧,他爹虽然比不上老爷子,但也是翘楚了,而且就他一个儿子,家里就一个妹妹,你说他该不该他骄傲?”
“那确实,我要是他,我可能比他更傲。”
薛千帆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要说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上,我跟他交集也没那大,只是之前在几次酒会上碰见了,聊得比较投机。”
说着,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他这人高傲归高傲,但是一点都不自大,而且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据说他这次回国就是想在国内发展的,不信你等着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家牛逼哄哄的投资公司。”
“有那么神吗?”
薛千帆笑着说道:“有钱人的世界你理解不了的,就他投资的这一千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看得出来,我感觉他对咱们的景区并不是很感兴趣,好像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投资的。”
“也不能完全是,他这个人我还是挺了解的,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之所以投一千万,可能是他想试一下。”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又十分困惑的问道:“对了,我就出去拿了一个箱子,再回来他怎么态度突然就转变了呢?“
薛千帆笑了笑,沉声对我说道:“你知道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薛千帆看着我道:“你没打开看一下?”
我笑道:“是挺想的,不过我没有窥探隐私的习惯。”
薛千帆叹了口气说:“也不算什么隐私,那箱子里装的是她未婚妻的一些遗物,之前被他弄掉了,我给他找回来了。”
“未婚妻?遗物?”我抓住这两个字眼,疑惑的问道。
薛千帆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道:“对,她有一个未婚妻,他非常爱她,可是她未婚妻去年因为一场事故去世了……”
“这么说,他是个痴情人啊!”
“对啊,所以我让你去把那箱子拿进来,他自然不会再给我们脸色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是说怎么突然之间那么大的改变了,这就说得通了。
看来薛千帆也是下了功夫的,他为了拉到投资也真的付出太多了。
薛千帆又举起酒杯对我说道:“行了,咱们不聊他了,喝酒喝酒……”
跟薛千帆碰杯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异样,是那种有些羡慕的异样。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感受,他和那个凯哥同是拥有那么好的出生和家庭,可是命运却大不相同。
甚至,他刚才在那个凯哥面前表现得有些谦卑。
试想一下,都是超级富二代,凭什么他就混成这个样子?
所以这一刻,我特别能理解他,可是我无法去安抚他的情绪,因为有些情绪不能被放大。
我能做的就是做好咱们的景区,让他在家族里有绝对的话语权,也让他家老爷子从此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特别是此刻,我也想像那个凯哥那样,用一种漠视一切的眼神看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