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和时间,下班我就准备直接过去。
刚收拾完,米娅就来找我了。
她要不来找我,我都忘记了和她的关系了,我们现在还要继续假装情侣,一起下班。
我只好又跟着她上了她的车,她还是和昨天一样将我送到了那个地铁站口。
下车的时候,我才想起她要将花大钱偷税漏税的事情曝光到网上,随即向她问道:“对了,你黄大强避税的证据发到网上了吗?”
“还没有,我还在找人,可能晚上吧,我会给你发信息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了。
下车后,我就又打了辆车直奔和龚建国约好的一家茶楼里。
他比我先到一步,已经在茶楼里等着了。
果然是暴发户,脖子上戴着一根比我小拇指还粗的金项链,手上还戴着一块金表。
整个人看着就财大气粗的样子,像是气质还没跟上他的财富一样。
落座后,他还蛮客气的递给我一支华子,还给我叫了一杯价值一百多一杯的碧螺春。
“龚老板,久等了吧?”
他大手一挥,“没久等,我也才到不久。”
我笑了笑,点着头说道:“龚老板,你和余夏认识多久了?”
“余夏是谁?”
我猛然反应过来,余夏并没有使用真名,于是这才对他说道:“我知道她跟你说她叫余婷,是吧?”
龚建国点了点头,我又说道:“其实她真名叫余夏,她姐是我的前妻。”
“她叫余夏?”龚建国很是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她骗我咯?”
“所以我刚才问你,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不久,才一个月。”
“那就对了,她怀孕了是吧?”
“是,怎么了?”
我没有绕弯子,直说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你的,据我了解,她怀孕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龚建国顿时有些懵逼似的,愣愣的看着我,神色变得非常复杂。
我继续对她说道:“跟你说这些没别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被她骗了,我真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们公司合作,才来跟你说这些。”
“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一个半月了?”
“龚老板,她给你看过孕检单子吗?”
“看过啊!”
“那你注意到上面孕周了吗?”
龚建国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片刻后才说道:“我没注意,忘了。”
“你要不现在让她拍个照发给你看一下,如果她不发给你,就证明我说对了,如果发给你了,我猜她也把孕周显示那里隐藏了。”
龚建国犹豫了一会儿,果断拿出手机,给余夏打去了电话。
“喂,婷婷,在忙吗?”
“不忙啊,那你能把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孕检报告发一份给我吗?”
“我家里人想看啊,他们都迫不及待了……行,明天我就来找你,你想吃什么都行。”
挂了电话后,龚建国便收起了笑容,看来他也很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等着余夏发来图片的时间里,我又向他问道:“龚老板之前有过婚姻吗?”
“没有,我一直单身,以前穷嘛,没人看得上我。”
“龚老板今年多大了?”
“我啊?我四十五了。”
我只觉得心塞,余夏才多大啊!
她才二十几岁,这龚建国都快能当她爸的人了。
有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好像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只有拿出钱,才能证明爱情的时代。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男人可以选择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但是女人一般不会选择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在我沉默中,龚建国又主动说道:“我知道我比她大二十岁,但我是真挺喜欢她的,年轻、活泼,主要是又怀孕了,我就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可能对于龚建国这总突然暴富的人来说,这个时候像余夏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
我不禁向他问道:“龚老板是做什么的呢?”
“我家里拆迁了,刚好我老家房子挺多,赔了不少钱。”
原来是拆迁户,难怪这么财大气粗的,气质也还没跟上他的财富。
我们正聊着时,余夏已经将照片发了过来,龚建国立刻打开看了起来。
我向他问道:“有显示孕周吗?”
龚建国仔细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向我问道:“在哪呢?我没看见。”
我凑了过去,看了看这孕检报告。
孕周显示那里明显是被打了马赛克,而这马赛克打得挺高级,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我随即对他说道:“龚老板,这孕周显示已经被他打了马赛克了,看不到了……不过,这一句说明了一切。”
龚建国还有些发懵,似乎还不愿意相信。
我又对他说道:“龚老板,我再跟你说一个事实吧!他跟你在一起才一个月,你觉得真的可能这么快就怀孕了吗?就算可能,那检查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胎心胎芽了。”
“什么是胎心胎芽?”
看来他真的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过孩子,不然不可能不会知道这些。
我又耐心的对他说道:“胎心就是婴儿的心跳,胎芽就是婴儿形成的结构。”
他还不至于傻到啥都不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怀孕一个月,不会有这个吗?”
“孕四周一般是看买不到的,一般都要六周以后,而且她这HCG值也明显不是四周大小。”
听我这么一说后,他彻底的懵了,整个人犹如当场石化了一般。
我知道他肯定很难接受,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的。
他也很愤怒,我能从他眼里看见一股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下一刻,龚建国抓起手机便给余夏打去了电话。
我没来得及阻止,电话已经打通了。
龚建国扯起那大嗓门就冲余夏吼了起来:“余婷,你他妈的玩我是吧?”
我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余夏那有些不知所然的声音:“亲爱的,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我怎么了?这话该问你!你不叫余婷,你叫余夏对吧?你踏马敢骗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余夏应该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亲爱的,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那个人他就是纯心想害我,他不是好东西,你别听他的。”
余夏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