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了好几个项目,蓁蓁终于玩累了,于是坐到城堡旁的长椅上。昆涵也不太懂,为什么女孩子喜欢来迪士尼玩,但只要蓁蓁今天在生日能玩得开心,他也觉得值了。
“蓁蓁,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那边有迪士尼商店。”昆涵拿出地图给蓁蓁看。
“好累啊,还是等一下再说吧,我再休息一会儿。”蓁蓁的脚底板酸酸的,今天已经走了两万步。
“可是,你的生日礼物还没买。”昆涵一脸严肃地说。
蓁蓁疑惑地问:“生日礼物?你请我来玩,买了门票,这几天还都是你带我吃东西,这就是生日礼物了呀。”
“这不算,等一下你去商店买想要的吧,当做你的生日礼物。”昆涵直截了当地说。
这倒是让蓁蓁意识到一件事情,昆涵对她太好了,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些,但不敢问出口。
“你对我那么好,会让我有错觉的。”蓁蓁低头喃喃。
昆涵凑过来,周围的环境嘈杂,他没有听清蓁蓁说的话:“你说什么?”
就享受现在的快乐时光吧,蓁蓁不再推辞,而是站起来对着昆涵说:“那你带路,去商店吧。”
商店挺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迪士尼的IP形象,里面有不同的周边,玩偶、钥匙扣、毛毯、水杯等。
蓁蓁扫了一圈,拿起一个小小的杰拉多尼,它全身绿色,长相可爱。
“就这个吧,这个当做我的生日礼物吧。”蓁蓁将它塞进昆涵怀里,然后看向其他柜子。她想给芃芃也带个玩偶,保险起见,她又拿了一个杰拉多尼。
她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昆涵,等走到收银台附近才看见他。他两手都提着购物车,里面装满了东西。
“昆涵你买那么多吗?这怕是不好拿回去啊。”蓁蓁问。
昆涵见她手上还有个绿色的玩偶,就拿了过去说:“给芃芃买的吗?一起先结账吧。”
昆涵和营业员交流了一下,让他填一张单子,原来只要满777元就可以快递回家。
蓁蓁凑过去看,却发现昆涵写了她家的住址,连忙阻止道:“啊,你这些都是给我的啊?这也太多了吧!我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昆涵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嘴角上扬,调侃自己:“学校里的同学不是喜欢说我是大洪食品的少东家吗?那作为少东家,我送朋友东西总不能只送小小一个玩偶吧。”
蓁蓁无力反驳,但转眼发愁,这来了一趟申江,她倒是受了不少恩惠。如果要用钱还,短期内可能还不起,只有等到过年发压岁钱了……
蓁蓁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下次你生日,一定送你一个超级精致的东西。”
“量力而行就好。蓁蓁,你别太有压力。钱对我来说没什么,只要我的朋友开心就好。你信不信,今天要是林森在,他也是会送你两购物车的东西。”昆涵又一本正经的胡说。
此刻的林森一定在明州打了喷嚏,当然也不是因为昆涵说他坏话,而是因为昆涵瞎说。而昆涵为什么会那么用心的给蓁蓁过生日,还有送生日礼物,自然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走吧,去看烟花了,这些东西会过两天就送到你家。”昆涵指向窗外,已有不少人往中央广场方向走。
蓁蓁随昆涵走到广场中等待,附近已经没有座位了,她只能轮流站立着双腿减轻酸痛感。
这里热闹得就像是新年的钟声来临,大家聚集在这儿,迎接新年般。这好像是她和昆涵看的第二次烟花了,蓁蓁笑容灿烂,眼眸中倒映出夜晚的城堡:“昆涵,你有什么愿望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会满足你。”
“先看烟花,等下告诉你。”昆涵大声说。
烟花从城堡中绽放,一簇簇盛开在夜空中,就像豌豆公主和王子的盛大婚礼。昆涵见蓁蓁因为前面的人有些高,而看不清烟花,他蹲下来,示意要背蓁蓁。
蓁蓁不好意思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背上看烟花,烟花还伴随着一缕烟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
“可以说了吗?你的愿望。”蓁蓁凑近他的耳边,昆涵的头发也是香香的。
昆涵往上托了托,扭头和她大声说:“我的愿望是我的朋友们都能开开心心,生日快乐蓁蓁,希望你每天都能快乐。”
蓁蓁凝视他在黑夜中温柔的双眸,浅笑:“谢谢,你也是,希望你每天快乐。”
烟花绽放在夜空中停留,与蓁蓁速度七十迈的心情一样,留下了自己彩色的痕迹。而故事还没结束,那还要讲很久很久。
十二月底。
这几天有寒潮来,外面的天因为雾霾也灰蒙蒙的,只有树枝因为光秃秃而清晰可见。蓁蓁月初的时候回家,父母问她怎么会寄回来那么多玩偶,她只好搪塞说是盗版,并且是帮同学们买的,然后托出箱子藏在里面,放在了床底。
下个月就又要期末考试了,不过蓁蓁现在正为自己的元旦表演做准备。她设计了几件衣服,到时候同学穿着走秀。顺便也可以当作品集,申请学校的时候能用到。
“蓁蓁,你这服装制作,我们好像也帮不上忙啊。”毛敏也来到美术社,看埋头制作的蓁蓁。
其实她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因此做起来十分费劲,也不知道买了多少次材料了。
“猫咪老师,你先回去吧,今天星期五呢,我再过一会儿也走了。”蓁蓁抬头一看,却发现毛敏给在飘窗边睡着的林森盖上没用的布料,“哈哈,你还挺关心他的。”
毛敏比出“嘘”的动作,小声说:“等一下把他吵醒了,让他睡吧。你瞧,你在做衣服,他也在旁边陪着呢。”
蓁蓁点点头,环视四周,昆涵刚才还在右侧的桌子上看书,这一晃眼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好饿。”林森伸懒腰,布料滑到了地上,他揉揉眼,“现在几点了。”
毛敏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五点半了。”
“你们快回去吧,我收个尾也回家了,别耽误吃晚饭。”蓁蓁全神贯注地勾线。
“那行,我们走了。”林森站起来和毛敏一同离开了美术社的活动室。
蓁蓁望向窗外,太阳早已下山,只有对面高三教室的灯亮着,他们没有双休,只有星期天才放假。这样静悄悄地倒是让她更聚精会神,等再看眼时钟,都六点了。
蓁蓁拍拍衣服上的灰,把它托在台灯下,用的是亮闪闪的材料,和光折射更是迷人眼。
要不穿一下试试看,反正在室内打着暖气也不冷。蓁蓁看美术社里也没摄像头,便躲在窗帘后换上这条纱裙。
却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事发突然她一时间不知道藏哪里好,看见进来的是昆涵便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陌生人进来,你以后能不能敲敲门再进。”蓁蓁明明是换自己做的衣服,却有些做贼心虚。
昆涵却直勾勾地看着她愣了神,蓁蓁穿上这条裙子就像白雪公主。
“怎么了,你脸还红红的,发烧了吗?”蓁蓁走向前,想伸手摸昆涵的额头。
“没事,我带了吃的给你,快吃吧。”昆涵往后仰,把买来的小笼包和云吞给蓁蓁。
蓁蓁打开包装,一口吃下小笼包:“太好了,我刚好很饿。”
“吃吧,还有一盒。”昆涵看着她,说话很是温柔。
对比起高一军训时的昆涵,这简直判若两人,但这对她也太好了,蓁蓁忍不住问:“昆涵,你是真的把我当好朋友吗?”她直白地问出来,不喜欢遮遮掩掩。
昆涵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他怕蓁蓁只是把他当好朋友,只是因为是好朋友,才和他一起玩。他读不懂自己的心,也读不懂别人的心,昆涵淡淡地说:“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间不该彼此照顾吗?”
这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也只会是这一次,蓁蓁有些失落,但她明白自己和昆涵的家庭背景有鸿沟。是自己贪图昆涵对她的好了,蓁蓁低着头把小笼包吃完,然后收拾书包,和昆涵说:“我先回家了,好朋友。”
“我们不一起回去吗?”昆涵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拿起垃圾追上蓁蓁。
蓁蓁用余光看到昆涵,她冷静地说:“昆涵,我想一个人回家,今天真的太累了。”这都是她找的借口,她明白自己内心最深处渴望的远远不是成为昆涵好朋友那么简单。
“天都黑了,一起回去吧。”昆涵看出来她不太高兴,但没多想。
蓁蓁停下脚步,回头说:“以前,学校里的同学总是拿我们打趣,我也觉得不是合适,所以我们在外面保持适当距离吧。”
昆涵没再跟上去,眼神里尽是失落,是蓁蓁不想有他这个朋友了吗……他抬头看月亮,明明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夜色也很美……
第二天清晨,昆涵顶着黑眼圈起床,他简单地洗漱后,来到江边。早上有很多大爷在这里打太极,还有大妈在跳老年操,他戴上耳机开始晨跑。
先让跑步冲淡自己的烦恼吧,昆涵跑到一半却发现蓁蓁和程诺在旁边的休息区。
程诺先发现了昆涵,大声说:“昆涵同学,你是在这里晨跑吗?”
蓁蓁不想回头,她仍旧低头看着英语演讲稿,学校里有一个英语演讲赛让蓁蓁和程诺参加。
昆涵不急不慢地走过来,目光落在了低头的蓁蓁上:“你也在这儿啊。”他虽表现地很淡定,但还是因为程诺和蓁蓁周末待在一起而愠怒。
程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一直当昆涵就是这样冷冷的性格,因此才不好相处。
蓁蓁抬头,起身,只是淡淡地说:“你好啊,昆涵同学。你晨跑吧,我和小程两个人,我们在准备英语演讲。”
我们?小程?昆涵一时间醋意大发,但他又没有立场叫蓁蓁不和程诺参加英语演讲,他只能极力掩饰自己愤怒地情绪,带上耳机:“你们继续,我走了。”
“你和昆涵吵架了吗?”程诺都感受出蓁蓁和昆涵的不对劲。
“没有。”蓁蓁把手放回口袋中,“他不就是这样吗?”。蓁蓁不过是在逃避,她明白等毕业了,二人就要各奔东西,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能理解昆涵说把她当好朋友,至少好朋友也不错了,她耸耸肩和程诺说:“我们也去跑步,锻炼一会儿吧。”
周末过完,便是元旦汇演了,蓁蓁看着自己的成功被展示在舞台上很是高兴。只是往常自己该是和昆涵坐在一起讨论,但今天他在十米远的座位处安静的看书,也没有抬头看蓁蓁做的那些衣服。
她不知道的是,昆涵故意装作不看,其实用余光偷瞄着走秀。
等蓁蓁的服装展示完后,就开始了下一个节目。这时林森从远处跑来,他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蓁蓁,昆涵人呢?”林森急切地询问她。
蓁蓁回头看昆涵的座位却不见踪影,她连忙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快去找他,那个纪录片居然用昆涵当噱头宣传了!”
蓁蓁连忙站起来,之前昆涵有和她说过纪录片那边的人想用他提高热度,但他拒绝了,但现在怎么会这样……
“回教室,他一定是觉得元旦汇演无聊,所以回去了。”蓁蓁和林森往教学楼跑回去。
昆涵果然在教室里,但和往常做作业的他不一样,这次昆涵是在发呆。
“昆涵,出事了!”蓁蓁焦急地说,上气不接下气的。
昆涵倒是惊讶蓁蓁会理他,但又疑惑是什么事情让蓁蓁如此焦急:“发生什么了吗?”
“等……等一下……让林森和你说吧。”蓁蓁因为从大礼堂跑到教学楼而体力不足。
但她好像忘记了林森是个运动废柴,这时候林森也才赶到教室,整整比蓁蓁慢了两分钟。
“林森,什么事情?是和我有关吗?”昆涵问。
“对。”林森也很累,只能先吐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