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的楚成,开始翻阅起金鸳盟资料。
起先楚成以为其中不会有太多信息。
但没想到的是,里面的记载十分详尽。
金鸳盟中盟主笛飞声,圣女角丽谯,以及狮魂,无颜等人的功法特点都一一记录。
万道门似乎有意调查过金鸳盟。
再联想起白天洪掌门的反应,兴许洪掌门和师父是故交。
拿着这份资料,楚成开始思考。
即便自己上门问责,也要有相应的实力。
否则别说见到笛飞声,也许还没找到金鸳盟的人,自己就得交待了。
今日在万道门,听洪掌门说起,斩断鬼头刀之人,实力已超一品。
自己就是一剑断刀之人,难道自己的实力已然超一品了?
楚成又摇摇头,他调出系统来看,系统显示的很清楚。
略有小成而已,离其它境界还远着呢。
莫非又得变更策略?
先提升自己,有了把握,再去找金鸳盟?
楚成还是摇摇头。
晚一日找到师父,师父就要多受一日的罪。
他楚成能慢慢提升修为,但师父等不得。
况且师父生死未卜,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又如何安心?
楚成望向月儿,凄冷的月光苍白无力,明晃晃地照向大地。
和八年前的月光是那么相似。
可为何今日看起来,却是悲从中来。
楚成又望向床榻上的小仙女,似乎正做着美梦,脸上溢着甜甜的笑意,仿佛今天糖人的甜美,一直留到了现在。
楚成笑了起来,至少自己还有寒衣。
原来想象的江湖,是快意恩仇,是豪情万丈。
可这几日的经历,已让他认清了现实。
江湖是恣意洒脱,不过那只是江湖的皮囊。
皮囊下的江湖,暗流涌动。
暗流之下,是无数人的尸骨冤魂。
翻滚涌动的,是卑鄙小人的无耻算计。
表面的那一层光彩,无非是豪杰英雄的落寞。
强如师父,都会被身边人下毒毒害。
这样的江湖,又有什么意思?
可今日,洪掌门猜出自己要找师父时,竟眼含泪光,行了那么大的礼。
也许,这个江湖中,不是只有尔虞我诈。
江湖中,还有侠义情怀,还有一腔热血。
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
走一条无情无义之路。
还是选有情有义之道。
无非都在于自己。
那自己怎么选呢?
楚成笑了,这个答案似乎没有变过,只是和以前略有不同罢了。
他从来只想要变强。
单纯的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伤害自己的身边人。
强大到楚成二字一出,天下臣服。
他有天下人都没有的系统。
无敌于天下,有何不可?
想通了。
楚成便放下了心。
再也不想什么。
就守在寒衣身旁。
打坐修炼扬州慢。
一点一滴的修为经验,他也绝不放过。
八年时光,日日夜夜。未停过一日的修炼,已经刻入他的骨髓之中。
已经如吃饭喝水一样,如呼吸心跳一般。
明日评定品级,便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多少斤两。
金鸳盟还有百川院,他都会去的。
害师父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翌日清晨。
太阳才露出点光辉,楚成和李寒衣,便收拾好了行装,乘上之前备好的马匹,出城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也有不少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出了城。
二人先是急行纵马,后又放慢了速度,欣赏起沿途风光。
旭日东升,红彤彤的。
楚成打趣道:“寒衣,你看那太阳,像不像鸡蛋里的蛋黄?”
寒衣嗤笑了一声,“楚成,你可真有趣,看什么都像吃的。”
此时的寒衣,没有遮面,眼上睫毛,忽闪忽闪的,就似扑动着翅膀的蝴蝶。
朝霞的光芒,映在她身上,形成了一道光的轮廓。
听到寒衣的笑语,楚成也笑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骄傲,有点期待他人夸赞的意思,“为了准备踏入江湖,我可是亲自下厨,练了一番厨艺。”
寒衣听了这话,笑得更甚了,“步入江湖,怎么还和厨艺扯上关系了?”
楚成一脸自信的回道:“那是自然,出门在外,总有到郊外过夜的时候吧,总有囊中羞涩的时候吧,还不得自己做手好吃,犒劳犒劳自己?”
寒衣若有所思,但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之所以然。
都囊中羞涩了,何来本钱购买食材烹饪?
这个傻子。
寒衣想想,又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驾!”她提起缰绳,双脚一蹬,也不和楚成说什么,直接纵马驰骋而去。
楚成见了,哈哈笑了,寒衣又要让我追。
抓紧缰绳,他亦是御马疾驰!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直相随。
直至到了一处湖边,阳光碎成了鳞片,二人才下马漫步而行。
“楚成,你可知道剑意?”寒衣牵着马绳,眼中倒映的,是波光粼粼。
楚成摇摇头,他只知剑招,不知剑意。
“我所用剑法的剑意,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我原本以为,要做到心如止水,便要绝情,不动情。”
寒衣转过望着楚成,明亮的目光中,含着深情。
“可是,后来我有了新的体悟,山涧的清泉,溪水,也可流入河中,汇入湖中,聚向海洋。”
“若是大海一样的情感,那也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若以此起剑意,也可狂风暴雨,巨浪滔天。”
“楚成,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楚成望着寒衣的眼眸,那眼眸如星空般深邃,纯净无暇。
自是走到寒衣身边,忍不住伸出手。
如山间的柔风,他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寒衣的脸颊。
“寒衣,那我的剑意,便是要护你生生世世。”
楚成的目光既坚毅又柔情,“不单是这一生这一世,还有下一生,下一世,永生永世,我都陪伴你左右。”
轻柔的风儿,似乎不解风情,在一旁嬉嬉闹闹,两匹马走到一起,相依吃草。
唇儿愈发的靠近了。
然一阵马蹄声,惊扰了两人。
两人又像第一次相遇那样,手足无措起来。
骑马的人,是个年少公子,脸色苍白,穿着白衣,配一柄极风雅的长剑。
骑马至二人身前后,也不端着架子,直接下马行礼。
楚成见了此人,一脸无奈地抱起手臂,生无可恋的看着来人。
来人拱手行礼道:“在下多愁公子方多病,要去万人册评级地,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见二位少侠在此,特来一问。”
楚成也不说话,只用手指指方向。
“多谢。”方多病正要上马时,总觉得错过了什么?脚踏在马镫上,身子停下了上马的动作。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楚成,顿时如同饿了三天没吃饭一样,两眼放光。
“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