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我已经决定,娶张姑娘为妻了。”季昀缓慢而坚定的说出这句话,徐静怡脸色平静,端起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沉静,“你……真的想好了?”
季昀点点头,“静怡,是我负了你,我会补偿你的,到时候我去官府审批店铺,把我名下的产业,分你一半。”
“补偿?”徐静怡冷笑一声,“季昀,你说的真好听,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我压根就不稀罕!我的真情,你拿什么补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季昀总觉得,徐静怡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静怡,你听我说……”季昀放下茶杯,过去抓她的手腕,被徐静怡躲开,徐静怡起身,一脸倔强之色,盯着季昀,说道,“季昀,你听好了,我徐静怡,没办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之前种种,烟消云散,之后你我,一拍两散。”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季昀望着她的背影,心痛如刀搅。
话已经说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季昀坐在正厅,待了很久,想到了和徐静怡之间的种种甜蜜,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徐静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
也罢,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不知过了多久,季昀这才整理好情绪,来到了张姬凤的房间门口,发现房门大敞四开。
季昀走进去,却发现屋内早已经没了张姬凤的身影,她的伤还没好,能去哪里呢?
季昀眉头紧锁,想到了一种可能,张家!她一定回了张家!
想到此处,季昀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直接杀到了张府。
张家正厅,张成听到季昀的问话,脸色沉了沉,“季昀贤侄啊,我女儿压根就没有回来过,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季昀观察着张成脸上的表情,瞬间得出一个结论,他在撒谎!
若是正常来讲,张姬凤真的没有回来的话,张成早就急疯了,恨不得出动整个府中的势力还寻找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如此悠然自得?
想到这里,季昀开口道,“张伯父,你就再让我见她一面吧,就一面,我有很重要的话和她讲!”
“这个……”张成神色犹豫,女儿一大早就跑了回来,脸色十分憔悴,回来就直接说让他不要和季昀讲自己的行踪。
“张伯父,求你了,就让我再见她一面,好么?”季昀语气哀求,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何时用过求这样的字眼。
正所谓无奸不商,张成见到季昀如此模样,便料定,北漠之行,季昀想必已经对自己的女儿动情,如此的话,他正好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季昀贤侄,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这边的铺子不景气,正好,我这边还有官府批文,打算再开几间铺子,不如……你让我几间?”
还真是老奸巨猾之辈,就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
季昀害怕张姬凤出什么事儿,也顾不上计较这么多,一口答应下来,张成这才叫丫鬟把季昀带下去,还不忘对他的背影说道“季昀贤侄,说话算话,我这会可要拟合同了!”
不多时,季昀来到了一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季昀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对她摆了摆手,丫鬟一礼后,直接退下。
“姬凤,你开开门,让我看看!”
任凭季昀在外面怎么说,张姬凤就是不肯开门。
“姬凤妹妹,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季昀说着,转头欲走。
原本坐在板凳上的张姬凤听到这话,顿时紧张起来,季昀哥哥走了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来见她了?
想到此处,她走到了门口,顺着门缝看去,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来,他是真的走了,居然一点留恋都没有!看来,季昀哥哥真的是爱惨了徐小姐,她终究是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心……
想到此处,张姬凤吐出一口浊气,准备出门散散心。
大门刚打开,季昀便探头笑道,“姬凤,你总算出来了!”
“季昀哥哥,吓了我一跳!”张姬凤嗔怪道。
“姬凤,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姬凤苦笑一声,“季昀哥哥,我要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和徐姑娘在一起了。”
“姬凤,你听我说……”
“季昀哥哥,我决定了,我要嫁给慕陵王为妃。”
季昀听到这话,顿时噔噔噔后退三部,身形有些踉跄,有些不确定的问,“姬凤,你是认真的吗?”
“不错。”张姬凤点了点头,强忍住泪水,“季昀哥哥,也祝你和徐姑娘,能够天长地久。”
“姬凤,你是在气我的对不对?”
“季昀哥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那些所谓的痴恋,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我的心上人,其实是慕陵王,季昀哥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没有什么感情,季昀之感觉,好似有一把冰冷的匕首,在自己的心上来来回划着。
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残忍,他才刚确认自己的心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出了张家,季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行走在街上,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你怎么了?”
是出来采办的胡星,他扶着季昀,一脸疑惑,“少爷,刚刚若不是我反应快,你就已经被那个马车撞倒了!”
季昀这才反应过来,“走,我们先去一趟府衙吧!”
“少爷,我们去府衙做什么?”
“当然是,找那个什么所谓的审批,把铺子重新开张。”
胡星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还是少爷想得周到!
府衙,县令坐在高位,看着堂下季昀和胡星的地契和陈述状纸,目光扫过季昀,“你就是那个京城之中,铺子最多的季昀?”
“正是。”季昀挺直了腰板,虽然情场失意,但是他还是要奋发图强搞事业!
“不行!”陈县令将手中的地契和状纸一甩,看上去十分不屑。
“为什么?”季昀皱眉。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任何人都可以获得衙门的审批,唯独你季昀,不行!”
陈县令笑着,捻了捻胡须,一副十分精明的模样。
季昀瞬间恍悟过来,这……或许是针对他的一个局!
既然对方要针对他,那他就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