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叔指点。”
季昀也是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家中尚有三张菜肴工序,想来已然在路上了。”
闻言,张成忽然大笑一声,打开房门,阳光顺势照了进来,踏步走了出去,声音朗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目送张成离去,季昀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张成是商人,两家虽有婚约在身,也改不掉逐利本色。
所以,季昀明白,张成之所以要告诉自己这些事,便是因为他身上的地方。
今日首次开张,就赚得盆满钵满。
张成也一定想要从季昀身上,拿到很多的菜方。
而,对于季昀来说。
这些菜方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张成嘴里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季昀也没过多停留,踏步离开了张府。
……
与此同时。
季府。
季家大堂,季彭稳坐主位。
其他话事人则是坐在一旁,他们眼露忧愁,时而唉声叹息。
“大哥,今日又有一家门店被周家掀翻,几天来,周家已经掀翻了我们家数个门店,人心惶惶,顾客更是寥寥无几,再这么下去,季家还怎么活啊!”
说话的是位中年男子,名叫季颂,是季昀的二叔。
自从季家衰败后,只在京城留有十几家布匹店,每月除开开支,也堪堪足够季家分红。
而现在,周家三番五次地来找事,甚至还威胁客人不能买季家的布匹。
以至于,这些天来,季家一匹布都没卖掉。
要是再这么下去,连工人的工钱,恐怕都付不了。
“是啊,家主!”
“我们要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啊!”季家老三,季武昌也是开口说话。
季彭坐在主位,沉默不语,脸上则是满是愁容。
周家手握权力,想要打压季家的布匹生意,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季家也没有分毫还手之力。
天,要亡季家啊!
叹了一口气,季彭神色复杂:“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工人的工钱若是不够,那就先用我的垫着,季家布匹不会倒,季家也不会亡!”
声音落下,底下众人沉默不语。
话,说得简单。
可是,面对周家的打压,谁有信心带着季家重振旗鼓?
“父亲,我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季昀的声音忽然落在几人耳中。
季彭眼眸一亮,轻笑道:“谈得怎么样了?”
昨晚,季昀跟他说过,跟张成谈了一笔生意,至于是什么,这小子也没有细说。
“很成功。”
季昀咧嘴一笑,跨步上前。
“哼!”
这时,二叔季颂忽然冷哼一声,“长辈议事,你一个小辈来这里干嘛?”
声音落下,季昀步子微顿,眉头微蹙,看了季颂一眼。
他记得,这个二叔对自己一直不喜。
觉得他整天无所事事,只会给季府添烦添乱。
季昀笑了一声:“二叔说的哪里的话,我也是季家的一份子,为季家分忧解难,怎么算是无用人?”
嗯?
听到季昀的话,几位季家话事人,皆是对视一眼,露出一抹疑惑。
太阳打南边升起来了?
要是换作平时,季颂敢这么说他,这小子不跳起来骂祖宗就是不错了。
反观今天,怎么被骂了还笑呵呵的?
季昀也不管他们是何表情,坐在一张空椅子上,询问道:“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
从他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
想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
季彭点了点头,沉声道,“周家找人砸了我们季家的店铺,还威胁别人,不能在季家买布匹,不然的话,就是跟周家为敌。”
本来,他打算过会儿去周家求个情。
希望周家能网开一面。
现在,季昀回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季彭说完后,季昀便脸带笑意的说道:“简单,父亲把这件事交给我,不出几日便能解决,而且我李家生意还能翻三番!”
“可笑!”
声音落下,二叔季颂当即冷哼一声,“翻三翻?”
“说大话也不怕被呛着,我季家布匹一年除去开支,也就有个一两五十两银子,这些年来,我与诸位季家话事人,想了不知道多少种方法,都未曾突破到两百两银子,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也敢说出翻三翻的大话来?”
季颂的话,引来其他话事人的赞同,季武昌也是唱衰的道:“再说了,周家的打压,我李家布匹商行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两说,怎么还敢奢求生意翻三翻?”
不只是他们,一旁的季彭也是皱着眉头道:“韵儿,万万不可胡言乱语!”
季昀站了身来,抱拳道:“父亲,孩儿并未乱语,我确实是有办法。”
“哦?”
季彭眉头一挑,“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季彭一时间,也有些看不透。
季昀笑了笑:“还望父亲海涵,这个计划,孩儿还不能说。”
当即,季颂就不乐意了:“就连我们都不能知道?”
“不能。”
季昀撇了他一眼,摇头说道。
主位上,季彭眼眸微眯,呼吸有些沉重。
良久,才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再过问,韵儿你先行退下吧。”
“是。”
季昀做了一个告退的手势,随后退了出来。
众人目送季昀离去,季颂第一个忍不住道:“大哥,他虽是你的孩子不假,但这个小子惹事能力,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当真要将此事交给他?”
季武昌也是有些不满:“大哥,二哥说得对啊,此事是不是还要再商议一番啊?”
其他李家话事人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已是不言而喻。
闻言,季彭目光环绕一圈,淡淡开口:“我何时同意过韵儿的计划了?”
“而且,你们觉得韵儿无法胜任,那你们又有什么方法?”
“这……”
被季彭这么一问,季颂几人皆是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唉。”
收回目光,季彭悠悠一叹,“或许,韵儿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