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嚣张了。”
听完了手下士兵们的汇报之后,季昀气得直接一拳砸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这些扬州党的人也太过放肆了,巧立名目压榨百姓也就算了,在中洲盐铁是绝对的官营产业,私自生产和出售盐铁一旦被发现都是死刑起步,这些扬州党的人居然把手都伸到了盐铁行业中去了。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扬州的扬州党给连根拔起?”
在季昀身边的翼奇建议道,同样也在身边的荆奇正马上开口了。
“不可,扬州党在扬州和朝廷中都已经经营许久,如今势力已经非常的庞大,若是贸然对他们大举动手的话可能会引起他们激烈的反扑,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让局势进一步的恶化。”
荆奇正的话让季昀点了点头,这些官僚政治集团基本都和地方的宗族豪绅勾结在一起,在各方面的实力上都不容小觑,就算自己现在有皇帝撑腰也不好对他们下手。
“但是就这么让这些人逍遥法外,继续在这欺压百姓吗?”
左天华忍不住说了一句,每年他家的利润都有一部分要在经过扬州境内的时候被这些人给分走,可以说左天华是对这些扬州党最为深恶痛绝的一个。
“不行,所以这襄城我是管定了,谁让他们招惹到我的头上来了。”
季昀冷冷的说着,实际上他决定对襄城下手的原因远没有这么简单,襄城乃是南下扬州的第一门户,同时也是北上京城的第一站,如今襄城掌握在扬州党的手中就相当于从襄城以北到京城之间没有任何的防备。
季昀这次收回襄城,不仅可以对扬州党起到敲打的作用,同时还可以通过襄城保证京城的安全,在短期内将扬州党的威胁和造成的损害降低,为日后他处理扬州党争取时间。
既然下了决定,季昀便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首先季昀先让魏承出城前往距离襄城最近的右骁卫驻地寻找赵先,襄城的驻军有五千人并且掌握在史志明的手中,若是日后发生了什么季昀手上的五百骑兵无法控制局面,所以他需要赵先领兵过来帮他控制局面。
随后季昀要求接下来的几天商队的行动照旧,不过在城中出售货物的同时也要他们在同时向城中百姓搜集这些年下来董廉等人在城中贪污压榨百姓的证据。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董廉那边一直在盯着季昀一行人的动向,但是却发现季昀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商队一直在销售着货物而已。
而季昀则经常在街上闲逛着,对此董廉一直让史辛的人盯紧了季昀,不过也都没有发现季昀什么异常的行为。
不过转机就出现在了第三天,宗经业在出售从京城带来的货物时从客户那边打探到了有关城中盐铁业的消息。
根据宗经业打探到的消息,在当年董廉上任襄城时城中的盐铁生意被他任命给了刘家,不过在五年前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刘家就被没收了盐铁专营权,取而代之的是他董廉的亲戚。
季昀马上就从中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决定第二天亲自前往刘家那边走一趟。
第二天季昀并没有直接离开客栈,而是躲藏在商队带出去销售的货物之中,借着这个办法季昀成功的摆脱了前几天一直在跟踪他的那些史辛的手下。
随后季昀前往了刘家的府邸,刘家作为曾经掌握了一城盐铁专营权的家族,自然在当地算是富甲一方,只是在当初盐铁专营权被董廉给收回去之后就迅速的衰落了,如今更是沦落到了只剩下刘家府邸的境况。
季昀来到了刘家府邸的门口,在见到季昀到访以后管家十分的诧异,因为现如今的刘家已经很难见到一个客人了。
“请问您是?”
刘府的管家小心的问着,虽然季昀年龄不大,但是一府的管家最起码的眼力见还是要有的,季昀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如今的刘家已经衰落到不敢再多得罪人的地步了。
“我是子爵季昀。”
季昀平淡的说着,而管家听到了季昀的名字以后却是如遭雷击,赶忙将大门打开后走出来迎接。
“可是唐城的那位季昀季大人?”
管家热情的说着,季昀点了点头,随后管家赶忙迎着季昀走进了府中。
而季昀到来的消息马上就被用最快的速度通报给了刘家的家主,所以当季昀赶到会客厅的时候刘家的家主已经等候在那了。
“季大人远道而来,实在是令我刘府蓬荜生辉!”
刘家家主十分恭敬的说着,对于季昀的到来十分的重视。
“这位应该就是刘家的家主刘众了吧?”
季昀说着对对方行了一礼,刘众见状赶忙拦住了季昀,他怎么敢让季昀给他行礼。
“季大人这次来是所为何事?”
刘众将季昀给迎到了座位上,并且亲自给季昀奉茶。
“听说刘家主在五年前还是襄城官任的盐铁商人对吧?”
刘众听到季昀说完心中马上咯噔了一下,果然对方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季大人所言不错,只是在五年前我们刘家的盐铁专营权就已经被太守给剥夺了。”
刘众平静的说着,好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样。
“但是据我所知,好像盐铁的专营权好像只有朝廷可以决定吧,为什么你家的专营权可以被那董廉给剥夺去呢?”
面对季昀的提问,刘众一下语塞,好像在想该如何解释一样。
“让我来说吧,实际上襄城的盐铁专营权一直在你刘家的手里,只是因为董廉的原因你不得不将实际的生意转交给他董廉的亲戚来做。”
“季.......季大人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刘众结巴的说着,同时额头开始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冷汗来。
“听不懂没关系,只是我一直很好奇,在襄城百姓的印象里好像你刘家一直都十分的节俭,但是为什么只是五年的时间,不仅你刘家的产业只剩下了这一座府邸,就连这座府邸也如此的破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