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狗叫声不一定是真的狗叫声。
但一定是益州文武在向曹氏臣服。
为了活命,在院子里学狗叫,对于刘璋等人而言,虽辱犹胜。
三圈过后,刘璋带头爬到了正堂外。
“启禀车骑将军,三圈已经爬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曹硕一向杀伐果断,但他分得清形势,也明白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高句丽那五万降兵,肯定是该杀的。
但此刻跪在地上的刘璋等人,是没有必要杀的。
这些人手无寸铁,为了活命跪在地上学狗叫。
杀了他们,学狗叫的人都没了。
留着他们,则可以继续任用这些人稳住益州的基本盘。
不杀,利大于弊。
曹硕道:“汝等有罪,但念汝等乖巧如狗,暂且饶汝等一命!”
这番话一出口,益州文武感动的跪地叩首。
“谢车骑将军,谢车骑将军,谢车骑将军!”
曹硕笑了:“你们就这么谢我吗?”
顿时,刘璋等人愣住了。
曹彰开口:“叫啊!”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刘璋带着文武一同犬吠。
叫声过后,曹硕微微抬手,刘璋带着益州文武纷纷起身。
随后,曹硕就将刘璋请进了正堂。
请他帮自己草拟两封劝降书。
自然,这两封劝降书,肯定是给前线的严颜和张任的。
大意就是说,你们不要抵抗了,主公我已经投降了,你们也要赶快投降。
现在成都主事的就是曹硕,不信你看这封信,上面不光有我刘璋的大印,还有曹硕的大印。
翌日天明,黄权拿着书信去剑阁见刘璋。
张松拿着书信去葭萌关见张任。
率先收到书信的是驻守在剑阁的严颜。
剑阁这个地方,易守难攻。
于禁虽然领兵十余万,但拿老严颜一点办法没有。
而严颜还有后手,如果情况紧急,直接烧毁栈道。
他完全有信心和于禁斗到年底。
黄权的到来,并没有让严颜感到意外。
但黄权的书信,让严颜感受到了一阵恐惧。
严颜指着书信问黄权:“这书信……”
黄权点点头:“主公亲笔所书!”
严颜又问道:“这大印?”
黄权还是点点头:“主公之益州牧大印,车骑将军曹硕之大印皆在!”
严颜:“这么说,曹硕……”
黄权依旧点头:“曹硕就在成都,这会儿他做主!”
“离谱,太离谱了!”严颜气的直接将书信扔到了一边。
黄权说:“的确很离谱,直到今日我也特么的觉得离谱!”
严颜摇头:“剑阁一只狗都入不了汉中,葭萌关也有大都督张任坚守,曹硕怎么到成都的?飞过去的吗?”
黄权:“呃……”
严颜大惊,忽然站起身来望着黄权的双眼:“难不成,真的是飞过去的?”
“应该是!”黄权点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曹硕的确是这么说的!”
严颜:“……”
“嗯!”黄权点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明白了!”严颜点点头,而后长叹一声。
益州内部对曹军态度各有不同。
但所有武将态度都是一致的,坚决抗曹。
如果武将都不抗曹,整个益州都完蛋了。
黄权又说道:“老将军准备一下,明日向于禁投降吧!”
“我向于禁投降?”严颜难以置信。
“对!”黄权点头:“这是车骑将军的意思,益州各部就地投降,但名义上都是投降朝廷,这点老将军可以放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严颜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两军对峙数月有余,于禁半点便宜没占到。
现在,严颜却向于禁投降。
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但严颜又有什么办法?
主公都已经投降了,他一个益州副都督,又岂能挽回败局?
当晚,严颜便召集文武入中军宣布投降的决定。
军将们愤怒无比。
“我等欲死战,老将军何故投降?”
严颜摇头叹息:“我也愿与你等死战,奈何主公早已投降?”
顿时,大营内文武鸦雀无声。
次日天明,严颜派人将自己的将军印绶和兵符全部移交给了于禁,而后大军退守剑阁要地,转入城中开门迎接曹军。
于禁收到消息的时候,比严颜还要懵逼。
打着打着好兄弟就杀到成都了?
打着打着,严颜就投降了?
这到底是打仗,还是满地捡功劳啊?
“我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
中军大帐内,于禁如是感慨。
“哈哈哈!”军将们全都大笑起来。
随后,于禁下令大军入剑阁城,接受严颜的益州军的投降。
与此同时,张松也到了葭萌关。
日落时分,攻城的曹军,方才退却。
张任回到大帐边和法正商议明日如何应对敌军的攻势。
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松就站在中军大帐内。
“孝直先生,我觉得明日曹军一定会从东面进攻!”
“有道理!”法正点头:“我们完全可以在东面埋伏一支兵马,来一个瓮中捉鳖!”
站在角落里的张松忽然开口:“二位,大可不必!”
法正和张任同时扭头。
法正:“永年?”
张任:“永年别驾,你什么意思?”
张松没说话,从袖子中拿出了文书。
法正道:“主公有命令?”
“对!”张松点头。
张任赶忙拿过文书查看。
随后,脸色大变。
法正问道:“大都督,怎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任道:“曹硕就在葭萌关外,怎么可能到成都呢?”
法正好奇,赶忙夺过书信查看。
张松道:“曹硕登上玉垒山,迎接大风筝降落到益州境内,在益州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到了成都!”
张任顿时崩溃,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仰头大吼起来:“不,这不是真的……”
法正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臣等欲死战,主公为何投降啊?”张任摇头叹息。
张松道:“今夜大都督就将剑印送到曹营吧!明日一早开城门向长公子曹昂投降!”
“啊!”张任仰天大吼,悲痛欲绝。
法正道:“这件事,曹昂知情吗?”
张松苦笑:“自然知道,但他还不知道成都已经被攻破,更不知道益州做主的人是曹硕!”
法正顿时蔫了,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