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豹看着那些人手持匕首一步步走向公豹,发出一声不甘而绝望的嘶吼,就在绿玉侍卫要剖出公豹的心时,一片纸人突然挡住了他的眼。
紧接着许多纸人手牵着手飞来,将绿玉侍卫们包围起来,耍得团团转。
“这什么东西?哪来这么多废纸啊!”其中一人大声喊道,下一秒就被傲娇的小纸人扇了一巴掌,虽然不是很疼,但有辱自尊啊。
另一名绿玉侍卫想用火烧了这些纸人,可还没等去点燃火焰,缠绕在身上的纸人突然用力将他扑倒,不怕他力气大,就怕数以千计的纸人防不胜防。
岳绮罗玩的正高兴呢,宫远徵出手了。
宫远徵:" “妖女!”"
宫远徵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对方。
岳绮罗身姿轻盈,轻松躲闪,只要这些凡夫俗子不会法术,即便她发挥不出十成的本事,有个四五成也就可以了。
但更多的是怕消耗这具身体。
岳绮罗:" “什么妖女?我看你这位小郎君才是妖,长得这么好看,同类相残可不好啊~”"
岳绮罗纵身一跳,单手握住宫远徵的肩,从他头顶翻身下来。
宫远徵挥臂向后一甩,岳绮罗直接将婴儿挡在了面前,吓得他连忙收手!!
宫远徵:" “卑鄙!!”"
她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岳绮罗:" “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讲,卑鄙是形容你们的,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人,这个孩子也不是我生的,你如果想动手,就先杀了她啊。”"
岳绮罗举起婴儿来,说话坦然无谓。
宫远徵人是冷的,可心又不是。
他信眼前的女子说了真话,毕竟没有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挡在身前。
连母豹都知道护住自己的幼崽。
让他对一个婴儿下手,他根本做不到。
宫远徵:"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也想要豹子,我只取一颗豹心,剩下的都归你。”"
岳绮罗:" “停,别说的我委屈你。”"
岳绮罗:" “小孩,这些豹子是我收拾的,理应是我一个人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岳绮罗:" “你要是敢剖了豹子心,我就当了你的面剖了这个孩子,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帮凶,是刽子手!”"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岳绮罗从来都不只是说着玩的,她既然能说的出来,就能做到。
只见她扒开裹着婴儿的外衣,随身携带的匕首停留在肉嘟嘟的胸口处,婴儿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只觉得刀刃冰冰凉凉的,碰到小家伙娇嫩而温热的皮肤时有些痒,不停的咯咯咯在笑着,只能说句年幼无知。
宫远徵剑眉微皱,他原以为曾经的自己就够病娇了,没想到碰上了一个病娇晚期的女子。
岳绮罗几乎不给他思考的间隙,余音未落时便将刀口往肌肤下渗去,一抹鲜血从刀刃处缓缓流了下来。
婴儿小脸的笑容戛然而止,破口大哭。
宫远徵:" “住手!豹子都给你!”"
宫远徵终究是不忍心。
豹子心他可以再想办法去弄,可若是真让一个婴儿葬送了性命,他做不到……
岳绮罗轻轻地笑了笑,勾起红唇:
岳绮罗:"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刚才都想好了用最漂亮的纸人给这小丑鬼做一颗心脏呢。”"
岳绮罗:" “看来是便宜这小丑鬼啦~”"
但凡婴儿能说话,在不被岳绮罗灭口的情况下她一定要吐槽死对方。
难道婴儿的命就能这么玩吗?
宫远徵命绿玉侍卫退下,他自然也后退了,但在离开之前,他想要买下这个孩子。
宫远徵:" “妖女,开个价。”"
岳绮罗:" “保命符,不卖。”"
岳绮罗清冷的眸子折射出一道冷光,她一手抱着皱巴巴的婴儿,一手还未将匕首收回。
宫远徵回眸看了一眼,强抢没有胜算,既然这妖女是将孩子当做了保命符,那么就不会任由孩子自生自灭。
就好比她这样的举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只是为了救下公豹,为了母豹和豹子幼崽。
岳绮罗给公豹松开绳子,解开母豹身上的捕兽网,小幼崽们齐刷刷奔向自己的母亲,公豹们也围在了母豹身边,簇拥着回到山洞去。
虽然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但应该很幸福。
岳绮罗给婴儿裹好外衣,抹了抹她胸口,那血根本就不是婴儿的,而是她将利刃对准了自己的手指,婴儿唯一做的就是配合岳绮罗哭了。
谁让纸人掐着婴儿的屁股,疼。
做完这一切,岳绮罗抱着婴儿往山下去。
而宫远徵带人在山中绕了一圈后也没有找到其他的豹子,恰好在山脚下必经之路上再次看见了岳绮罗的身影,但她没有注意到他们。
“徵公子,那个妖女下山了,咱们现在去将豹子心剖出来吧!”绿玉侍卫说。
宫远徵一记冷眸看去,绿玉侍卫不禁后背冒出冷汗,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属下多嘴,属下多嘴。”
少年不复当年模样,他身上隐约有了宫尚角的影子,却比宫尚角更冷漠。
连宫门的人都说徵宫比后山的雪宫都冷,如今的徵公子比雪宫的寒雪还要冷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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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岳绮罗来到梨溪镇上,靠着纸人找到了云家的位置。
她手中拽着一根绳子,绳子牵连着一个能容纳婴儿的洗衣盆,那婴儿就躺在盆中睡着了。
一路就这么被拖过来的。
只因为岳绮罗觉得抱孩子太累了。
又不能提着不能踹着,这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省力又不会对婴儿性命造成伤害的法子了。
用她的话来说,婴儿得感恩戴德才对。
连纸人都无奈了。
岳绮罗:" “这就是云家?”"
岳绮罗:" “堂堂宫门执刃的未婚妻,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屋子?都比不上张显宗的茅厕。”"
岳绮罗嘴毒地精准吐槽着。
她刚要踹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露头。
几个时辰前刚分开就又碰见了,开门的宫远徵与门外的岳绮罗四目对视,两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臭,气场一个比一个要渗人。
宫远徵:" “怎么又是你?”"
岳绮罗:" “…是宫门执刃的癖好独特,还是说你是女的?”"